翌日清晨。
楚天学和赵丽君正好休息，起了一个大早，一行四人驱车赶去法源寺，据说这是京市最古老的寺庙之一，很是灵验。
楚夕月和蒋浩成坐在后排，一个靠着左边，一个靠着右边，都在玩手机，脸上还都隐隐带着笑。
司砚这家伙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明明聊到凌晨一点才睡，早上五点多又开始给她发消息，问她起床没？有没有出发去给他求平安了？他来学习的事情跟叔叔阿姨提了没？
一收到这几条消息，楚夕月就将司砚定性成了一个无良老板，还是个超级无敌巨黑心的！
若是将她和司砚比喻成合作双方，那就是凌晨才有的合作意向，商议好了方案，他...当天早上五点多就开始催进度？要结果？嗯？
就算是牛马也需要休息时间的好吧？！
真是一个周！扒！皮！
还有还有，瞧他这话说的，怎么搞的好像她是特意去法源寺为他求平安的？
一时间脸上哭笑不得，恨恨地戳了几下手机。
楚夕月：【......我已经出发了，但请你务必搞清楚，我是去给自己求平安，顺便！给！你！求！】
楚夕月：【顺便！懂？】
她昨晚同意寒假跟他一起学习后，司砚激动得压根就睡不着觉，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容易失眠。
他神采奕奕，但很无奈，楚夕月已经困成狗了，躺在床上跟他聊天的时候，眼睛都已经闭上了，长长的睫毛怼着屏幕不停地轻颤。
司砚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闭着眼，没睡着，毕竟不管他说什么话，她都有所回应。
只不过后来她回答得越来越离谱，一整个就是已读乱回，他才意识到，楚夕月这是睡着了，又开启梦话模式了。
“......”无奈下，他只好结束了视频通话。
数着时间，他猜测楚夕月去寺庙，应该是会早起的，这才在五点多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不过，等楚夕月回他消息时，已经是七点多了。
司砚守着手机秒回。
司砚：【好好好，顺便顺便。那我们的事......你跟你爸妈说了没？】
楚夕月：【......】
楚夕月：【你话能不能说清楚，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跟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找爸妈兜底呢！】
司砚：【那......寒假我去你家学习的事，你跟你爸妈说了吗？】
楚夕月：【还没。】
司砚：【还不说吗？可我明天就想来学习。】
楚夕月：【......司砚，你成绩都这样了，就不能闲几天吗？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活？太卷了！】
司砚：【可我真的明天就想学习。】
楚夕月：【行吧，那我现在说吧。】
楚天学心情显然是不错，一大早精气神十足，打着方向盘，语气激昂，“月月，小成，你们这次期末考成绩都有进步，咱们白天去庙里拜一拜，中午吃顿斋饭，晚上去吃大餐去！”
“你爸说得对，晚上庆祝一下。”赵丽君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眼后排东倒西歪的两人，“对了，寒假你们有制定学习计划吗？”
闻言，蒋浩成将手机塞回兜里，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开口，“婶婶，我已经安排好了，除了过年那几天，其余时间都在家里学习，年前做作业，年后复习和预习。”
经过这两个月的口语课，蒋浩成的英语发音虽不能说非常好，但已经不会被同学嘲笑了，他也就结束了课程，专心提高各科的成绩。
赵丽君眼里全是欣慰，同时也流露出一丝不忍。
现在的孩子啊，比她当年可辛苦多了。
她以前的寒暑假虽然要帮着家里干农活，但至少只是重复机械的体力劳动，但现在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体力劳动虽然没有了，但神经绷得很紧。
也是没办法呀，你不学，有的是人学。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月月，那你呢？”赵丽君疑问，“寒假还去司砚家里学习吗？”
听到司砚的名字，楚天学开车的手明显紧绷了起来，脊背挺直，显然是准备全神贯注听楚夕月的回答。
看到她老爸这一举动，楚夕月撇开头，将脸对着窗外，避开中央后视镜。
她虽然在司砚那里答应得痛快，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自从上次因为“早恋”被叫家长，她为了避免回家后被爸妈唠叨，直接来了句“我宣布我跟司砚现在分手了”！
可喜的是，她爸妈后来确实也没再找她聊过这个话题。
但是吧......她老爸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少！
有时候周末她们四个人学得好好的，楚天学突然就出现在门口，轻轻敲门，说是他们学习辛苦了，送点下午茶过来。
他每次也不进门，只是笑着站在门外，看屋里确实有四个人，还都在学习后，这才转身要走，说是不耽误他们的学习。
别人不明白，楚夕月还能不懂吗？
她老爸这是生怕她跟“前男友”旧情复燃，放心不下她，来探班呢！
好在每次他来探望时，大家都学得很认真。
司砚的成绩逆天，她的成绩也在稳步提高。
不然她......可能不会被允许整天往司砚家跑。
“奥，不去司砚家了，莫莹莹和陆行没空，我也就不去了。”楚夕月斟酌了一会儿，“不过学习还是很重要的，要不让司砚来我们家吧，正好也可以辅导浩成......”
空气凝滞了几秒。
赵丽君原本是想应下的，但看了眼旁边楚天学蹙紧的眉头，她就没贸然说话。
她知道楚天学在担心什么。
月月毕竟是女孩子，让一个“余情未了的前男友”来家里学习，还一来就是一个寒假，家里大人又不在家，老父亲担心自家闺女也是人之常情。
楚夕月想起她答应司砚的话，撞了撞蒋浩成的胳膊，想让他替司砚说两句好话。
蒋浩成会意，连连开口，“我也希望姐夫——”
楚夕月听蒋浩成这么说话，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连连咳了咳。
蒋浩成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开始找补，“我也希望姐......”
“呼——”
“最近肺好像不太好，有点大喘气。”
“我也希望姐的成绩越来越好，司砚哥可厉害了，能帮助堂姐，还能帮我，我觉得他能来家里，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楚夕月：“......”
赵丽君：“......”
“......”楚天学沉默了，这是当他是傻子不成？
无声的拒绝。
楚夕月要崩溃了，她答应司砚了啊！
要不......寒假出去找个图书馆？
也不是不行，毕竟她爱学习，图书馆就是她第二个家！
反正司砚只是说来她家学习，也没具体说清楚是她第一个家还是第二个家，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