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顶房内,已经离开的女帝此刻正慵懒地倚在榻上,而女帝身侧正有一穿着清凉的男子跪趴在榻内。
只是这男子面色绯红不受控制颤栗,腿根也跟着打颤,明显不是正常的状态。
整个儿顶房内都弥漫着一股旖旎的味道。
被岑漪暗卫带回醉香楼的男倌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当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女帝目光斜斜地看着男倌儿,不紧不慢地开口。
“将你骂了,又命暗卫把你送回来?”
此刻男倌儿也没有了面对岑漪时懵懂胆怯的神情,而是实打实的惊惶恐惧。
“回、回主子,是…那位女君见伺候的是奴,立刻将奴甩了出去…还说、还说……”
男倌儿额头冒汗,说话也结巴起来。
“还说什么?”
女帝转头,手指抚摸上身侧男子的脊背上,轻而缓地描摹过男子微微凸出的脊骨。
“呃…”
男子不受控制地呜咽出声,身子里的不适加上女帝故意捉弄带来的痒意,让他跪趴的姿势扭曲了一瞬。
“那位女君还说,主子就这么心急要将…要将奴塞进她的房里……”
男倌儿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女帝训斥甚至是处死的准备,可女帝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岑漪,既然知道你是我塞过去的,还这样把你丢出来。”女帝一边笑,一边摸猫儿似的抚摸着男子乌黑的头发。
男子吃痛地闷哼一声,近乎哀求地扯了扯女帝的衣袖。
“求您…”男子声音很轻,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线。
女帝停了动作,转头继续盘问男倌儿。
“可见到了岑漪那位宠侍?”
“回主子,奴见到了,只是一普通小郎君,奴觉着是一个性子软好说话的主。”
“嗯……”女帝顺势牵起身侧男子的手,不断摩挲着仿佛是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物件。
男子手指冰凉,被女帝握着都微微颤抖,显然是承受能力到了极限。
女帝似乎对男子不适的状态视而不见,目光依旧落在执行任务失败的男倌儿身上。
“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失败了,你说,应该怎么惩罚你?”
男倌儿浑身一颤,连忙磕起头来:“主子恕罪!奴…奴无能,没能完成主子的吩咐……请再给奴一次机会,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奴一定豁出性命完成。”
“豁出性命完成?”女帝不屑地嗤笑一声。
“也不必为难你豁出性命去完成以后的任务了,现在将性命给我,就当是任务失败的赔罪吧。”
说罢,女帝轻一抬手,房梁上隐匿的亲卫瞬间落下,抽出腰间软件对着男倌儿的喉咙就是一剑。
鲜血四溅,安静的空气中甚至能听到血液从男倌儿伤口处滋出来的声音。
男倌儿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只瞪大了双眼生理性地痉挛了几下就栽倒在地。
“装进木箱,明日一早就送到峥西王府,务必要岑漪亲启。”
女帝伸手解了床榻两侧的床幔,那乳白掺杂着淡粉色的床幔就层层叠叠地落下,将女帝与男子二人的身影遮盖得影影绰绰。
“好夫郎,那些弹劾你弟弟的奏章我尽数压下了。”女帝拽起男子,将蒙着男子双眼的布条取下,颇为迷恋地亲了亲男子的脸颊。
“多谢君上…”
烛光晃眼,男子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
女帝瞧着自己的凤君顺从颇为满意,低低笑了两声,随后,她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出,轻巧地触碰上凤君衣襟上的精致纽扣,一颗一颗,逐一解开,动作既温柔又不容拒绝。
“这就对了,夫郎只要依靠我就好了,你的父家,乃至整个家族,都将安然无恙,享尽荣华富贵。”
凤君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痛苦的厌恶,本能地想推开女帝,可想着那被女帝设计犯错的弟弟,只能强忍情绪,做出温顺的样子。
顶房内的气氛愈发微妙,烛光摇晃中将凤君的神情映的模糊不清。
女帝也不执着于凤君的反应,只强硬拽着凤君到自己身前。
……
另一边。
岑漪拒绝了砚安再次寻找来进行疏解的仆侍,只请师傅煎药施针来熬过情毒发作的时间。
只不过这种感觉太过难熬,银针扎下去也只是能将大部分情毒排出以作缓解。
岑漪汗水直接将被褥沁得濡湿,抓心挠肝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天明,岑漪的情况才有所好转,渐渐昏睡过去。
“小郎君…今晚您也跟着熬了一宿,奴将偏房整理了,先去那休息一下吧。”七喜瞧着砚安眼下的乌青不由得担忧起来。
“明日殿下醒了奴就立刻给小郎君传信,您和还有着身孕呐。”
砚安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有些乏累的点点头。
”我去偏房歇息,妻主要是醒了,便来叫我。“
今夜整个院子都乱得离谱,砚安的心绪也跟着跌宕起伏。
先是担忧妻主中情毒,然后以为妻主在他孕中在外有了亲近的男子,再然后那男子竟然是女帝派来的。
几个突发情况叠在一起,让砚安碰到偏房柔软的床榻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