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延你无不无耻?我是受害者,你哪里来的脸让我去替你们承担责任?”
沈南书咬牙道。
眼眶猩红,哪怕再害怕紧绷,眼中也不露出一点的胆怯和退缩。
如果沈南书承认的话,只是被带走走个形式,严重点交点打点一下就行。
但是换做曾苹就不行了。
如果认定是曾苹干的,也不是失手当做理由那么简单了。
顺着蛛丝马迹找到的证据,就能给曾苹轻而易举地定下罪行。
两者的严重程度是不一样的。
“你和曾苹都是主谋对不对?”
沈南书愤恨地说。
“没有杀死是不是很失望,嗯?”
沈南书推不开陆少延,只能反着力气,抬起胳膊将指甲狠狠地嵌进陆少延的皮肉里。
陆少好好像很失望,但也只是嘲讽一笑,“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沈南书冷笑,“现在不就是?”
“南南这两个没有相比较的资格。”
“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事。”
沈南书道:“你觉得我像是傻子吗?”
陆少延深呼吸一口气,松开了沈南书的胳膊,反手揽住沈南书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近了。
沈南书要嘶吼反抗,但陆少延贴近她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
沈南书停下了动作。
陆少延说:“如果你答应这件事,我不但可以保证你平安无事,还会在尽量减少影响你母亲的情况,取消我们的订婚宴。”
沈南书犹豫了。
哪怕陆少延这么做是有预谋在先,但这个交易成功动摇了沈南书的想法。
“所以你不恨你母亲了?”
沈南书语气略带试探性地问。
陆少延蹙了蹙眉,“再恨又能有什么用呢?”
而后他又说,语气带着示弱和恳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只要你帮了我,我就答应和你取消订婚宴。好吗?”
沈南书沉下目光,“如果我说不呢?”
“我不相信你是这样见死不救的人,而且就算你不同意,曾苹被抓,你也会受连累。”
“曾苹被抓住,背后牵扯着的东西也会连累你,但如果是你的话,你身后还有陆家和沈家的背景势力帮你,你不会有事的。”
曾苹不但有出不来的可能,就连陆少延也会倒霉地被牵连。
血缘身份不但会被曝光,到头来他这几年所有的努力和安排都将会付之东流水。
哪怕不被曝光,他更会被陆家不待见,被排斥。
他要的不是这些!
沈南书低头,声音很小。
“我想想。”
警察又来敲门,“沈小姐?”
“南南!”
陆少延喘着粗气,激烈地催促着。
沈南书后退一步,没有感情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今晚我就要听到你取消订婚宴的决定。”
“……好。”
沈南书是答应了,但陆少延却高兴不起来。
他一面希望沈南书能够因为帮自己,而答应下来替罪这一事。
但又失望愤怒于,沈南书还是推开了自己。
她还是想离开自己。
沈南书开始赶人,“你走吧。”
陆少延眼神沉重,又多看了沈南书一眼。
但沈南书已经转过身去,拒绝和他交流沟通,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陆少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南南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陆少延刚离开,两位警察就走了进来。
对沈南书说道:“沈小姐刚刚没事吧?”
警察敏锐地感受到沈南书的情绪,看着脸上的兴致也不高。。
沈南书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冲警察莞尔一笑,“没事,就是刚刚有点低血糖,实在是抱歉让你们在外面等那么久。”
警察摆手,“应该的。”
“那么我们就开始做笔录了沈小姐。”
“请问沈小姐去巷子是要干什么?”
“我接到……曾苹的电话,说自己被欺负了,希望我可以过去帮帮她。”
“你和曾苹是什么关系?”
沈南书坐在床边,身子疲软无力地靠在床头柜上,道:“她是我前男友陆少延的母亲。”
为首的警察没有什么反应,继续问着下一个问题。
而做笔记的警察动作一顿,好奇地看了眼沈南书。、
他只知道陆少延是陆家陆合和赵霞的小儿子,但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的关系。
果然,豪门世家就是乱。
一番询问过后,为首的警察再次问了沈南书一遍。
“所以沈小姐,你确定是你失手碰到了废旧煤气罐的阀门,才导致的失火爆炸?”
沈南书点头,语气和神色上没有一丝的迟疑和犹豫。
嗓音淡淡的,“是。”
“希望没有伤害到无辜的人。”
做笔记的警察听此,收起笔记本,对沈南书道:“这个你放心,那里是废弃要拆迁的地盘,没有人过去。”
“当然,除了你们哈哈哈。”
沈南书脸上出现讪讪的表情,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为首的警察见此也觉得问了个差不多,于是便准备回去。
但因为沈南书和曾苹都受伤住了院,所以准许其可以保外就医。
等警察走后,沈南书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被子下的两只手都沁出了黏腻的冷汗。
她缓慢地将被子拉起来,挡住脸,独自消化着还没有彻底能接受的消息。
两个警察刚出去,就碰到了陆祁年。
“陆先生你好。”
“吴警官你好,笔录做的如何?”
吴警官扭头对身边做笔录的警察道:“小刘你先下去帮我买瓶水。”
“是。”
待人走后,吴警官才放轻了声音,对陆祁年开口说道:“沈小姐承认了这件事是她所为。”
陆祁年脸色没有变化,薄唇紧抿,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吴警官说:“她说她进去找人,但被地上跑过去的野猫给吓了一跳,惊慌之间失手碰到了煤气罐阀门。”
陆祁年单手插在兜里,浑身气场淡漠又疏离。
“应该如何定性判罪?”
吴警官推了下老花镜,“这个不好说,还得看后面的鉴定检查结果。”
陆祁年看了眼前面紧闭着房门的病房,而后又很快地收回视线,对吴警官道:“我知道了,麻烦您了吴叔。”
吴警官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