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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年收到千江楼的伙计送来的米粉的时候,心里边只觉得一阵熨帖,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顾滟还记得他喜欢吃这家米粉。

何鸿轩正和他走在一起,看了一眼他手里寒酸的竹筒,露出几分笑容,“令妹还真是体贴。”

“让何兄见笑。”裴修年冲他道:“如此我就不与何兄一道去吃饭了。”

鹿鸣书院有饭堂,他打算去饭堂拿一副碗筷。

何鸿轩却和他一起去了饭堂,点了几个小菜坐到了裴修年的对面。

“何兄不用如此看我,我也并非穷奢极欲之人。”

话是这么说,但他明显不怎么动筷子,倒是眼神一直往裴修年的碗里看,对他手里的米粉明显更感兴趣。

在何鸿轩这样强烈的眼神暗示下,裴修年只得问了一句,“何兄也想吃?”不等他回答又道:“等我回去问过舍妹摊子的名字,一定告诉何兄。”

何鸿轩真正想吃的是顾滟送来的米粉,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应下来,草草吃过饭便随他一起离开饭堂。

下午放课后,何鸿轩又在学院门口堵住了裴修年,不论裴修年怎么推辞,都被他拉上了马车。

裴修年只好对庆生道:“回去告诉娘和妹妹,我去何府做客。”

“是。”

何府上下对他的到来都十分热情,何鸿轩的伯父,何举人听说他来家中做客,还专门来与他吃了一顿饭,饭后更是留他到书房叙话。

谈话过程中,无可避免地提起了顾滟,好在何举人并不知道裴修年和顾滟的关系,毕竟这事杭季也不知道。

“这株兰花还是经过令妹之手才能开花,更是将我这满院的兰花都比下去了。”何举人指着桌上一盆墨兰道。

何鸿轩一听这话,立刻惊讶道:“伯父一直极为推崇的园艺大师竟是修年的妹妹?”

“是何伯父谬赞,舍妹只是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罢了。”裴修年笑道。

何举人道:“这话可就太谦虚了,令妹的大名全府城只要养兰花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不是看在杭季的面子上,我怕是也难请到令妹出手。”

“舍妹年纪还小,怕是当不起何伯父如此夸奖。”裴修年冲他郑重拱手。

何举人微微一愣,旋即笑起来,“是我无礼了。”

顾滟还是未出阁的少女,他确实不该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在何鸿轩的面前谈论她。

此后,何举人便没有再提过顾滟,只与裴修年谈论文章时事。

他打算在两年后应考会试,从他的言语中能听出,他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若他真能考上进士,入朝为官何家的身价怕是要翻上一番都不止。

就算知道,裴修年也没有阿谀奉承之意,只用寻常晚辈的态度与他相处,对他提出的观点,该反驳也照样反驳。

他这态度,倒让何举人对他高看不少,两人相谈甚欢。

何鸿轩在一旁看着却暗暗心惊,他的伯父举人,是何等博闻强识之人,自己与他谈论文章时事,只有听或者被教育的份。

他一直以为他这个年纪在接不上伯父的话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裴修年不仅能接住伯父的话,还能与他有来有回地争论,两人的谈话,他甚至很多都听不懂。

照裴修年这副模样,他都怀疑,如果不是三年之后才能参加乡试,他怕是立刻就能考个举人出来。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夜色渐深,裴修年起身告辞,何举人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能强留。

“贤侄若是没事,不妨多来我这里坐坐。”

“这是修年的荣幸。”

何举人笑着点头,然后对何鸿轩道:“你去送送裴贤侄。”

从何举人的书房出来,何鸿轩才不再压抑心中的震惊,“修年你可真是深藏不露,以你的学识,到我们这个诗社来,可真是屈了大才了。”

见他是诚心诚意夸赞,裴修年也不由高看他几分,不管他学识如何,至少心胸宽广。

他面色淡然,“何兄就不要取笑我了。”

何鸿轩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手心,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这副模样这么欠打呢?”

大门外,赵大已经在等候,裴修年正要上车,却被何鸿轩叫住,他眼神灼灼道:“修年既然来我家拜访,我自然要回礼,不如就两日之后如何?”

裴修年心道一声,果然来了。

他面上依旧淡然,对他一笑,“何兄若是不嫌弃寒舍,自然可以。”

但两日之后,何鸿轩来到裴家,见了赵氏和裴双双,却根本没有见到顾滟的面。

裴修年看他一脸失落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明知道他的目的,他难道还会让顾滟留在家里吗?

此时的顾滟,正在卓夫人的房中。

“姐姐,这是我新调出的香,你觉得如何?”顾滟将手中的线香点燃,轻轻煽动。

这两天她没有在雕刻木盒,研究起调香来。她将檀香与沉香按比例混合,再加上一些龙涎香与麝香,增加沉香与檀香的木质香气,使香气更加的柔和悠长。

卓夫人一闻之下,果然十分喜欢,“妹妹你可真是心灵手巧,竟然连这调香也会,真是便宜了修年小子。”

顾滟适时的低头,做出娇羞的模样,嗔叫一声,“姐姐。”

卓夫人呵呵一笑,便问起这香的价格。

顾滟说了一个比寻常香片还要高的价格,道:“这龙涎香实在难得,价格自然要贵一些,但姐姐与我是什么关系,我肯定是要给姐姐优惠的。”

“这价格我是享受不了了,买些来送送礼倒是很拿出手。”卓夫人摇头笑道。

顾滟看她一眼,原以为上次她和卓峰吵架的事情,能让她对送礼之事更加谨慎,可怎么看她反倒比之前更热衷了。

上次之后,她又来过几次,看得出她和卓峰之间因为白宏哲的事情间隙很深,她做足了功夫才将卓峰的心哄回来,竟也不能吃一堑长一智。

“姐姐又想给京中哪位贵人送礼?”她不由问道。

卓夫人看她一眼,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低叹道:“我又如何不知道夫君他不喜欢,可京中局面你也是知道的,夫君他就算回了京城,前路却渺茫,我难道就这么看着吗?”

这毕竟是她的家事,又看她主意已定,顾滟也没有再劝,只说起旁的事情来。

坐到中午,卓峰下值来与卓夫人一起吃午饭,听她说起顾滟又制了新香,也十分有兴趣。

但他很快就被装线香的盒子吸引住,“我怎么把顾姑娘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