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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强打精神,艰难地熬过了上班时间。

终于,下班了,他长舒一口气,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就在他刚要迈出办公室的那一刻,经理硬生生地将他拦了下来。

他扬起手,将手中的文件随意地抛到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文件落下的瞬间,扬起了些许尘埃,在空气中飘荡。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虚荣的笑,显得极不自然,脸上的肥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一起,层层叠叠。

那一团团肥肉挤作一团,使得他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细缝,几乎快要被淹没在肉褶之中,让人觉得滑稽。

“小南,”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临时出了任务,上面急着要呢。你加加班,尽快把方案设计出来。”

说完,他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南斯的肩膀。

南斯本就身体不舒服,一整天都强撑着工作,此时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四肢也绵软无力。

而面前的经理人手劲还特别大,重重地一拍,仿佛有千钧之力。

南斯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几乎要被这一拍给拍倒在地,他努力稳住身形。

他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嗓子也发炎了,疼痛难耐,每一次吞咽都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喉咙处划过,特别难受。

“经理,我今天不舒服,这些我明天过来,完成了再交给你吧!”

“咳!”

眼前人又轻咳一声,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你要理解一下,这个任务公司催得急。你也知道,上面一旦催起来,我们也没办法。其他人走得早,现在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这样吧,等这个任务完成了,我一定给你加奖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住下巴,粗粗的眉毛紧紧皱起,他故作不容易的样子,眯起眼睛。

这人别看腿短,行动起来却极为敏捷,只见他两只短腿快速迈动,仿佛装了小马达一般,溜得飞快。

眨眼之间,就不等南斯同意,已然消失得没有人影了。

南斯下意识地擤了擤鼻子,轻叹一声。

等这个月完成,究竟要不要辞职呢?

这个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打算再委屈自己。

前几次面对经理的不合理要求,他觉得或许还无伤大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这样的事情一次次堆积起来,让他再也忍受不了。

经理给的任务十分棘手。

他坐在桌前,前倾着身子,屏幕上的光明亮,映照在他的镜片上,泛出光晕。

指腹呈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此刻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跳动。

渐渐地,他的额头处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有些热了,便伸手解开棉服的拉链,脱下棉服,露出里面白色的毛衣,整个人瞬间年轻了几分。

白色毛衣贴合着他的身形,勾勒出他略显清瘦的轮廓,此刻的他,多了一些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南斯完成工作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

他转头,朝窗外看去,不知何时,天空已然被黑暗彻底笼罩。

密密麻麻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似无数白色的蝴蝶,在风中轻盈地舞动。

他的心里陡然一惊,暗叫一声糟糕,急忙走出公司大门,目光向远方望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了自己停电瓶车的那个位置,不知何时已被大雪刮倒在地,模样甚是狼狈,车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人一旦倒霉起来,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就缠上来,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他双手握住电瓶车的车身,将其扶正,尝试启动电瓶车,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雅颂坐落在市中心,地段绝佳,然而,南斯所居住的房子,却没有这般便利。

由于资金有限,他只能选择在偏郊区的地方买了一套房,从家里出发,骑电瓶车去上班,差不多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南斯打算把车放在有屋檐的地方,等哪天天气晴了,带回去修一修。

不过现在他该怎么回去?

凛冽的寒风,无情地顺着他的脖子猛灌进去,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围巾还静静地躺在楼上。

发烧之后,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下降,总是反应迟钝,时常忘东忘西。

白天还没有下雪,有些小风,天气预报也没有通知,南斯原来会习惯性地拿一把伞,今天也忘记要带上。

此时的他,动作略显迟缓地把棉服上的帽子轻轻拉起,戴在了头上,不过,他的脸却难以幸存。

雪很密,纷纷扬扬斜着飘下来。

南斯的睫毛密且长,恰似两把精致的小扇子,雪花不偏不倚地落在上面。

红润的嘴唇不时哈出热气,袅袅升起,镜面上顿时升腾起一团雾气,彻底遮住了他的眼神。

“滴滴——”

一辆车从地下车库驶出来,车身流畅而修长,犹如一条在暗夜中穿梭的优雅银鱼,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虽然对车没有多大了解,但是南斯本能地觉得这车很贵。

他停电瓶车的地方,与地下车库相邻,此时,南斯站在车库口。

他察觉到自己挡了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朝旁边挪了几步,身上的厚棉服在行动时显得格外笨重。

原本以为车会直接离开,结果却在南斯的旁边停下,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南斯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小声喊了句“安总好。”

“这么晚了,南先生,怎么还在这里。”

菲茨威廉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南斯,浅蓝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神秘莫测。

南斯没有想到,上司居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他被这目光紧紧锁定,只觉得如芒在背,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车里的人对视,棉服下的手紧紧地握住,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安总怎么也这么晚下班?”

南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然而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低垂着头,不敢抬眸,只觉得头顶的目光炽热无比,要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目光带着实质的温度,让他的头皮隐隐发烫,后背也不由自主地挺直。

他的双手在棉服下紧紧交握,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股莫名的尴尬萦绕在两人身边,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

他的心跳愈发急促,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他此刻的窘迫,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人赶紧离开,结束这令人窒息局面。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司却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炽热的目光没有丝毫要移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