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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场上人目光游离,掩不住好奇之心时,萧无劫清冷淡漠的目光陡然掠过全场。

好奇的众人迎上他的目光,瞬间脊背生寒,立马识趣地把头低了下去。

收回目光,萧无劫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林青衣,虽然面色一片淡然,但那微颤的眼睫与下意识捏紧的纤细手掌,还是暴露出她此时内心怕是不似外表那般平静。

暗叹了一口气,他也没再有过多的动作。

解决掉那几名杀手,他是打算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林青衣身上的。

应该是看他面色不好,担心他受寒,没有多少犹豫,她还是拒绝了。

对于她这样一个性格保守,洁身自爱的女子,将这些引人怀疑的痕迹暴露于公共视野之下,对她来说,多少是有一些残忍的。

虽说萧无劫一向尊重他人的意愿,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由衷希望林青衣能鼓起勇气,直面这些痕迹,早日走出往昔阴影。

至少在他看来,真正的贞洁不应由外界喧嚣的目光定义,而应源于心灵深处那份无瑕的宁静与坚韧。

林青衣本就是心灵洁白无瑕的美神,不该被那些外在的泥泞束缚。

可惜遗忘试剂尚未研究完善,不然以遗忘试剂的强大作用,应该可以帮林青衣除掉这些恶心的痕迹。

“怎么可能?”

维托·罗索在看清林青衣面容的第一时间是感到难以置信。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沉渊早该带着林青衣远离此地了。

萧无劫离开的这点时间,他就是会飞也不该那么快就追到沉渊。

再说,任谁都能看出来为了解决死侍大军,萧无劫消耗巨大,以沉渊的能力还能对付不了这样状态下的他?

这种情况下,萧无劫还能毫发无伤地带着林青衣归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被沉渊摆了一道,那个阴险诡异的家伙一直都未将他放在眼里,甚至另有目的。

宛如实质般的怒火瞬间席卷至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他不由将阴沉至极的目光投向周遭,试图寻找沉渊的踪迹。

这近乎幼稚的想法也注定会落空,以沉渊的能力若有心隐藏,凭他是断然捉不住他的踪迹的。

看着维托·罗索那异样的举动,萧无劫眼睛瞬间微眯了起来。

在过来的途中,他便已经从林青衣那得知这古堡中可能还有一尊诡异可怕的S级杀手存在。

可惜连番出手之下,他此时已经心力交瘁,无法大范围地释放精神力去搜捕这尊杀手的踪迹。

尤其林青衣提到他那诡异难测的行径,更是让他心底生疑,此人目的何在?

呼啸的阴风穿堂而过,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所剩无几,此时站在这里已经有些腿脚发软了。

眉头微蹙着轻咳了两声,他下意识地去找寻楚璃月的身影,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已经双脚离地,倏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楚璃月横抱着萧无劫,望向他的冷眸中流露些许心疼之色,低头在他额间轻吻了两下。

“乖,累了就睡会,我抱着。”

“很快就带你回去。”

低冷轻柔的声音听得萧无劫心中微微酸软,姐姐真好。

修长的手臂环住楚璃月的脖子,他乖巧地轻嗯了声,随即薄唇悄悄探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耳语了两句。

楚璃月闻言顿时目光微变,裹挟着凌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四周,最终只是抱紧了一些怀里的萧无劫,低冷的声音中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乖乖休息,一切有我。”

脑袋轻靠在楚璃月的肩侧,苍白的薄唇依恋地轻蹭了几下她的脖子,萧无劫旋即眼眸轻垂着,没再多言。

阴沉的目光环视周遭,并没有发现沉渊的踪迹,维托·罗索眸底暴戾猛然大涨。

猩红浸染的双眸森然地直盯着林青衣,声音极致的压抑与阴寒。

“贱人,来我身边。”

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捏紧,林青衣不由将微微颤抖却被冰霜覆盖的目光望向他。

什么都没说,但目光中的决然已说明一切。

维托·罗索本就阴沉的面色瞬间更加阴冷,苍白的手指指向萧无劫的方向,狰狞开口:

“真是个贱人,你看看,这个小白脸在干什么?当众和他的女人你侬我侬,你看看他眼里何曾有过你一分一毫。”

“而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为了让你记住我,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把我的脸纹在你心口。”

“你说说,我哪里不如这个小白脸?你为什么就那么贱,放着我不跟,却要没脸没皮地跟在这个不知廉耻的小白脸身后。”

纤细的指节捏得阵阵发白,林青衣最终忍无可忍,怒声打断,“住口!”

冰冷的目光带着彻骨的恨意望向歇斯底里的维托·罗索,声音中带着无边的压抑与愤恨。

“维托·罗索,从我们相遇的第一天,就是你在死缠烂打。”

“我从未答应过要和你有所交集,从始至终都是你沉浸在自己自以为是的幻想中。”

“我不是任你玩弄的玩具,你对我做的事何曾照顾过我一分一毫的感受,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你不配评价他!”

“我做的任何选择,都轮不到你来干预!”

她与维托·罗索的相识始于帝都北的一次治病悬赏,那个时候,她已经凭着高超的医术闻名姑苏。

悬赏者乃是帝都北的名门大家,广邀天下名医登门救人,赏金丰厚。

经人引荐,她便参与了那次悬赏,她与维托·罗索同日受邀,同日登门。

在治疗方案上,她与维托·罗索有着严重的分歧,雇主权衡之下,还是选择她的方案,事实证明,她的方案确有成效,患者很快病愈。

本想拿了赏金便离开帝都,却不想这时被维托·罗索缠上。

起初,他以探讨医术为由相邀,表现得真挚诚恳,她虽谈不上欣赏,却也不厌恶,便耐心应了几次他的邀约。

可探讨着探讨着却是很快变了味,他开始说出一些带有暗示意义的话语,开始的真挚诚恳渐渐消失,虚伪的嘴脸愈发暴露。

被她忍无可忍明确拒绝了之后,彻底撕下伪装的面具,直接把她软禁了起来。

理由竟然是她是第一个在医术上赢过他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敢明确拒绝他的女人。

也就是在被他软禁的日子里,她彻底见识了他的真面目。

他风流薄情,身边养女无数,并不是他沉迷美色,而是他对任何他看上的东西,都有一种极致扭曲的占有欲。

他不仅要占有,还必须要对方身心服从地占有,从中享受到那种极致的征服欲与快感。

也就是因为她的誓死不从,他对她展开了暗无天日的折磨,甚至为了击垮她的意志,把他那张恶心的脸纹在了她的身上。

他从始至终都把她当作一个尚未征服的玩具,而这一切到他嘴里,竟也成了满心满眼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