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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每人一碗筒骨汤,各自吃的酣畅淋漓。

谢辞安吃到最后,看着一旁吃剩的骨头,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都开始怀疑自己,为何能吃下这么多!

反观顾长生,怡然自得多了。

不拘小节地收了收吃的滚圆的肚子,“小满,你这手艺越来越绝了,何时收徒,我让家里的厨子来跟你学。”

林惊蛰替林小满回答:“不教不教,馋死你。”

“长生哥,让你日日吃猪蹄、叫花鸡,多吃几日便腻味了。不像你家里的大厨,东西南北各大菜系都会做,每样换着来,才有新鲜感。”

吃饱喝足,林惊蛰乖乖地洗碗去了。

谢辞安和顾长生聊起了二月的县试。

林小满对科举考试很好奇,便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讲。

偶尔插一句嘴问一问。

等他们从学问说到考场,林小满想到科举文中总会提到臭号这一说法,有些好奇,随口问了出来。

“考场里真的有臭号吗?”

在座的四人中,只有顾长生考过县试。

但他似乎运气还不错,离臭号都很远。

“上回县试,明义堂有位同窗运气差,就在臭号附近,听说中途晕过去了。”

林小满又问:“难道就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顾长生摇头,“但凡考生带了与科考无关的,一律算作弊。”

林小满不禁感慨:“好吧,那还是得身体素质过硬才行啊。”

说完她光明正大地瞄了眼顾长生,上下打量。

“长生哥,经过吃药调理,最近都没有咳嗽吧?我觉得,你也该适当锻炼一下,听说每场考试都要考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考场,吃不好睡不好,精神高度紧张,许多身体强健的人都吃不消。”

“府医也是这般说的,每日晨起用餐后,我会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半个多时辰。”

“长生哥,你不能慢悠悠地走,要适当加快脚步,让你的身体慢慢接受。”林小满觉得,顾伯伯对顾长生太小心了,从小到大,就像对待一个瓷娃娃一样。

可越是细心呵护,便永远都是温室里的花朵,走不出去,畏惧严寒。

只要咳嗽不犯,适当的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

“那明日起,我便试试加快脚步?”

“行啊,原先走半个时辰,你要是担心快走不能适应,你就走一刻钟后歇一会,再走一刻钟再歇一会,只要能适应,之后便能按照这个节奏练习。”

林惊蛰正好洗了碗过来,他举双手叫好,“长生哥,你可不能仗着要看书就随便应付一下,回头跟着阿爹阿娘去镇上,我便代小满去监督你。”

林小满哼哼两声,扯着林惊蛰的手臂,“哥,你忘了在辞安哥家里说的话发的誓了?你要背书,哪有时间去镇上?”

顾长生得到报仇的机会,“惊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才几个时辰,你便忘记啦?”

“哎呀,我咋把自己带沟里了?”

林惊蛰颇为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那咱互相监督呗,你监督我学习,我监督你锻炼,辞安就在一旁监督我俩。”

顾长生点头,“行,一言为定。”

三人击掌为誓。

谢辞安明显是被迫上了两人的贼船。

林小满若有所思,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学习监督小组么?

互相监督,扬长避短,互相进步。

就不知道哥哥能坚持多久?

等万物复苏,山上兔子开始打洞,野草野菜开始疯长,不知到了那时候,他还能不能顶住压力?

新年伊始,昼短夜长。

顾长生在平安催促了七八遍后,带着不舍告别了。

许久没有这么开怀畅聊。

也太久没有吃到小满做的美食,特别是叫花鸡,味道太绝,做法也是闻所未闻。

顾长生走的时候,林小满塞了一张纸到他手里。

他略紧张了一下,捏纸的手一直没松开。

直到爬上驴车,平安架着驴车走远,顾长生才松开掌心,把纸翻开。

【叫花鸡制作方法......】

这?

小满为何要把叫花鸡秘方送给他?

就因为他说了想让爹也尝一尝?

应该是了,义父一家有时挺矛盾的,看似小气,在某些地方却又很大方。

说大方吧,义父义母连桌上掉落的一粒米都不放过。

可不知为何,他在这里特别轻松,都不太想回到顾府。

“平安,义父他们初八搬家,你说送什么好?”

“少爷,搬家一般送镇宅的物件?小的也不明白啊,要不你问问老爷?老爷经常走亲访友,老绝对知道!”

——

初七那日,李山和李桥两夫妻一早便过来帮忙。

杀鸡宰鸭。

借桌借椅。

初八那日,又是个大晴天。

十张大小、高矮不一的圆桌上摆着十大碗,鸡鸭鱼肉占了四大碗,还有林家特色的腊肠、松花蛋又占了两碗,余下四碗分别是猪油渣炒白菜、醋溜萝卜丝、四喜丸子和干菜杂面饼子。

村里人带着贺礼上门,有带十个鸡蛋的,也有带活鱼、糕点上门的,不管送什么都是村里人的心意。

十里八乡都是这样,送完贺礼便是凑齐一桌人上一桌菜,一桌吃完翻桌上下一桌菜。

隔壁李大娘带着里正两个儿媳妇在灶房和李桃花一起做菜。

李家的四个媳妇在院子里洗碗洗盘,

李二力和李家四兄弟负责上菜。

林大江和林惊蛰招呼客人,把客人往里头引。

今日林贵和林老太两个坐在堂屋最中央,林贵黝黑的脸上精神饱满,穿着老大媳妇今年新做的袄子。

还是霁蓝色的,当初拿到后爱不释手,后来又觉得不耐脏,舍不得穿,今天才正式穿出来。

“林老哥,你这袄子不错啊?”里正看着总是下意识看衣服的林贵忍不住调侃,“新做的啊?”

“是啊,老大家的手艺好,自己做的,你瞧里面的夹棉做的可厚了,穿在身上可暖了。”林贵眼睛笑得都快眯没了,“就是这颜色吧,不耐脏啊!”

林大柱看着林贵可劲地夸,笑着道:“你就炫耀吧,你是不知道,镇上布庄里这些不常见的颜色的料子有多贵。”

“嘿,我这个大老粗哪知道这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越来越稀罕这件袄子。

反观老婆子就比他随意多了。

“林老哥,你啊,后半辈子有福呢。看看这青砖大瓦房,多气派啊,不错,真不错。”

林大柱看似坐得板正,实际上啊整个人的心思都在房子上。

林大柱早两年前也想建青砖瓦房,奈何有两个孙子在镇上读书,光一年的束修就要六两银子,还有买笔买纸买书的开销,简直就是个大窟窿,怎么填补都补不上。

想来想去,还是孙子的前途要紧,建青砖房的念头也就作罢了。

这会看到林大江建的房子,又开始念想了。

再等等,等这几年两个孙子考上秀才再说。

上林村几乎全村出动,巳时过半,第一轮的十桌已经坐满了。

随着菜一个个上桌,坐在座位上的村民傻眼了。

“最后一道金汤酸菜鱼,上菜喽!凑齐十全十美,大伙吃的和和美美!”

这菜确定都能吃吗?

刚才传菜的说这是酸菜鱼,为啥不是一整条,是薄薄的一片?

“这......哪盘是硬菜?”

村里人拿着筷子,不知道哪盘菜要随席面传到下一轮,一般这一碗菜是不能动的。

“最后一道吧,一般不都最后一道是硬菜么?”

“那酸菜鱼不会就是镇上如意酒楼的酸菜鱼吧?嘶~还真想尝一尝啊!”

“乡亲们,我林大江这两年有点运道,做了点小生意,建了新房,不过以后还要乡亲们多支持,今天的菜都吃完就是给我面子。”

“都能吃啊!这菜可比咱家年三十的菜都要好啊!”

有个快言快语的大娘看旁边人磨磨唧唧的,“快吃快吃,没看外面站这么多人么?赶紧吃了好给乡亲们让位。”

“酸菜鱼果然好吃,油水也足。”

“也没有鱼腥味,桃花手艺真好啊!”

“我要是大江,这不得吃成大胖子啊,太好吃了。”

“咦,这四喜丸子还花花绿绿的,咋做出来的?”

“这鸡咋都不切呀,来,我帮大家撕开。”癞子娘站起来抓着鸡脖子,轻轻一撕,一个鸡腿下来了。

“这鸡肉看着就好吃,一下子撕开了。”

说完,把撕下的鸡腿放到小孙子碗里,桌上还有个狗蛋,癞子娘一看,这不正好两个小娃儿么。

她这么做就没人好意思说了。

于是癞子娘又把另一只鸡腿也撕下来了,放到狗蛋碗里,“狗蛋快吃,咱这一桌就你两个小娃,给你们一人一个鸡腿。”

鸡看起来其貌不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腊肠、松花蛋和金汤酸菜鱼上。

那可是和镇上大酒楼一样的菜。

说不定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去吃。

“娘,我还要吃鸡肉。”

狗蛋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鸡,拉着娘的衣袖。

“你个傻孩子,快把酸菜鱼吃了,娘尝了,没鱼刺,好吃着呢,再不吃就没了。”

“娘,我就要吃鸡肉。”

狗蛋娘拗不过这小子,给他撕了块鸡翅膀附近的放在狗蛋碗里,自己下意识舔了口。

嘶~这味道!

狗蛋娘看了狗蛋一眼。

怪不得臭小子酸菜鱼都不吃,感情这鸡是真好吃啊!

狗蛋娘忙撕了两块鸡肉,给当家的和婆母一人一块,又给自己撕了一块。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去撕。

“呀~这鸡肉咋这么嫩,这么鲜嘞?怪好吃的啊!”癞子娘三下五除二吃掉一块,又抢着撕了一块。

“怪不得大江和桃花能在如意酒楼卖吃的,就这手艺还能卖不出去?”

“是啊,原本我还想为啥就大江他们这么能赚,现在我算是服气了,这手艺就算不自己做买卖,去酒楼都能做大厨了吧?”

“林婆子咋想的哦,我儿媳妇要是做菜这么好吃,我可不分家,天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看这些菜可都是放足了油水,你看林婆子像是那种大方的人么?就算桃花手艺再强也做不吃出来啊!”

“你这一说还真是,我的妈呀,这多浪费啊,都是油呢!”

......

吃席的人七嘴八舌,时不时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没上桌的人闻着味,听着别人纷纷说好吃,肚子里的馋虫都快游到喉咙口了。

吃到后来,席上的人恨不得把盘子舔干净。

碍于面子,虽然不至于舔盘子,但汤汤水水全都消灭干净,桌面上只剩一堆吃剩的骨头。

第一轮吃希的村民摸着肚儿,心满意足、满嘴回味地走了。

李家兄弟忙不迭地收拾,片刻工夫桌上收拾干净,开始上第二轮。

直到午时过半,连上了三轮,终于没剩多少人了。

剩下的都是几户帮忙的还有嫡亲的亲戚、好友。

帮忙忙了半天,总算能歇下来吃口热饭。

如意楼少东家和佟掌柜也赏脸来了,和林惊蛰、顾长生、谢辞安、李二力和林达父子一桌。

里正和林贵夫妻以及族老们还有林大江、李桃花坐了一桌。

林大海一家、林大河一家以及林小花一家又坐了一桌。

沙垤村李家人多,多子多福,加上林小满和李大娘带着三个小的,足足占了三桌。

最后的席面不赶时间,林大江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酒,给林贵、里正和族老们都满上。

又给少东家敬了酒,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句句发自肺腑。

“当家的你少喝点,都说胡话了。”李桃花在一旁使劲地劝。

“今天高兴,喝点没事,再说了,我没醉,哈哈。”林大江盯着张通红的脸,开始说自己没醉。

不过好在林大江对自己的酒量心中有数,后面不敢再喝了,怕喝酒误事。

这一顿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特别是里正那一桌,和几个族老们连翻侃大山,一会说林贵有福气,一会又说里正有两个有出息的孙子。

把林贵和里正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里正黑红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说话都有点迷糊了。

“咱上林村有了大江打头,往后还会建起一间间青砖大瓦房,看着办,咱上林村要成为大义镇第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