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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眼眶一红,似是妥协,眼底却全是算计,筹谋着如何为自己脱身。

白澜只紧紧看着她,笑而不语。

女修低头,掩去眼中泪意,手缓缓挪向腰间储物袋,似是不舍般紧紧一捏,转眼却是趁机从中取出了一张符箓想要引爆。

她动作虽然很快,却仍被白澜尽收入眼底。

“啧。”

此前偷东西时她能被趁乱了空子,此刻蟊贼就在眼皮子底下,她又怎会中计。

一缕火光飘然射出,将女修整只手都燃了起来,连带着手中符箓也化为了飞灰。

“嗷嘶嘶嘶烫烫烫。”

女修甩着手跳了起来。

“行了,你戏太多了。”白澜无奈摇头:“从方才到现在,你这毛贼手段还真不少,这种符箓在市面上基本买不到,是真的干这行干出门道来了哈。”

此符箓并非攻击性符箓,而是一张引尘符。

攻击性不大,污染性极强,能在一瞬间让周遭尘土飞扬,灰尘呛人。

唬一唬那种初出茅庐,又没经历过几场战斗的低阶炼气期修士也便罢了。

对上白澜这种老油条是没什么用的。

“偷人储物袋是不道德的。”白澜一把薅过女修腰间储物袋,笑眯眯开口:“所以作为修士,夺人储物袋,便要用修士的手段,取财有道方为上策。”

偷算多不道德啊,反杀邪修才是最快的来钱路子。

女修哑然,眼神却是紧紧盯着自己的储物袋,神情哀伤,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随手抹去女修储物袋上的禁制,神识入内一扫。

约是有七八千灵石的样子,余下还有不少零零散散的灵器与低阶功法。

果真是个贼头的储物袋,像极了那些经常杀人夺宝的邪修,里面东西杂且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善战斗,善偷取。

正常修士的储物袋内通常只有一两类型的灵器。

例如善用剑的修士,储物袋中多是剑系灵器,有十几把不同样式的都很正常,换着用嘛。

可若是灵器种类繁多,质量又参差不齐,那种不是邪修小偷,便是白澜这类人了。

“控灵术,原来是这个......居然只是玄级上品功法。”

“嗯?夺灵术,这册功法也有些意思。”

在女修储物袋内翻找半晌,白澜一连翻到了两册极有意思的神通。

控灵术,此功法果真是丹修所创,是一册辅以神识来操控自身灵力的神通,使修士对自身灵力达到灵随心动的境地。

夺灵术,可吸取对方体内灵力纳入自己丹田内的功法,前提是需要一只触碰到对方肉身,且吸取速度颇为缓慢。

此前反复读档炼丹的白澜有记录过,几百次炸炉中,有绝大部分炸炉的原因都是因为灵力操控不稳。

玄煞子的丹方手札里只有丹方,其余一概没有。

炼丹师必修一的控火术,还有必修二的控灵术,玄煞子都没有给她。

连那控火之术都是白澜从那早已死去的骷髅老者的遗物中找到的。

而今这控灵术,甚至还是从一蟊贼身上学到的。

这机缘啊,寻的就是一个拼拼凑凑。

所以入秘境搜刮东西寸草不生是一个好习惯,谁也不知道自己此前落下的一片书页在未来有什么用。

自己看不出深浅的小物件,或许就是龙傲天与白灵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机缘。

所以以防万一,连蒲团都不能留给他们。

龙傲天的储物袋也要定时夺取。

白澜翻找了一番手中储物袋,最后又递还了过去:“你偷我东西,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统共要赔我七千灵石,余下的还给你。”

她储物袋里的“赃物”都已是死去邪修的无主之物,大概率不会有旁的牵扯,来历她清楚,销赃也有分寸。

可这位“妙手神偷”储物袋里的东西都是偷来的,失主指定都还活的好好的,自己若是拿了这里面的东西,销赃都不好销,容易惹一身腥。

女修黯淡的眼神刚亮了一半:“真的!!!真的吗!谢谢你呜呜。”

她全部身家都在这储物袋里,本以为此番要血本无归了,没想到剩下的东西居然还能拿回来!

只是女修话音未落,便见白澜长枪一横,血色长枪抵在了自己咽喉处。

女修心头一紧,低头看着与自己咽喉紧密接触的尖锐长枪,其上黑红的深色纹路竟像是在游动一般,竟闪着淡淡的血色光芒,看上去十分渗人。

她甚至有一瞬间感觉那长枪颤动间像是要挣脱对面女修之手,像是活过来似得,要主动刺过来,吸干自己身上的血。

“发下心魔誓言,此后绝不会做任何对我不利之事。”

白澜一般不对正道修士动手,除非对方对她起了杀意,她才会出手正当防卫。

眼前女修虽然喜欢偷东西,可论其修炼功法与身上罪业,倒还算不上是邪修。

只是单纯的不道德。

女修愣了半晌,咽了咽口水,忽然开口:“前辈您,真是好人。”

“?”

白澜无语凝噎,唯有沉默。

“前辈方才抽出长枪时,我还以为,以为您要杀了我。”女修长舒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那血色长枪给她的压迫感比白澜本身还要强烈,方才的一瞬间她真的以为那长枪会直接刺入她的咽喉。

却没想到白澜没想杀她。

后背已然被冷汗浸湿,她像是捡回了一条命一般,利落的发完了心魔誓言。

女修扫了眼白澜收回去的血色长枪,竟从那忽然黯淡的血色光芒之上看出了一丝失落之意。

没吸到自己的血,那长枪好像......还很失望?

女修咽了咽口水,脚下蠢蠢欲动,欲要开溜。

“诶~且慢离开。”白澜一笑,拍了拍女修肩膀,一副好姐妹的模样与她往街巷外走:“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修眼神一闪:“阿瑶,我叫阿瑶。”

一听就是假名字。

白澜颔首:“此前听你说,你在金元城都混了几十年了?那对此地情况,应当很是了解吧。”

“了解,当然了解。”阿瑶讪讪点头。

自从见识过白澜筑基期的神识后,阿瑶便已将她当做了筑基期修士,眼神都变得崇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