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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那人虽为异族,却也知礼明义,不像什么坏人,这才让他进来的。

让人看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的的确确是在看书,便也不再多心。

离桑摆了摆手,“不必了,他想呆着就让他呆着吧。”

总归这府中又没什么机密让他窃取,若是看上她的医术想学……

那离桑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师父的医术能发扬到域外去,救治更多的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音刚落,便见拓跋因迈步过来。

他人高腿长的,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离桑面前。

“离大夫,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离桑看他一眼,一个人高马大的蛮子,这会儿按着脑袋装柔弱,谁信?

而且他不是有心疾吗,头疼个什么劲?

“拓跋公子没事吧?夫人不一定有时间,不如我叫府中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柳轻雪面露担忧之色。

离桑:“……”

还真有信的啊?

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挂着笑意。

“不必了轻雪,索性我现在得空,替他号号脉也行。”

她转向柳轻雪,“我的诊室在何处?”

“在二楼正堂第一间,小烛,引夫人过去。”

小烛福身应下,在前面带路。

很快,几人便上了楼,楼上的诊室布置得很温馨,更像是一间厅室。

离桑坐在脉案前,并没有开诊疗箱。

“红霞,给拓跋公子看茶。”

红霞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去泡茶了。

厅中便只剩下离桑和拓跋因。

“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你可知我在这国医府等了多久,才等来你一回。”

拓跋因幽幽叹息。

“不是秋猎之时才见过吗?”

拓跋因撑着脸,手指翻动书页,“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离桑:“……”

“王子殿下倒是喜欢中原的诗词,回去的时候可以多带几本。”

拓跋因点了点手里的医书,“这个我也很喜欢,能让我带些回去吗。”

离桑一挑眉,“你是学医的?”

拓跋因唇角上扬,“我们西域王廷不研究医术,只研究要人命的毒。”

“我看医书,是为了解治疗手段,从而将其攻克,制出无解的毒。”

他状若思考,“这叫……”

离桑替他接了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对对,就是这句。”

离桑皱眉,“你们不制解药吗?”

拓跋因摇头,“真正厉害的毒都是没有解药的,西域王廷的人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他语气稍顿,“比如,冰曼陀。”

“所以知道有人解了冰曼陀,我才会感到如此惊讶。”

离桑有些警惕,他在此时提起冰曼陀做什么?

“你教我解毒吧,解冰曼陀,解西域各式各样的奇毒。”

离桑嗤笑,“然后让你攻克我的解毒方式,制出对我来说无解的毒吗。”

拓跋因笑看她,“你怕了?”

离桑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只是懒得与你较劲。”

“王子殿下这么闲吗,出使别国与旁人调换身份,事关两国邦交的正事不去谈,净挑些无聊事。”

拓跋因挨训也不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说实在的离桑,我阿母都没这样训过我。”

离桑本以为这人傲慢惯了,定是受不了这样的话,却不想他话锋一转,轻声问。

“你是在关心我吗?”

幽兰色的一双眼带几分期许。

离桑眉心微蹙,并未答话。

她小时候跟着师父学过很多东西,唯独没学过如何招架男子痴缠。

比如现在碰上拓跋因,总是让她一时语结,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拓跋因也不等她说话,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倒是能把握得好度,自己转了话头,不至于让离桑反感。

“其实,我并不喜欢他们这样。”

他把那本书推到离桑面前。

“陆延骁这样的莽夫都会给自己留后路,他们这样显得我们西域人很野蛮,很没脑子。”

离桑:“……”

原来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吗。

“我更喜欢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要有好毒,更要有解药。”

很快,又听他话锋一转,“其实你在秋猎之时说得不对,我一开始知道国医解冰曼陀毒的时候,并没有来者不善的意思。”

“若真是不善,就不会有来者。”

等来的只会是另一场刺杀。

现在想想,还好他没这么做。

拓跋因看向离桑,“我有一个妹妹。”

“她身中冰曼陀之毒多年,身体每况愈下。”

“我想救她。”

离桑愣了一下,心头思忖片刻,终于明白过来,这才是他一直纠缠自己的原因。

若是能解决此事,想来他便不会再如此。

“可以,先把我先前给你的那个帕子还我。”

离桑朝他伸手。

她把红霞支开,就是为了此事。

婚嫁女子随身携带的手帕在别的男子身上,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能被大盛人的口水淹死。

拓跋因看着那只洁白纤细的手,有些无奈。

“你真当我是什么无赖不成,明知你们中原的规矩能压死女子,还故意留着你的东西。”

他倒是想,楼下那柔柔弱弱挺着孕肚的妇人也不让啊。

“我找来见到你那小姐妹的第一时间,她就将东西要过去了。”

离桑心头一松,“可以,国医府开馆了你来听课就是。”

拓跋因挑眉,饶有兴致,“你来授课吗?”

“偶尔会来。”

要她天天过来讲课肯定不现实,但一月总能来个两三回。

拓跋因笑着凑近,冷硬的眉目在笑中十分柔和,“我们这样的交情,离先生不能给我开开小灶吗?”

红霞正好推门进来,见状杏眼一瞪,抬脚踢上门三两步上前,啪地一声将茶放在他面前。

“什么什么交情,少跟我们夫人套近乎!”

拓跋因轻啧一声,却也只得退回去。

红霞守在离桑身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看不惯拓跋因就差写在脸上。

“我倾慕你们夫人的医术,虚心请教都不行?”

红霞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拓跋因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嘴了。

她说得对,自己觊觎有夫之妇,确实没安什么好心。

离桑心下有些好笑,能让红霞如此甩脸子,拓跋因此人的品性其实并不差,只是偶尔有些太过离经叛道。

“冰曼陀的毒并不好解,我可以三日来国医府为你开一堂课。”

左不过抽出点时间应付他,听进去多少全看他自己。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制出解药给拓跋因带回去救人。

也算,还他以身犯险,出手相助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