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妍并不知道大人的担心,只觉得好玩,还伸着胳膊小腿要继续往上爬,姚白竹一把把人从树杈上揪下来,朝屁股上打了两下,“让你皮,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顽皮,万一掉下去摔着怎么办?”
郁雪妍撇着小嘴,“不会摔,我才不会掉下去,我又不是笨蛋!”
她才不像墙那边的娃娃一样,从树上掉下来呢。
“那也不许爬树!你才多大,爬树很危险知不知道,摔下来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小妍胆子太大了,不把后果说严重点,她不会怕,所以姚白竹语气很严厉。
“真的吗?”郁雪妍眨巴着大眼睛,眼中泪汪汪,她不怕摔下来,但是害怕再也见不到妈妈,“我不要见不到妈妈。”藕节似的胳膊抱紧姚白竹的脖子。
姚白竹摸了摸她的头,“那你以后不要再爬树了,知不知道?”
郁雪妍点点头。
“乖,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
郁雪妍瞅了瞅院墙,隔壁院子树上掉下来的娃娃,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妈妈。
哎,不管了,还是好吃哒最重要。
吴真真正在打孩子,要不是保姆及时接住了,这两人非摔出个好歹不可。
“跟你们说过八百遍了,不要爬树,不要调皮,你们一个两个的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记性。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谁家小孩像你们似的,爬高踩低,到处乱窜,才几岁,连树都敢爬,要不要命了?”
陆天保梗着脖子,指着隔壁,“那家小孩就爬树,我都看见了!”
他爬得高,刚好能看到隔壁院子的树上,有个小孩。
吴真真扫了一眼,是姚白竹家的院子,又朝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放屁,爬树不够,还学会说谎了,我看你还是挨打挨的不够狠!”
姚白竹的孩子才不到两岁,能爬个屁的树。
吴真真又狠狠给了他两巴掌,揪着耳朵问,“现在长眼睛了吗,好好回忆回忆,树上还有没有小孩?”
陆天保被打的嚎啕大哭,躺在地上,抹着眼泪,蹬歪着两条腿,鞋子都蹬掉了,“就有,就有,我明明看见了,呜呜呜呜。”
见他不服管,吴真真又质问也爬了树的陆天佑,“你来说,你看到那家树上有人了吗?”
陆天保看了眼地上挨打的哥哥,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照实说!”
陆天天佑点了点头,“看到了,是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
这下吴真真哑火了,望了一眼姚白竹那院子里的树,一个诡异的想法涌上脑海。
不会是闹鬼了吧。
据说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吴真真后脊背一凉,拉起地上的陆天保往家里走。
保姆们抱着另外两个。
将孩子安抚好,吴真真把没看好孩子的保姆训了一通,罚了工钱,才消了气。
浑然不知把隔壁给吓了一跳的郁雪妍,正在开心的吃着水果捞。
她能吃能睡又能动,连体重都比弟弟郁景安重三斤多,眼看着个头都要比他高一点。
姚白竹看着吃了一碗,又要第二碗的女儿,再看看慢条斯理,一口口吃到现在还剩半碗的儿子。
觉得这俩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虽然是夏天,但是水果偏寒性,姚白竹没有让两人多吃。
郁景安很听话,放下小碗,就去玩自己的积木去了。
他特别乖,喜欢自己一个人玩,除非想要什么东西,找不到,才会喊大人帮忙。
而郁雪妍闹着还要吃,说没吃饱。
姚白竹只好给她拿了些儿童饼干过来,让她吃。
吃完东西,姚白竹开始教她看图认东西。
其实这本书,姚白竹已经教过两小只三遍了,郁景安已经认识了,但郁雪妍,一直学了忘,忘了学,现在,姚白竹教她第四遍。
还没开始上学,姚白竹已经能预想到郁雪妍同学未来的成绩不会咋好了。
教完女儿,姚白竹口干舌燥,耐心逐渐耗尽,最后,看着学了后面,忘了前面的女儿,姚白竹决定还是在自己身上多努努力、使使劲吧,鸡娃不如鸡自己。
以后多给她留点家底,让她躺平算了。
为孩子发愁的不止她一个,隔壁吴真真更是一个头三个大。
她自己好歹也是个高中生,陆明杰虽然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但是脑子也不笨,做生意很有头脑。
怎么生的这三个,跟榆木疙瘩似的。
就简单数个数字,从一数到十,三个人都数不对,不是这个漏了,就是那个忘了。
十次里最多能数对一次。
吴真真都差点被气到心梗。
你说他们傻吧,找零食的时候,可精了,老鼠洞里都能给你翻出来,踩凳子、上桌子就连上树,他都能爬两米。
偏偏学东西不开窍。
吴真真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四肢太发达了,影响了脑子发育。
或者是胎里的时候,三个人争营养,才导致这样。
她觉得或许是他们不听她的话,让陆明杰管一管也许有用,但陆明杰说管教孩子是当妈的事。
他在外面挣钱已经很累了,哪有时间管孩子,还说十遍教不会就教一百遍,小孩子忘性大很正常。
吴真真被他说的心里委屈,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既然孩子们从小就听雅静的话,那索性让她教试试。
要是也教不好,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
从吴正英被陆明杰派到建城后,姚雅静抽空去见了陆明杰一面,从他手里弄了些钱出来。
而对于陆明杰的其他想法,她以自己身体没恢复好拒绝了。
吴正英不是好东西,陆明杰也不是个好货色。
孩子已经有了,她就没必要跟他干那么恶心的事情了。
陆明杰一听,更加心疼,又多给了些钱,让她买些补药吃。
姚雅静把从吴家和陆明杰身上弄来的钱,全都存到了存折里,把存折藏到了租的房子里。
吴真真带着三个孩子,在姚雅静房间里玩,陈碧琳也在一旁坐着聊天。
她看了看三个外孙,又看了看自己的亲孙子,忽然道,“你们看看,他们四个像不像?那鼻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