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愿迫不及待地拿起信笺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娟秀的簪花小楷:
“嘉儿、愿儿,见字如晤。”
“娘亲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这里,也知道你们一定会用得上这些东西。”
“药盒里装着的是万用解毒丸,可解百毒,药方就附在信笺后面。”
“你们切记,一定要去庆余堂总号抓药。”
“用最好的药材制药,才能发挥出最大药效。”
“娘亲不能陪伴你们长大成人,心中甚是愧疚。”
“但娘亲相信,你们兄妹二人一定会团结一心,共克时艰。”
“愿你们多喜乐,常安宁!”
信笺的最后,是母亲的名字。
“永远爱你们的娘亲,钟雪凝字。”
读完信笺,江时愿和江时嘉的眼眶都湿润了。
他们紧紧地握着信笺,仿佛握着儿时记忆中,母亲那双温暖秀丽的手。
母亲的爱,跨越了生死,跨越了时空,依然在守护着他们。
“哥,我们叫上外公,一起去庆余堂!”江时愿擦干眼泪,坚定地说道。
“好,咱们快走!”江时嘉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爷孙三人拿着药方,马不停蹄地赶往庆余堂总号。
众人说明来意后,刚打开店门的宋掌柜,赶紧请来最好的制药师,按照药方抓药配制。
时间倏然流逝,等待中的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在宋掌柜和药师的通力合作下,全新的解毒药丸终于制成。
“东家,少东家,小少爷,请过目!”
宋掌柜恭敬地将盛放着解毒药丸的药盒,递到他们面前。
江时愿接过药盒,只见里面安放着三颗乌黑发亮的药丸,散发着淡淡药香。
“多谢宋掌柜,多谢药师!”
“少东家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们医者应该做的!”
兄妹二人不敢耽搁,将外公送回钟宅后,立刻开车返回锡城军营驻地。
一路上,他们都在默默祈祷,祈祷父亲能够平安无事。
终于,他们风驰电掣地赶回了军营。
“父亲!”
“老爹!”
江时愿和江时嘉冲进病房,看到父亲依然昏迷不醒,心急如焚。
“小妹,快,把药丸给父亲服下!”江时嘉一脸焦急地说道。
江时愿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将一颗解毒药丸递到父亲嘴边。
可是父亲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完成咀嚼和吞咽。
江时愿当机立断,将药丸碾碎,溶解在温水中,然后用汤匙一点点地喂给父亲。
喂完药后,江时愿又施展针灸之术,刺激父亲的各大关键穴位,帮助解毒丸发挥药效。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在江时愿和江时嘉期盼的目光中,江大帅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
“老爹,你终于醒了!”江时愿一脸惊喜地喊道。
江大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兄妹二人,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嘉儿,愿儿,为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江时愿和江时嘉闻言,齐齐扑到父亲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父亲劫后余生,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失而复得的亲情。
而后江时愿坐到床边,纤细的手指搭在父亲的腕间,眉头微微蹙起,“爹,您现在感觉如何?”
“我感觉好多了,头没那么晕了,身上也有些力气了……”
江大帅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精神明显看着好转许多。
江时愿凝神静气,仔细感受着父亲的脉搏。
这脉象确实平稳不少,体内毒素也基本清除。
她暗暗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帮父亲调理身子,补足气血了。
“哥,你去把熬好的汤药拿过来呗!”江时愿朝自家哥哥莞尔一笑。
“好嘞!”江时嘉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进屋来。
“爹,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快趁热喝了吧。”
江时愿接过药碗,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递到父亲嘴边。
江大帅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爹,您到底是怎么中的毒?”江时愿一边帮父亲擦拭嘴角,一边认真问道。
“哎,这事儿说来话长……”
江大帅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前些日子,军中突然有人送来一批来历不明的军事物资。
这些物资虽然看着包装简陋,但却都是些精良的武器弹药。
江大帅心知肚明,天上绝对不会掉馅饼,这里边铁定有猫腻。
他虽然爱国心切,但深知如今局势未明,绝不能贸然接受这批物资。
于是他便以各种理由推脱,迟迟不肯接受。
谁知送物资的人却十分执着,隔三差五就来军营拜访,还送来一个装满奇珍异宝的大木箱。
江大帅不为所动,坚决不肯收受任何贵重物品。
直到这月初,那人带来一坛陈年佳酿,说是江大帅的家乡特产,特意请他品鉴。
江大帅本就是刚正不阿、性情豪爽之人,军事物资和奇珍异宝,他都可以大义凛然地拒绝。
但这坛本就值不了几个钱的佳酿却不好推辞,他便留那人在军营吃了顿便饭。
席间,那人频频劝酒,江大帅盛情难却,便多喝了几杯。
原以为军医验过佳酿无毒,大帅便可以放心饮用。
谁料贼人的杀手锏不在这坛佳酿,而在营房角落里,那个放着奇珍异宝的大木箱中。
他趁江大帅起身如厕,便从木箱夹层中取出机关,悄悄装备在右臂之上。
等江大帅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那贼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朝他发射了毒针。
江大帅常年坚持军事训练,身手自然不凡。
虽然他有些醉酒,但还是凭借下意识地反应,迅速躲闪开。
原本射向他心脏的毒针一偏,堪堪射到了左臂之上。
与此同时,江大帅利落地拔枪射击,击中那贼人发射毒针的右臂。
门外的士兵闻声赶来,迅速制服贼人,却不慎让他服毒自尽。
江时愿听完父亲的讲述,忍不住埋怨道:“老爹,您真是太不小心了!”
江时嘉也板着脸批评道:“是啊父亲,您怎么能放任一个不明来历之人,多次出入军营,还跟您独处用餐呢?”
“哎,都怪爹上了年纪,一时大意,才着了那贼人的道!”
江大帅闻言,摇了摇头,一时间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