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在休息间里已经换好了演奏服候着了,高阳进来后,两人哥俩好的打了翻招呼,在短暂的时间里互相问了问近况。
表演时间快到了,苏牧站起身,“对了,上次我和你说的这家酒吧的老板,叫上官梵,你小心着点,别惹此人”。
高阳不知道为啥好友又提醒他这事儿,可是他连见都没见过幕后老板,怎么可能去冲撞自己的金主爸爸呢?
“放心吧你就,我晓得了。你赶紧去吧,别迟了到时候罚钱。”
苏牧走后,休息间里只剩高阳一人了,他直接把上衣一脱,甩在凳子上,然后拿了毛巾,挽在手里,大摇大摆地冲着洗澡间里去。
洗澡间私密性十分好,里面设备齐全,门还是实心门,不是透的玻璃门,而且隔音效果一绝。
所以即使人在里面洗澡,外面有人在休息间化妆,也互相不影响,避免了双方的尴尬。
高阳是个粗神经,进去后就脱得精光光,开始快乐地搓起肥皂。
离开房间的上官梵觉得自己身上沾上了一股酒臭味,难闻得很,他打算去处理下。
走道里,正好和苏牧错身而过。
“等等”,上官梵叫停。
他近距离打量了一下,青年长相清秀,神采焕发,穿上黑色燕尾服后,又压住了他身上大学生的几分青涩稚气,整个人优雅清贵。
“没事,你走吧”,上官梵只是想看看这个能贴到老褚身上却没被踹飞的人是长得怎样的。
苏牧礼貌地点了个头,离去。
走出几步远后,苏牧鬼使神差地回头一看,上官梵这过去的方向,不会也是要去休息间吧?
高阳还在里面没出来。
他有些担心好友,该不会两人的矛盾从这时候就有了吧。
但是休息室里能发生什么?而且他刚提醒过高阳不要去招惹,以高阳的性子,只要上官梵不惹他,高阳应该也不会与人争执。
“苏牧?到你上台了,赶紧去吧。上次你弹的反响很好,今天很多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呢。”王经理在招手示意苏牧快过去。
遥遥望了眼上官梵远去的背影,应该不会有事吧?
王经理见人站着不动,着急地过来拉人,“走了走了,快点。”
苏牧顺着力道走了,主要是心态变了,老公是好人,那老公的朋友也是好人,应该是不会害高阳的,许是上一世发生了误会。
苏牧一踩上舞台的台阶,下面的人就开始起哄了。
“哇!小师傅,终于等到你,上次你弹的那一首我现在还余音绕梁,这次弹什么?”
“姐妹,我有段没来,这弹琴的人换了啊?比之前的如何?”
手里捧着红酒杯的V字领女人立刻向旁边的人证明,“是这个”,她用另一只涂了红指甲的手举了个大拇指,“顶呱呱。”
“好好好,那我就期待住了。”
来到琴架旁,苏牧先行了个鞠躬礼,然后用手撩起燕尾服的后摆,往外一甩,优雅利落地坐下。
今天的曲目他弹奏的是比较激昂快节奏的,酒吧内的气氛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了。
另一边,上官梵已经进了休息室。
他抬起手臂,嗅了下,果然一股味,当下扯掉领带,解开花衬衣的领口两颗扣子,径直朝着淋浴间而去。
“咔哒”一声,门被他快速拉开。
白花花、赤果果。
……
他也是没料到里面有人,况且一般有人的话不都是反锁门的吗?
所以开门的时候他一点没收着力,大门一下子就敞开了。
如果高阳是个女人的话,此刻肯定双手遮挡住重点部位,背过身去,然后发出那种柯南里遇到尸体时必有的尖叫声。
但是他不是女人,所以没有大声尖叫,但是吓得手一松,肥皂掉到地上,滑溜溜地顺着泡沫滑到了门口处。
那张娃娃脸上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神懵逼,嘴巴张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的程度。
场面一度尴尬,画面就像定格住,然后头上“嘎嘎嘎”的飞过三只乌鸦。
静默两秒过后,那人呆滞的神情上逐渐出现了愤怒的神态,眉头快拧成倒八字,一声芬芳:“操”。
“你踏马谁啊,滚出去。”
“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还看!看你麻痹,再看我报警了。”
上官梵取笑道:“什么小媳妇发言,大家都是男的,看到了就看到了,这么忸怩作甚。”
高阳被他的无赖发言惊到了,“那是因为被看的不是你,不然你让我看一个试试!”
“呵”,上官梵眼神微眯,嘴角邪魅地翘起,出言讥讽:“你这么丁点大,还不值得我看的。是你自己不锁门,怪只能怪你自己大意。”
“你!”高阳无话可说,的确是他忘了锁门,他也没想到这茬啊。
脸颊快要气成河豚样了,想着赶紧过去把门关上。
不料注意力都在上官梵这个人上,没看地,一脚踩到了刚才滑地上的肥皂上。
整个人往后仰去,一只脚翘得老高,高阳闭上眼,心里暗道:要完。摔得屁股开花不说,搞不好撞脑残了。
他双手使劲在空中挥舞,扑腾着想要拉住什么,突然,一只手横他面前,高阳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想象中的会摔得很凶残的事并没有发生,等他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被一个人揽着腰抱在怀里。
浑身泡沫的身体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被蒸熟了一般,高阳开始推搡,还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你干嘛,放开我。”
上官梵嫌弃地抱着这黏黏糊糊满身肥皂泡的人,要不是怕他的酒吧出人命,他也不至于直接上手这么着急。
要是警察过来,问他命案的原因,他说是某人自己摔倒把自己摔死了可还行?他酒吧还要不要营业了啦。
看着被自己救了,还嘴硬要他放开的人,他用关爱智障的眼神问:
“你确定?”
几乎是在高阳点头的一瞬间,上官梵就撤开所有力,两手往外一伸展,任由人直直地摔了个屁墩,“哎哟哎哟”地在地上叫唤。
跟个拔&无情的渣男一般,毫不犹豫退出淋浴间,“砰”的关上门。
阻隔了高阳还在嘴里输出的芬芳。
上官梵转而去了洗手间清理,顺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换了身衣服,想起刚才的小插曲,他捻了捻手,回忆了下刚才的触感。
嘴角上扬,点评了句,“一个男人,还挺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