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钉男看着被捏住的手腕,很是诧异,他舔了舔唇,“呵,小样,你最好放开爷。否则……”
看着这男人逐渐凶相起来的神色,苏牧已经预料到对方是不会轻易了事了。
松开那人的同时,告诫:“那你走远点,别打扰我,身上的酒臭熏到我了。”
十分不给脸。
耳钉男揉了两下手腕,“啐”了一声,“玛德,小爷我今天非得……”
苏牧反手从后面桌子上掏了个酒瓶,眼眨也不眨的,直接就是利落迅猛地来了个当头一砸。
“砰——”
速度快到让耳钉男都觉得不可思议。
“嘶——啊啊啊”,他摸了摸不知是血还是酒的红色液体。
一阵晕眩感上脑,视线模糊了一下,迷茫之间小年轻带着三分讥讽的笑落入眼底,让他本能地颤了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撞到后面桌角后,骂骂咧咧地嘴里说着“你等着,有种别走”的话,一边指着苏牧,一边后撤离开。
附近离得近的看到这一幕的人,小声嘀咕着,“这人怎么连周家小公子都惹,要完了啊。”
这些人刚才明明看到了是耳钉男先找的麻烦,却都在当时隔岸观火一言不发,现在倒是会落井下石。
苏牧瞥过他们一眼,给了个眼神,让他们自己猜。
众人见到他手里还捏着那个半碎的玻璃瓶,想到他方才的那股狠劲,收回看戏的脑袋,继续喝酒玩乐去了。
高阳去了会儿卫生间,总算是将状态调整回来了,又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小伙,现在吭哧吭哧地跑回来。
还没走到苏牧身边,就看到他手中攥着一个碎裂的瓶子,吓得刚回来的胆子差点又缩回去。
苏牧的身边都是碎渣子,高阳无处落脚, 踮着脚尖,摇摇晃晃地凑到苏牧身边。
“怎么回事?你这?拿个碎瓶子干啥,多危险。”
高阳捏着指尖把碎瓶从苏牧的手中抽走。
看见上面的红色液体时,惊呼一声,“苏牧,你受伤了?”
苏牧疑惑地看向他,高阳指了指酒瓶锋利碎口处沾着的血。
“不是我的。”
“哦哦,不是你的啊,那就好。”
“不是,那谁的?”
苏牧没再回答,高阳也已经将碎瓶扔掉了,两人远离了地上一片玻璃渣的狼藉处。
高阳还在痛惜那几根又大又黄的香蕉,一看就很好吃,现在被人踩得稀巴烂,烂泥一样躺地上喂土地爷了。
“你行不行?”苏牧突然来了一句让高阳差点跳起来和他打架的话。
“我怎么不行,苏牧,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说我不行。”
“不对,人格也不能侮辱我。”
“那就赶紧找管事,别忘了我们来干嘛的,真当玩来了啊。”
高阳:……他那温柔的死党变异了……
二楼上,柳煜也猜到些什么,“就是他?”
“什么是他不是他的,我来晚了。”此人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保镖自觉让出一条路,他长臂一伸,抓过桌上一瓶酒,满上,“赔酒一杯”,昂头一口闷掉。
“来晚了,戏没赶上。”
“戏?我这酒庄里还有戏?来来回回不都是那些老套路,你们还没看腻?”
这人坐在柳煜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两手随意地摆在扶手上,坐无坐姿,软绵绵地四敞着躺着,一头深棕色发中长发披散在颈间,有种不羁狂野的风范。
“剧情是老剧情,人是新人”,柳煜饶有兴致地偏头点了点褚寒庭的方向。
上官梵秒懂,“跟老褚有关?”
瓜常有,但褚寒庭的瓜不常有,想吃。
上官梵与柳煜眼神交流了会儿,奈何两人没一点默契,摇头点头了一会儿,硬是都没看懂对方的意思。
便作罢。
这时,褚寒庭倏地站起来,走之前交代上官梵:“你的酒店,差人看着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你去干嘛,怎么我刚来就走,还没喝呢”,上官梵看着突然离开的褚寒庭不解,就连那句话也是莫名奇妙的。
于是,在人走后,只能虚心请教了柳煜,问他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里,隔音倒是好得很,外头闹得锣鼓喧天的,里面静谧异常。
“你们两个哪位是来应聘主唱的啊?”
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打量着苏牧和高阳。
“是我是我”,高阳从背包里取出求职简介双手捧着,递过去。
“上京戏剧学院?”主管略过其他栏目,直接扫到学历那栏。
“是的是的。”
“声乐专业?”
“嗯,对对对。”
“行。你合格了。”
“这么简单?不用唱两句吗?”高阳还以为面试至少会考考他唱功啥的。
主管应付道:“没这个必要,华国音乐的最高学府,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高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兴奋不已。谈妥了上班时间和薪酬之后,他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那个,我朋友……”
主管是什么人精,听了个话头就知道高阳接下去放什么屁,“你朋友也是上京声乐系的?”
苏牧挂着浅浅笑意,看上去温和有礼,倒是与方才对付耳钉男的时候,性格大有差异。
“我不会唱歌,我会弹点琴,弹得还可以。”
主管想起来,上周的钢琴手回家探亲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会儿倒是差个人。
但是那人是附近小有名气的钢琴师,技艺不错,如果顶上的人太差的话,会招致酒吧的口碑下落。
思忖一小会儿后:“正好下一场原本是演奏环节,你去试弹一下,如果反响好,就一并留下吧。”
“好的,没问题。”
主管走后,高阳和苏牧咬耳朵,“兄弟,你有点背啊。我直接过,你还要考一场,真不容易。”
“不过哥们你的琴技是一绝的,肯定没问题。”高阳拍了拍苏牧的肩,比本人还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