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兵卫蹲下身子,率先开口:“无名指和小指之间还有个像是勾玉形状的血迹。”
工藤雪也认真端详了片刻:“这个大概是那个骑士的棋子下面沾到的血迹。”
柯南在一旁应和:“为了让我们知道棋子的朝向。”
目暮警官把杂志放在地上,遵从三人之前的推断方式:“按照这个血迹的形状把棋子放在这里的话。”
工藤雪琢磨着:“从直观上看,这就是骑士这个棋子的开局位置。”
柯南却一脸茫然:“可即使以这个前提来考虑,还是不知道这个血手印代表什么意思啊?”
他在心中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暗号啊。]
工藤雪看着地面上杂志和棋子,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一旁的大河原钦治。
大河原钦治正在和城井来海与木崎邦和交谈中,并没有察觉有人在看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眼底隐隐透着一丝慌乱。
卒然,少年侦探团的其他成员跑了过来,显然是发现了重要线索后着急来汇报。
三小只呼喊道:“喂,柯南。垃圾箱里有奇怪的东西被扔掉了。”
柯南赶忙询问:“奇怪的东西?”
步美和灰原哀依次回答。
“形状和颜色都一样的两个眼镜盒。”
“一个是空的;另一个里面装满了被粉碎后的玻璃碎片,和事件有什么关系吗?”
柯南瞬间理清思路,他抬头看向大河原钦治,面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又看到自家老姐双眼眯成半月牙状的样子,便清楚自家老姐也已经猜到了大概。
在杯户町西 topIA 大楼楼下,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不断坠落,朗姆那辆低调而奢华的车停在街边。
车内,朗姆坐在后车座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一支雪茄,“咔哒”一声,打火机幽蓝的火焰燃起,照亮了他那张隐藏在阴影中的脸。
随着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隙,烟雾开始在车内缭绕。他面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对着前排的手下轻声询问:“那位先生没有查到什么吧?”
手下微微侧头,恭敬地回答:“暂时还没有关于若狭留美在这座大楼里的特殊发现,朗姆大人。我们一直在严密监视,她每次进出看起来都很平常,没有和什么可疑人物有过交集。”
朗姆轻哼了一声,弹了弹烟灰,目光透过车窗上的雨痕,望向那座大楼。“继续盯着。”
西 topIA 大楼内,柯南走到边上较为安静的角落,拨通了阿笠博士的电话:“博士,你还要多长时间能到达这里啊?”
“东西我已经弄好了,开过来要 10 分钟左右吧。”
“那你尽快吧,拜托啦。”
“好的, 知道啦。”
柯南挂断电话,回到众人所在之处。
大河原钦治当着目暮警官与黑田兵卫的面,还故意晃了晃受伤的手,解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可是在休息室被犯人用弩箭袭击才负伤的哦?你们看我这伤口,血都还没止住呢。我想好好包扎一下,让我去医院啊。”
木崎邦和拿起外套,愤懑道:“我在自动售货机被弩箭袭击,外套才这样,我也是受害者!”
城井来海附和:“我当时就在旁边,那声音可把我吓一跳!”
随即,大河原钦治、城井来海与木崎邦和把矛头纷纷指向白鸟警官。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应该没有嫌疑,对吧?”
“犯人应该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那位。”
“也就是那个警察啊。”
\"啊,不。”白鸟警官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被三小只抢先了。
三小只怒瞪着他们。
“肯定不是啊。”
“那家伙虽然发型乱糟 糟的,看上去有点可疑。”
“但是他肯定不会杀人的!”
灰原哀在一旁淡淡地补充道:“是啊,看上去也没有那个魄力啊。”
白鸟警官听后傻眼,嘴角抽搐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工藤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嘴偷笑。
小林澄子则试图让孩子们安静一些, 轻声呼唤:“同学们!”
大河原钦治、城井来海与木崎邦和反驳得更厉害了。
“可是杀人现.场发现的那个钥匙圈不是你的嘛。”
“你女朋友送给你的那个骑士的钥匙圈。”
“就是在杀害岸谷的时候掉在那里的吧?”
白鸟警官用双手示意三人稍安勿躁, 着急地解释:“那个是我在卫生间拿手帕出来的时候,偶然掉在那里的啊。”
柯南这次用眼神向自家老姐示意。〔老姐,你带头帮忙破案。〕
工藤雪收到柯南的眼神,微微点头,旋即上前一步,打断了几人激烈的争吵声:“也许是岸谷先生在卫生间里捡到了那个钥匙圈,之后坐在马桶上时不幸遭到了犯人的箭袭击。
在生命垂危之际,他用这个钥匙圈和原本就在自己包里的杂志,留下了能够指认犯人是谁的死亡讯息。柯南,把你手机里的照片给众人看吧,顺便再详细说下你的思路。”
柯南应了一声,按照指示把手机中那张杂志上带有血手印的那页展示在众人面前。
目暮警官和黑田兵卫赶忙凑上前,盯着手机里的照片,眼神中满是探究。
“难道工藤小姐和柯南……”
“你们已经解开了吗?”
柯南点头表示:“嗯。很了解国际象棋,同时也对岸谷先生的习惯颇为熟悉的人就能解开哦。”
城井来海、木崎邦和与大河原钦治听到柯南所言,皆面露诧异之色。三人相互对视,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各自的看法。
“把字谜的格子看成是国际象棋的棋盘的话……”
“那么骑士就是在初始位置。”
“如果说白色的骑士在那里的话, 沾上血手印的地方就是敌我两方的王后所在的阵地,就是被称为后翼的区域,对吧?”
城井来海与木崎邦和听闻此言,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两人都微微低着头,眉头紧锁,拼凑着脑海中的线索。
“王后翻译过来就是女王的意思。”
“或者是王妃、妃子。”
大河原钦治眼珠一转,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试图误导线索:“念KISAKI?”
城井来海听到这话,犹如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满是震惊地脱口而出:“难道说是木崎邦和先生?”
大河原钦治瞧着这阵仗,瞬间佯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神情,扯着嗓子问:“是你干的吗?”
木崎邦和又急又气,拎着自己的外套就展示起来,“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可是被犯人用弩箭袭击了呀,你们看看,我外套的背后都成这个样子了。”
目暮警官打量着那件外套,眼中仍带着怀疑:“这种划痕,自己也可以弄上去的吧。”
白鸟警官也在一旁推测:“只要事先把弩箭射到自动售货机旁边的墙上,然后用手机播放出类似物体刺入墙中的声音,就完全可以假装是被袭击了呢。”
木崎邦和被说得有些无言以对,只能着急地辩解:“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柯南赶忙出声:“那个人不是犯人哦。”
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听闻,齐刷刷地看向柯南,脸上皆是一脸迷茫,等着柯南进一步的解释。
木崎邦和则趁机为自己辩白:“目暮警官可能不知道,但是白鸟警官应该有听到吧?岸谷先生在下棋的时候一直都会……”
工藤雪适时补充道:“把骑士那颗棋子朝向自己。之前你们在比赛前的谈话,我可是听到了呦。加上这点的话,那个骑士的棋子其实是从自己的阵地走到了敌方阵地的底线位置。”
柯南接着深入分析:“也就是说,血手印指的是逆向的王翼,翻译过来就是国王那一侧,简称王侧。大河原钦治先生,这条死亡讯息说的好像是你哦!”
大河原钦治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他闭紧嘴巴,不敢吱声。
木崎邦和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柯南:“啊?你在说什么呢?小鬼。”
城井来海也用手指着大河原钦治,目光却看向柯南,欲言又止:“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大河原先生在休息室里被弩箭袭击的时候……”
柯南冷静地陈述:“我并未目睹他遭受袭击的那一瞬间。”
工藤雪站在一旁,进一步补充说明,强化柯南的推理:“世间诸事皆无绝对。就拿受伤这件事来说,这并不足以成为他洗脱嫌疑的铁证。
说不定这正是他处心积虑的谋划,故意弄伤自己的手,精心设计了这样一出戏码。其目的便是要让在场所有人都认为他也是受害者中的一员。
而实际上,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从凶手转变为自编自演的所谓‘受害者’,难道不是吗?”
大河原钦治听了姐弟俩的这番话,他的眼神开始四处游移,试图寻找着什么能够为自己辩解的借口。
然而,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柯南继续讲述:“在听到玻璃杯啪一下碎了的声音后,我们只目击到了刺着弩箭的包飞了出去,然后粉碎的玻璃杯把大河原先生的手弄伤了的场景。”
木崎邦和不解:“那不就是和看到了一样吗?”
柯南摇摇头:“弩箭的箭矢一头是有螺纹,只要多转几下,便能将箭头分离。大河原先生预先把箭射在包的五金件处,接着就能拆下箭杆,仅留箭头,再于箭头旁点缀些装饰物,如此便不会太过醒目。
随后,他在休息室里悄悄把箭杆装回,赶在玻璃杯粉碎之际将包扔向一旁,如此一来,就会给人一种弩箭先穿透玻璃杯,而后又插入包中,致使包飞出去的假象。”
大河原钦治不甘心地辩驳:“可那碎掉的玻璃杯又怎么解释呢?就算把杯子砸在桌子上也不会那样四处飞散的呀?”
“啊,那个啊。”阿笠博士此刻赶到手中拿着东西进来。“是用了这个‘荷兰泪’。”
三小只仰头:“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赶忙解释:“这叫‘荷兰泪’,制作很简单。拿喷枪把玻璃棒烧熔,滴进冷水里,玻璃遇冷就凝固成泪滴状。
这玻璃滴外侧先冷却变硬,内部后冷却,收缩时被外侧限制,就产生了强大的应力。只要折断尾部,应力瞬间释放,玻璃就会炸得粉碎。”
光彦和元太一脸懵。
“听上去好难啊。”
“完全不明白。”
阿笠博士用钳子夹住荷兰泪的末端,对着众人呢喃:“那我这就实际演示给你们瞧一瞧,大家快退远点,退远点,可别被伤到啦。”
众人听闻,纷纷往后退去。
阿笠博士出声提醒:“那我可真的开始咯。”
只见阿笠博士将手臂向前伸直,他用钳子在荷兰泪的尾部轻轻按压了一下。
刹那间,荷兰泪似被施魔法,瞬间崩散成无数细小碎片,朝向四周飞溅而去。
“哇!”三小只顿时被这惊艳的一幕震撼到了,他们齐声发出惊叹,满脸都是惊喜的表情。
灰原哀开始科普起相关知识:“当年这个实验用的玻璃是荷兰产的,所以才取名叫做荷兰泪。”
若狭留美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试探着嘀咕:“哎呀,我还以为名字是叫鲁珀特什么的呢。”
灰原哀微微抬起头,解惑道:“那个命名是来源于参加这个实验的坎伯兰公爵,鲁珀特的名字也有叫‘鲁珀特之泪’的。”
若狭留美微蹲下身来,缓缓凑近灰原哀,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轻声问:“你果然不同寻常啊。这些知识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真的是小学生吗?”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推着灰原哀的肩膀,远离若狭留美,嘴里还嘟囔着:“总、总之,大河原先生就是利用了荷兰泪,在休息室里让自己的玻璃杯炸开了。”
工藤雪顺着柯南的话题接着叙述起来:“大河原先生,垃圾箱里有两个被扔掉的眼镜盒,是你用来装荷兰泪的吧。”
大河原钦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想要开口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