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吗?”贝瑞丝把自己背后的麻花辫拽了出来:
“生发药剂啦,生发药剂,偶尔也想改变一下形象,用起来很方便。”
这个药剂的名字科泽伊以前听说过,据说是因为生发法术实在有些复杂所以被研制出来的药剂。
能够很方便的通过改变头发改变形象,还能让由于钻研法术而秃头的法师摆脱装饰用的法师帽,重新找回自尊,所以很受欢迎。
但是因为是药剂师的独家配方,保密效果做得很好,所以只有成品在指定的药剂店铺售卖,没有配方流出。
“希尔薇妮,你觉得怎么样?”
科泽伊扯了扯对方的衣角,指了指正在用【水镜术】观察自己新形象的贝瑞丝。
“和我想的还是有点出入的,果然在没有见过实物之前还是有点难以想象衣服的风格,你知道,现实中那些牧羊人穿的其实都挺随意的。
倒是有点像宫廷骑士平时不佩铠甲时候穿的那种衣服,看起来便于行动,简洁大方。”
贝瑞丝按住帽顶摘下宽檐帽放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即使动作和平时差不多,但换上这套衣服后,一举一动确实颇具牛仔豪放的神韵: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找泰拉女士给我做一套新奇的衣服吧,”
“是这样的,我听说学姐的父亲是骑士团的团长。”
“没错。”
“呃......那你对于......那些战马怎么看?”科泽伊突然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引入话题比较好。
“战马?它们是骑士不可或缺的伙伴,是战场上无言的英雄。承载着骑士的荣耀与梦想,一同冲锋陷阵,共享胜利的喜悦,也共同承受失败的苦涩。
虽然可能比不上狮鹫骑士那么微风,但每一匹战马都拥有独特的性格与灵魂。它们同样勇敢无畏,面对枪林箭雨也毫不退缩;同样忠诚坚韧,无论路途多么艰难,都会不离不弃地陪伴在骑士身旁,大概,这样子?”
“呃,学姐你这么正经的回复.......我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以为你是要给戏剧社写一些关于骑士和战马的剧本,所以来找我收集素材。”
“那学姐有除了战斗之外,平时接触它们的经历吗?”
“当然有啊,我可是从小就学习骑术,我六岁就能独自给战马钉掌,十岁那年进入梵蒂雅斯之前,父亲特意从皇家育马场申请了只刚断奶的骏鹰让我驯养。
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经历就是在一次没那么要紧的战事跟着父亲大人出征。
别误会,只是在辎重营末尾的炊事车旁观摩他们驱逐魔兽。
当暮色浸透草原时......”
她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
\"你们能想象吗?马蹄卷起的草浪没过膝盖,风把旌旗吹得猎猎作响,而地平线尽头突然炸开的晚霞像熔化的黄金。
最神奇的是那些在夜晚被惊起的萤火虫。它们从茂盛的苜蓿丛里腾空而起,混着马蹄溅起的星点火光,在军阵上方织成流动的光网。
那个时候还小小的我仰头望着这景色,突然发现天穹不知何时缀满了星辰,而那些穿梭在铁甲间的光点,就像群星之母在亲吻人间。
【完蛋了......】科泽伊这么想着。
学姐描述的相当唯美,甚至让他回忆起曾经被城防军的琳娜副官带去诺威斯前的那个下午,可似乎话题离牧场越来越远了。
“唉~”坐在沙发上的希尔薇妮叹了口气,然后接上了这个话题:
“学姐他其实就是想问你对于战马的养殖有没有什么看法,对于建造一个牧场有没有什么建议,最好的情况是能不能拉你一起入伙,然后当一个是叫牛仔还是牧场主之类的职业。”
“牧场?我记得很多城市都有畜棚来饲养动物,这种问题去问他们不是更好一点。”
“学姐,不是那种小打小闹,而且饲养的也不只是普通生物......”
正如之前和巫妖教授提到的,由于存在魔兽这样的时代背景,目前无论是雅克曼德公国还是其他人类国家,还缺少放牧和科学养殖这样的理念,大多是从安全方面考虑,像养猪养鸡一样圈养牛羊。
副产品的产量低而且质量其实一直不是很高。
对于制作武器和各种道具的材料也是通过冒险者去野外收集的形式获取。
于是科泽伊开始画饼:
“瓦妮拉学姐打算从磐石城开始做一个‘美食猎人’,但是一直这么寻找和捕杀终究不是长久办法,如果遇到过于强大的魔兽还很危险。
可把抓住的魔兽驯化养殖起来就不一样了,它们繁殖能力强,生存率却低了不少,如果我们能搭建好适合它们成长的生存环境,就可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能直接获取身上的素材。
而且,虽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是环境更好的贵族总要比平民长的白白胖胖。
经过精心培养的魔兽或者普通生物也会比在野外更加强壮,或者说具有更优质的素材。
刚好我和莎依诺学姐还比较擅长植物的培养,可以通过培育优质的苜蓿等植物来改善它们的伙食。
还有尼克洛教授可以提供有关魔兽的知识,可以划分魔兽的活动区域和共存关系,最后培育好的魔兽除了素材还可以用作各种美食的材料。
这将会是一条完善的产业链条。
而且牧场说到底也是一种放牧的形式,需要大片的土地建立动物活动的区域。”
“所以才有了这一套看上去很利落,和骑士差不多的装束?”
“是的!其实说到底学姐童年的感动莫过于那种美好而静谧的景象。
而战争......其实并不美好,不如说在现在的时代最好不要发生。
牧场里也可以有掠过草尖的夜巡角鸮,他们的翅膀割开凝滞的雾气,带起一串露珠坠落的清响。
你想想某个瞬间,所有声响都沉入大地,套马索松弛的咯吱,皮靴碾碎蓟草籽的脆响,甚至自己血管里奔涌的蹄声。
风铃木围栏开始吟唱远古歌谣,那种感觉就像被整个草原拥在怀里,每根草叶都在传递自然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