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夜焱是不会为难你的。”
原来,那个绿色眼睛力大无穷的男人叫夜焱,一想到那个男人,她身体就不经意发抖。
眼前这个医生,比他好太多了,不是人以群分吗?怎么他会跟那种怪物混在一起,太可怕了。
“你先进卧室看看,我去给你拿点药来。”
李森眼神往下,扫了一眼她腿受伤的地方。
嗯,腿型还算是好看,笔直笔直的,白白细细的,勉强及格。
可是……
其他的,就……
温小暖不好意思的瞥了他一眼,说了句:
“谢谢李医生。”
这个时候何文浩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伸到她面前,语气没任何起伏:
“衣服。”
温小暖愣了一下,她是没想到,开枪不眨眼还一身纹身的男人,居然会体贴到给她准备换洗的衣服。
她无比感激,伸手接过,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你。”
何文浩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女孩乖巧得挺可爱。
两个男人转身离开,温小暖站在门口瞥见了不远处杵在那一动不动的身影。
那阴鸷的眼神,直发绿光,他正朝她这边看来,让温小暖的心蓦地一惊,赶紧收起了目光,慌乱地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迅速关上。
温小暖的身子靠在门上,紧张的情绪还没消散,她身后的门就被敲响了。
不会是那男人来找她了吧?刚刚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她没敢开门。
“是我。”
是李医生。
她打开了门,一个小的医药箱伸到她的面前。
“需要我帮你吗?”
温柔的声音,让温小暖感到踏实。
“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李医生。”
李森点点头,抬脚转身。
温小暖看着李森离开,心里顿感一丝温暖,她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
她转身要关门的时候,看见那一道身影还在,站在那也不说话,就像鬼魂一样。
她正在想,他的房间不会就在隔壁吧。
她倏地关上门。
终于松了一口气。
温小暖洗了个热水澡,给自己的腿消完毒之后,一个人傻傻的窝在床上。
看着这个陌生的卧室,仅一日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
原本温馨有爱的一家三口,只剩下自己一个。
她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的父母落得惨死的下场。
明明父亲是一位全国着名的药品研发的教授,为人民谋福祉,做的都是积德行善的伟大事业,母亲本来是父亲的助手,自从怀了她之后,为了她的健康成长,母亲甘愿待在家一心一意照顾她,照顾这个家庭。
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全家都得惨死,父亲还落不到一个全尸。
温小暖的脑子一团糟,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父母的音容笑貌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父母的离去,让她整个世界变得黯淡无光,她想,她应该也会很快就去找他们了吧,想到这,温小暖觉得死亡,也不是很可怕了。
她窝在床上,盖着被子,孤孤单单地哭泣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累得睡着了。
半夜她噩梦连连,惊醒了之后哭,哭着哭着又睡着了,睡着了之后,又惊醒,又接着哭,哭累了又睡,反反复复。
翌日清晨。
太阳的晨光照进卧室,映在温小暖的脸上。
夜焱站在她的床边,眼神直逼她。
看着她一会眉毛紧蹙,一会嘴巴抿得紧紧的,一会吭哧几声,那个很小的手紧抓住被角,时不时在发抖。
她应该是在做噩梦吧,还这么能哭,哭一夜不成?
瞧那长长的睫毛还湿漉漉的,鼻头还红红的,显然是哭着睡着的。
夜焱转身坐在沙发上,咔嚓一声打燃打火机,吭一声又盖上,动作反反复复,嘴里叼着烟,迟迟不点火。
女孩那是好不容易才睡沉,完全不知道室内进了男人。
男人在沙发上等了会儿,还是点着了香烟。
烟雾环绕,没几秒,女孩被一股烟味呛醒,她是闻不得烟味的,她的父亲是一个不抽烟的人。
她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但是沙发上的那男人依旧不为所动,他的烟继续抽着,神情冷淡。
女孩感到有一道犀利如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那身影。
男人穿着笔直的西装,双腿岔开,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脸,线条流畅刚毅,他一条胳膊的小臂搭着沙发扶手,手掌自然垂下,另一只食指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烟。
他的嘴唇很薄,烟头轻轻抿在唇里,猩红的火光一闪一闪,一阵轻雾飘渺的白烟就从他的红唇间轻描淡写的吐了出来。
女孩对上了他那发着绿光的眼睛,一瞬间慌了神。
“你……要干嘛?”
女孩本能地缩在床角,手抓着被子挡住了自己脖子以下的位置,只露一个圆脑袋,眼神里写满惊吓。
“在抽烟,没看见吗?”
男人语气淡淡,没有任何情绪。
想必不是来她卧室抽根烟那么简单。
一根烟抽完,男人掐灭了烟头。
他站了起来,向女孩走去。
“我问你最后一次,东西在哪里?”
男人一步步靠近她,审视她,眼睛简直要把她盯穿似的。
“我已经把你父母安葬在了永安陵园,给我说实话,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他们,让你们一家团聚。”
男人单脚撑在床垫上,一只大手缓缓向女孩伸去。
女孩惶恐:“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女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眼睛一秒就红了。
“不知道?小东西,撒谎,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他的大掌再一次抵在她的脖子上,她柔软的身子变得僵硬起来,一动不敢乱动,感觉自己死到临头了。
女孩本能地伸手去抓他的手,薄薄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了下来,一侧的肩带滑落到了手臂………………
男人顿感喉头发紧,喉结在不经意间滚动了一下,但是他的手稍微用了点力,脸凑近她,语气冷得渗人:
“只要我一使劲,你的脖子在一秒钟之内,就会被拧断。”
女孩的眼泪一瞬间就像小河流似的,顺着脸颊滴在男人的指间。
嘴唇也在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