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微微侧身,话锋陡然一转:
“都没意义了,六大圣人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了,吾身边空无一人,反观商王你身边却是围满了人。
吾不明白,也不甘心,明明吾比你们所有人都强大,更比你们所有人都明白洪荒的一切法则。
商王,凭什么你能左拥右抱,能享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吾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所以吾准备了诸多大礼给你,希望商王你到时候不要崩溃。
等你失去一切过后,你就会明白吾现在的感受了,哈哈哈。”鸿钧说完,便轻轻地鼓了鼓掌。
朝歌所有的文武百官皆出现在鸿钧身后,为首之人正是闻仲和云中子。
帝辛目光一凝,发觉闻仲和云中子他们并未被鸿钧控制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商王,鸠占鹊巢的行为可不好哦,闻仲他们可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鸿钧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凌空而起,让闻仲众人纷纷上前,与帝辛对视着。
闻仲和帝辛就这样静静地互相看着彼此,闻仲最后无奈地一笑,叹了口气道:
“哎,大王你还是老臣曾经认识的那个子受嘛?
老臣明白现在的大王,极其优秀,能让大商的百姓爱戴有加。
并且大王现在的实力已然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老臣我甚是欣慰。
大王,老臣臣虽死无憾,但臣有一问,希望大王为臣解惑。
当然,大王可以不答,臣只想问问,臣那个不成器的大王去了何处?可还好?”
帝辛心中猛地一颤,僵硬地回头扫视一番四周,想瞧瞧姜王后她们的反应。
帝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闻仲便再次开口道:
“王后娘娘,如果大王不是您一开始认识的大王,您还会这般不顾一切跟在他身后嘛?
还有大殿下,现在的大王身体仍然是曾经的他,只不过被他人夺舍了,您还会认他当父亲嘛?”
闻仲的话字字如刀,帝辛顿感如临深渊,这种恐惧和绝望感,比起面对鸿钧和罗睺的时候,强烈何止百倍。
帝辛握着骨剑的手已经颤抖个不停。
帝辛沉默了很久,才抬头看向闻仲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沉声道:
“太,太师……你怎么知道……”
“大王,臣已年迈,再加上如今除了大王没人会是鸿钧的对手。
臣别无所求,实在还是放心不下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子受。
毕竟臣可是亲眼看着他长大,臣斗胆问一句,子受他……”
帝辛心脏砰砰直跳,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无力,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帝辛用余光看向身旁的众女,姜王后咬着红唇,怔怔出神,殷郊眉头紧皱,也是沉默不语。
就在帝辛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钧睺接过帝辛手上的骨剑,朝着闻仲挥出一剑。
闻仲右臂瞬间被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我呸,人家可不管大王是什么,我只知道大王是我曾经的主人。
我家主人就算鸠占鹊巢,那也是原身修来的福气,主人永远是主人,不是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可以欺负的!
主人碍于脸面,不想对你们动手,可我不一样,你们是生是死,和人家有什么关系。
还有王后娘娘,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刚刚还碍于主人的威严,叫了你一声姐姐。
主人对我们这些人中,唯独对谁最好,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还有殷郊,主人一直将你视为亲子,把你立为大商储君。
如若主人对你无感,为何不等新的子嗣诞生,重新立储!
可你们母子两人,现在沉默不语,想要表达什么。
你们比任何人都要享受主人带给你们的幸福吧,如此虚情假意,和婊子有什么区别?
岂不是当了婊子还要给自己立个牌坊!”
钧睺句句紧逼,然而却一直伸手紧握着帝辛的大手,给予帝辛坚定的支持。
帝辛感受着钧睺小手的温度,这才勉强提起了一丝精神,对着钧睺微微一笑,那眼中尽是柔情蜜意。
就在此时,帝辛体内许久未曾发声的小炎,恰到好处地开了口。
“大王,现今的您可丝毫看不出幸福的模样。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能让您过得幸福。
您若不幸福,那我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与其这般自我折磨,倒不如去问问姜王后。
听听她的回答,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失去罢了。
倘若她不能坚定不移地选择您,那您又何必始终坚定地选择她呢?
没了她,还有金灵她们呢,可别忘了金灵还怀有身孕。
大王,您再仔细瞧瞧,金灵她们不都是义无反顾地站在您身后嘛。
如此这般,便已足够,人无完人,对自己好一些并非坏事。
话说回来,如果我们未曾占据这具身体,那么姜王后她们迟早会惨遭不幸。
是非对错,皆在一念之间,无需解释,也无需在意。
我曾经就跟大王您说过,莫要伤害爱您的人,可一旦她不再爱您,那便不再是家人。
倘若姜王后真能明白这一切,那么必然会选择大王您的,毕竟大王您是真心爱她的。
每个人都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各异,结局自然不同。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姜王后他们的抉择吧。”
小炎化为金色小人出现在帝辛的肩上,与帝辛一同将目光投向姜王后和殷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