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能见到重孙娶妻生子,也不错。”尤氏瞥了枕边人一眼。
随后看向被他牵着小人儿,朝两人招了招手,“平平安安,你们爹爹娘亲回来了哦,快过来喊人。”
宋清淮和苏白英在孩子们进屋的瞬间,目光便落在两人身上,仿佛被粘住似的,再也移不开。
这是他们的孩子,从小小软软的团子,成长为小小孩童,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一看就是个小机灵。
日思夜想,今天终于相见,画像里的孩子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两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还不待两人喊人,夫妻俩先坐不住,从椅子上起身,快走两步来到孩子跟前,蹲下身,满脸温柔的望着两人,唤道:“平平安安,爹爹娘亲的好孩子。”
夫妻俩各抱一个,柔声唤着他们的名字,终于再次抱到他们,宋清淮和苏白英激动的语无伦次,只一个劲的唤着他们名字。
平平被宋清淮抱在怀里,安安在苏白英怀里,两人头一回见到活生生的爹爹娘亲,再也不是画像上一言不发的模样。
听着爹爹娘亲准确无误的叫出他们名字,小小的人儿从愣怔中回神,小手环着他们脖子,软软糯糯的唤了声,“爹爹,娘亲。”
夫妻俩人抱着孩子,靠在一起,一眨不眨望着怀里的小人,夸道:“好孩子。”
两人抱着孩子久久舍不得松手,干脆抱着他们坐回椅子上,让孩子坐在腿上。
平平安安的丫鬟被拦在门外,芽儿望向苏白英的目光,闪闪发亮,其他几人同样如此。
“咳咳咳...”宋士诚在夫妻俩抱着孩子激动的不能自已时,背着手坐在上首。
见两人眼里只有孙儿,假装咳嗽,出声提醒。
宋清淮和苏白英听到声音,循声望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把父亲给忘了。
赶忙见礼,“儿子儿媳见过父亲。”
宋士诚也不是要生气,不过是想与儿子说说话,“嗯,回来就好,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提起路上之事,夫妻俩的表情一言难尽,事情已经过去,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宋清淮摇头,“没有,儿子跟着镖队出行,一路上很安全。”
宋士诚问出最关心的,“何时上任?”
信上只说要回来一趟,却没说多久,宋士诚担心误了正事。
宋清淮将儿子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儿子黑乎乎的头顶,神色温和,“还有十来天,在家待五天吧,父亲母亲收拾一下,随儿子一起去县城。”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孩子们,若不趁现在与儿子培养感情,等他接手县令一职,新手上任,一时半会肯定抽不出时间。
宋士诚闻言,立刻拍板决定,“行,明天让方顺先行一步,去县城买个院子。”
尤氏点头,“院子越大越好,孩子们大了,至少得要一间小院。英娘可有要求?”
苏白英抱着安安,低声与他咬耳朵,说着悄悄话,这会子被婆母点名,摇了摇头。
在她看来能住就成,公爹婆母出银子买院子,她等着住现成便好,转念问:“县令家眷不是住县衙后院的吗?”
宋清淮点头附和,“父亲母亲,买院子有点浪费,住在后院就成。”
宋士诚看了两人一眼,解释道:“儿媳不是要办织造坊,在县衙后院教学终究不方便,住在里面倒没什么,院子也不能少。”
他能把杂货铺做大,都是走一步看三步,儿媳要办织造坊,绩麻和种麻在七里镇便能完成,最后一道可以放在县城,否则两头跑,别说淮儿不放心,他们也不放心。
县令夫人一言一行,会被许多人盯着,若有与淮儿不合之人,趁机出手对付她,也说不一定。
苏白英一怔,没想到公爹买院子,是因为她那还没影的织造坊,感动道:“多谢父亲。”
同时暗下决心,她要用织造之事,造福广山县百姓。
让穷苦百姓也能穿上齐整的粗布衣裳,而不是补丁摞补丁的旧衣。
尽管这很难实现,只要愿意努力,最后结果不尽人意,也没关系。
苏白英这时才想起,他们光顾着说话,给孩子们带的礼物忘了拿出来。
瞧了眼正厅旁边的箱子,苏白英拉了拉宋清淮怀里的平平,指了指旁边的箱子,“爹爹娘亲给你俩带了些玩具,就在那儿,可要去看看?”
宋清淮将他放下,柔声道:“走吧,去看一下。”
平平尽管不认生,知晓这是亲爹娘,没有相处过的父子之间,比较客气,“谢谢爹爹娘亲。”
宋清淮察觉到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往后有的是时间。
苏白英拉着两人的小手,往箱子摆放之处走去,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映入几人眼帘,活灵活现的泥人,还有小风车,一套竹木马车,一套棋具,还有几只做工精致的布偶,摆满整只箱子。
安安被箱子里的玩具吸引了所有目光,拍手欢呼道:“哇,好多玩具。”
平平的目光停留在围棋上,这是一套玩具类的棋盘。
听着孩子欢快的声音,宋清淮脸上露出浅浅的笑。
看着健康快乐的两个孩子,面对他们时毫不陌生,可以想见,父亲母亲肯定在孩子面前天天念叨,还有来往书信里的话语,其中的良苦用心。
宋清淮朝上首的两人郑重道谢,“多谢父亲母亲,辛苦了。”
尤氏笑道:“你是母亲儿子,他们是你儿子,父亲母亲希望你们好。”
她不是恶人,不会做让孙儿与儿子儿媳离心的事。
那样不利于家族发展,父母亲于孩子而言,非常重要,只有被父母亲呵护长大的孩子,才会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