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香悄咪咪的坐下,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宋夫人将蜜饯推到跟前,怔愣一瞬,抬眸偷偷瞥了她一眼,小声道:“谢谢宋夫人。”
随后拿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心情不自觉变好,只见她秀眉微弯。
想到出来时婆母的交待,又苦恼的咬了咬唇,该如何与宋夫人交好呢?原谅她胆小,实在不知如何与人结交。
还是未出嫁的时候好,早知嫁人如此可怕,说什么也要赖在家里。
苏白英坐在她对面,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觉得挺有趣。
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出声询问:“这位妹妹贵姓?”
“咳咳咳...”
秦香香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呛得连连咳嗽。
苏白英连忙给她倒了杯水,“抱歉,吓到你了。”
没想到她胆子这般小,一句话吓成这样,方才哪来的胆子过来搭话。
秦香香喝了口茶,缓过来后,小声道:“谢谢宋夫人,免贵姓秦,夫家乃兵部郎中吴家。”
吴家之前站错队,新帝登基后暂时没顾得上清理他们,吴家心虚,到处托关系走动,这不荣国公府举办赏花宴,吴夫人便带着儿媳出门应酬,结交好友。
无奈秦香香在娘家被保护的太好,胆子小的出奇,根本不敢与人交流,这回敢上前搭话,还是婆母威胁所致。
“吴夫人是京城人士吗?”
秦香香摇了摇头,“不是,来自姑苏秦家。”
姑苏秦家,苏白英根本不熟,于是转移话题,聊起其他的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了聊着,苏白英很快知晓她的来意,如此单纯胆小的人,在京城高门大户里还真少见。
听说大户人家的姑娘,心眼多如筛子,看来也不全是,也有如同小兔子一般的姑娘。
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苏白英抬眸望去,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苏白英与秦香香熟悉后,觉得她除了胆小,没其他毛病,于是看热闹时,不忘喊上她,“吴夫人,咱们去看一下发生了何事。”
秦香香胆子小,但她分得清好坏,接收到苏白英的善意,尽管有点害怕,还是起身跟上,“好的。”
宋夫人是个好人,决定跟在她身边。
“好吓人,这下子要破相了吧。”
“这还用说,真倒霉。”
苏白英朝人群内看去,只见一女子趴在石阶上,脸朝下的姿势,一看就是从上面摔下来的,有血迹从石阶上缓缓流下。
见此情景,苏白英心颤了颤,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如此倒霉。
四处张望,见欧阳欢颜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上前两步附在她耳边,“欢颜妹妹,快让人将她抬进屋,差人去请大夫,通知欧阳夫人前来主持大局。”
呆愣中的欧阳欢颜神智回胧,立刻吩咐丫鬟将人抬到就近的厢房。
有那机灵的丫鬟,早早前往大厅向郑氏禀告。
得到消息的郑氏,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在国公府里出事,虽说不是她们造成的,心里终归过不去。
国公府出事,欧阳昱自然收到消息,宋清淮见此提出告辞。
欧阳昱满含歉意,“宋兄抱歉。”
“欧阳兄不必如此,府中事务要紧。”
“风落,安排辆马车送宋兄回去。”
“是,爷。”
宋清淮和苏白英会面,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见人毫发无伤,提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苏白英在他跟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没事。
知晓娘子聪慧,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宋清淮听说有人出事,不免担心。
坐上马车,这才问:“娘子,发生了何事?”
刚只听说有人出事,具体出了何事,前来通传的小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从石阶上摔下去,脸磕到石阶,血流了一地。”话罢,苏白英拍了拍胸脯,好吓人。
女子破了相难说亲,可以想见往后的日子,会有多煎熬。
宋清淮握住她的手,柔声细语的说着,“好端端的怎会如此,娘子往后参加宴会,可得注意些,不往有水的地方,还有石阶。”
他可是时常听说,有女子落水,被外男搂抱失了名节,最后只能嫁给对方,然,由此结合的夫妻,大多貌合神离。
宋清淮也怕娘子被人算计,自己又不在身边,无法及时护住她。
“夫君放心,我会注意的。”
车厢外,小霜与小寒嘀嘀咕咕,说着方才所见之事。
国公府内,郑氏脚步匆匆来到桃林旁的厢房,看清榻上之人的瞬间,身子晃了晃,这可是工部尚书之女,在自家府上出事,对方家世不差,若是闹开,于两家而言,都不是好事。
见欧阳欢颜站在旁边,立刻问:“欢颜,这是被人推的,还是自己摔的?”
身处大宅院,这些手段郑氏见过不少,大多都是小打小闹,像今日这般严重的,也是头一回见。
欧阳欢颜摇了摇头,后怕不已,“不知,侄女只听到一声尖叫,她就这样了。”
“可有请大夫?”
“有,大夫应该快来了。”
郑氏深吸一口气,“你先在这儿守着,伯母将客人遣散,再过来。”
郑氏将工部尚书夫人于氏叫到隔壁厢房,其他人全部送走,不少人已经知晓真相,望着于氏离开的背影,带着同情。
京城谁不知道,于氏疼爱女儿,如今好好的人,被毁了容,下半辈子该有多难熬,只有经历过才知晓。
于氏捂着怦怦乱跳的心,问身边的丫鬟,“可有瞧见姑娘?”
丫鬟摇了摇头,猜测道:“不曾,许是在桃林玩耍吧,欧阳夫人将您叫来这儿,不会是看上咱们家姑娘了吧?”
于氏不确定,“有可能吗?”
自家姑娘是何德行,她能不知道吗?不过是看女儿痴恋欧阳世子,这才带人来,好叫她失望死心,乖乖嫁给家里给她挑选夫君。
女儿被她养的骄横跋扈,得找个好脾气的夫君,能包容她所有坏脾气的男子。
丫鬟信誓旦旦道:“依奴婢看,八九不离十,否则怎会将夫人留下来,肯定是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