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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淮笑着附和,“确实如此,那咱们先去看院子,合适的话就定下来。”

胡牙人见两人气质不俗,可身上又没有读书人的死板,说话做事挺圆滑的,一时半会猜不出两人的来路,于是开口试探,“两位来京城是定居还是赶考?”

“上京赶考。”宋清淮言简意赅。

胡牙人闻言,立刻作揖道:“小人恭贺两位老爷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宋清淮报以微笑,“借你吉言。”

吴云越跟着笑道:“谢谢!”

几人乘坐牙行的马车,前往方才选的院子,去看下实际情况。

马车里,胡牙人为院子说尽好话,“举人老爷请放心,院子空置期,牙行也有派人定时去打理,可以安心入住,桌椅那些都配备齐全,周边邻居也很好相处,没什么矛盾。”

宋清淮点头,“好。”

听说邻居好相处,宋清淮有点意动,当真如此的话,娘子无聊时便可寻邻居说说话,不至于太寂寞。

很快来到京云巷尾的一处小院,这里靠近内城,院子有些年头,古色古香韵味十足,前院并不宽敞,房间也不大,不过主仆四人住这儿,倒是足够,唯一的优点这是间独立的院子,有前后院,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宋清淮四周看了一圈,除了窄点儿,其他它条件都不错,于是问:“胡牙人,这家屋主去哪儿了?”

胡牙人如实告知,“屋主前些年发迹,再加上人丁兴旺住不开,搬走了,这间院子便空置下来,上任住户是位京官,不久前调去任上。”

话罢看了眼宋清淮,接着道:“旁人都说这处宅院风水好,主家发迹了不说,住户也跟着受益。”

宋清淮挑了挑眉,没有作答,将目光投向小院,坐北朝南,位置不错,至于是不是风水宝地,还有待商榷。

宋清淮看过后,心中有数,此处院子在巷尾,一丈高的围墙,隐秘性很好,“去另外两处看一下。”

胡牙人点头,“好。”

分别到青江巷和幽云巷看过,宋清淮几厢对比,便有了决断。

最后来到庆云巷,吴云越挑中的小院。

只有两间屋子,旁边有间小厨房,除了没有水井外,生活还挺不错的,吴云越很满意。

当场点头,“就这间吧。”

胡牙人笑容满面,“好,咱们回去签份契书,再将钥匙交给你,明日便可搬进来住。”

这间屋子因着没有水井,院子不大,一般很少有人瞧得上,只能住两三个人,但凡人丁兴旺的人家,根本不够住,可人少的,随便哪家客栈歇一歇,都比这里舒服。

已经空置大半年了,如今能租出去,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只是面上不显。

回牙行的路上,宋清淮想着牙人在京城走动,对城里的一些事,肯定非常了解。

随意道:“总算见识到京城的繁华,不虚此行。”

胡牙人是个健谈的,立马接过话茬,“那可不,皇城脚下,无人敢做奸犯科,安全的很。”

宋清淮不动声色的问:“一直听说,京城五品官员一抓一大把,可是真的?”

胡牙人有感而发,“确实如此,京城别的不多,皇亲国戚,王侯将相最多,也许那路上行走的普通人,也有可能是侯府拐着弯的亲戚,得罪不起呐。”

牙行时常为高门大户提供丫鬟,多少清楚他们的为人,规矩森严,根本不将普通人放在眼里。

宋清淮从他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京城权贵众多,且都不好惹,行事还得谨慎一些。

当务之急还是抓紧时间读书,会试时争取得个好名次,届时带着娘子离开京城。

五品在皇城外可是一方父母官呢,权力很大,在京城这种地方,五品官算不得什么,想要出人头地,比登天还难。

只是他的目标不在这里,还是带着娘子离开京城发展,若是政绩好,提拔上来才有实权。

签好租赁契书,宋清淮最终选择京云巷的那处小院,窄点也没什么,主要是安静,周围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幽云巷那处院子倒是宽敞,可它不远处 是艳满楼,他是来参加会试的,再好的定力,整晚听着那些靡靡之音,心思能静下来才怪。

青江巷那边同样不如意,索性不再折腾,就这样定下来,拿到钥匙,明天便能搬过去,瞧着干净整治,桌椅板凳齐全,用不着置办。

锅碗瓢盆得重新买,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回到客栈,宋清淮坐在大堂沉思,忽然眼前出现一道阴影,抬头看去,眉目染上笑意,“娘子,睡醒了?”

苏白英在他旁边坐下,柔声询问:“嗯,回来为何不进屋,这里有点儿冷。”

“怕打扰到娘子休息,为夫身上火气旺,不怕冷,不信你摸一下。”说着将手递到她跟前。

苏白英习惯性的牵起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冰冷的手顿时传来一股暖意。

柔柔一笑,“果真如此,距离晚膳时间还早,回屋歇一会吧。”

“嗯,走吧。”宋清淮之前不回房,是怕吵醒苏白英,如今她亲自下来寻他,哪还有不回屋的道理,他又不傻。

两人回屋,苏白英提起小炉上的水壶,倒了些热水在盆子里,拿出巾帕搭在盆边,唤道:“夫君,过来洗漱。”

宋清淮从包袱里拿了件外袍,听到苏白英的话,转头笑道:“谢谢娘子,放那儿吧。”

“天气冷,水一会就冷掉。”

“好,马上。”

宋清淮走过来,将厚厚的外袍披在苏白英身上,温声道:“娘子的大氅为夫没找到,先用这件外袍将就一下。”

显然苏白英先前冰冷的手,他感受到并记在心里,回屋第一件事,便是翻找厚实的衣裳。

无奈这些都是苏白英收拾的,他还真不清楚在那个包袱里。

苏白英捏着外袍,忧心忡忡,“外袍就可以了,孟冬刚刚过半,气温便如此寒冷,仲冬和季冬时节如何受得了,咱们那点子厚衣裳,可能抵抗不住严寒,夫君可知京城人如何过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