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春华照灼 > 第66章 少时婚约如梦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老方丈敛眉合十“三月十三?”

顾荣颔首。

老禅师沉吟片刻,轻捋着斑白的须髯,说道“三月十三,前来寺中上香的香客寥寥无几。”

“吏部侍郎夫人病愈,携女前来还愿,有侍卫婢女随行。”

“乔太师府的乔吟舟施主入佛宁寺为老太师求了枚供在佛前的福寿符。”

“亦有侍卫随行。”

“多谢方丈大师告知。”顾荣垂首道。

离开静室,顾荣忧心忡忡。

当日禅房中的人是乔吟舟?

若是乔吟舟……

蓦地,顾荣心底溢出羞耻感。

可,乔吟舟应该置办不起那支冰川清泉的玉簪。

天地良心,这话没有半分嫌弃乔吟舟穷酸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是谁都可以,但不能是乔吟舟啊。

山路颠簸,马车摇摇晃晃,帷幔飘动,顾荣靠着车壁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间,顾荣隐隐约约看到了十五岁前的乔吟舟。

她和乔吟舟的婚约实在儿戏。

她听母亲说,乔吟舟年幼时替在朝堂结仇无数的乔老太师挡了次毒,母亲的嫁妆里恰好有解毒的药引子。

乔老太师求到了汝阳伯府,母亲爽快将药引子赠予乔老太师。

乔老太也不含糊师大手一挥定下婚约。

这门婚事,算汝阳伯府高攀。

那时,她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嗯,在她还没有瓜熟蒂落时,她就有了未婚夫。

自幼,她就知道,乔吟舟是她的未来夫婿。

不同于扬州荣氏的一掷千金,乔家清贵朴素。

少时,不懂未来夫婿为何意。

只知,乔家的闻赋哥哥长得真好。

没有锦衣华服玉冠腰饰,却还是发着光。

在她告状都告不利索时,乔闻赋落笔成诗出口成章。

在她撩猫逗狗抓蝴蝶时,乔闻赋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乔吟舟总是显得素淡清雅,沉默而安静。

她呢,年少无知又喜热闹,总喜欢些色彩浓艳的东西。

但,乔吟舟会把她涂得花花绿绿的面人儿,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房一抬头就能看到的木架上。

会一笔一画纠正她临摹的歪歪扭扭的字。

会搬来梯子把趴在树枝上捡纸鸢的她接下来。

她记不太清六岁前的事情了。

六岁那年,母亲生了小知身体大不如前,小知也体弱多病。

因而照料她时,便有些力不从心。

六岁到十岁,她几乎是跟在乔吟舟身后的。

她的字,是乔吟舟教的。

她的琴,也是乔吟舟教的。

母亲总说,早早定下乔吟舟是最正确的决定。

她想,好像是的。

乔家哥哥长得好,脾气好,别人骂她一身铜臭俗气味,还会护着她。

后来呢。

对啊,后来呢。

顾荣猛的惊醒。

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后来,她亲自登门退了这门没有正式文书的婚约。

“小姐。”青棠轻柔地拿起手帕,满面忧虑地为顾荣擦拭着额上的冷汗,“我们还是找个大夫,开些安神的药物。”

顾荣缓了缓心神,平稳了下呼吸。

“不打紧,想起了些陈年旧事。”

乔吟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在伯府与陶氏针锋相对五载,为裴叙卿殚精竭虑六年,又被囚禁暗牢两年有余。

十三载,再多懵懂的年少慕艾,也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水深火热中被焚尽了。

她死时,也不过二十出头。

在上辈子了断的人,就断在上辈子便好。

……

***府。

“小侯爷与顾荣同乘一车?”

“你确定?”

乐安县主声音尖锐厉声反问。

“奴婢亲眼所见。”婢女瑟缩着肩膀,声音颤抖着。

“小侯爷的马车半路坏了,恰巧顾大小姐经过,就捎了小侯爷一程。”

乐安县主的怒气丝毫未减。

她名义上是谢灼的妹妹,每当她出府上香、踏青或游湖,***都会特别嘱咐谢灼要照顾她。

然而,谢灼总是以男女有别的礼教为由,冷漠地搪塞她。

如果不是实在无法回避,他甚至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

对于顾荣的马车,他欣然接受;对于顾荣的礼物,他也照单全收,但对她,他却总是避之不及。

谢灼!

顾荣!

顾荣刚信誓旦旦地说毫无兴趣跟她做一家人,转头就邀请谢灼共乘一车!

怎么不邀谢灼共上一榻呢!

贱人!

乐安县主咬牙切齿。

一时间,乐安县主竟分不清更恨谁一些。

怒气汹涌,将墙上的古画一把拽下,愤怒地用力一扯,画卷应声而裂,化为两半。

这是她特意花重金收购来的古画。

前朝蕙明法师所绘。

本是想送给谢灼的。

“啪”的一声。

乐安县主将画卷扔在地上,尤不解气的踩了两脚。

谢灼不下山,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女儿,人人都得敬着她捧着她。

谢灼为什么要回来!

既然回来了,又为什么不能同意***的撮合。

一次又一次让她陷入尴尬可笑的境地。

“去,给汝阳伯的续弦递句话。”

“本县主能让她得偿所愿,就看她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有觊觎谢灼的人,都该死无葬身之地!

“奴婢这就去。”

“再安排脸生的人去沈家,唆使沈和正的爹娘死咬顾荣。”

“县主,汝阳伯已经做主退了顾大小姐与沈和正的婚约。”婢女小心翼翼的提醒。

乐安县主眼神阴鸷,声音阴冷狠辣“咬不回婚约,总能咬出放荡失贞的名声。”

放荡失贞,难以自证。

“本县主倒要看看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招摇过市。”

“奴婢遵命。”

乐安县主并不知,沈和正的爹娘此时正在汝阳伯府外歇斯底里号啕大哭。

隔着长长的巷子,顾荣坐在马车上冷眼旁观注视着这一幕。

对于沈和正的爹娘来说,占不占理不重要,重要的是伯府富贵,能撕咬下一块肉就是天降横财。

如今,沈和正是个瘫痪在床不能自理的废人,沈其山和沈夫人自然要废物利用创造价值。

毕竟,谁会拒绝用无用之物换取银两的机会呢?

“青棠,你说汝阳伯能撑多久不出来?”顾荣掌心托腮,饶有兴致地问道。

青棠撇撇嘴“伯爷恐怕不会露面。”

旋即,又担忧道“小姐,就任由他们闹下去吗?”

顾荣笑道“会露面的。”

沈家与陶氏、汝阳伯之间,必有约定。

沈家豁出去,汝阳伯的爵位也就到头了。

这么大的把柄,汝阳伯怎么会任由沈家叫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