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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素婵其实也不想多说的。

可姑娘的眼神,让她耐心都足了。

不知不觉,宁素婵说的也多了。

“你用这笔钱再买铺子,让下头的人打理,再做生意,如此反复,方能源远流长。”

“这世道都说金银是俗物,可通天上下的人全指望这俗物过日子。”

暖风融融,宁素婵的嗓音传过来。

“顺国公府少夫人的身份,是归之给你的,是你走在妇人堆里被她们捧着不敢得罪的权。可等你有钱了,自个儿学了本事,腰板直了,家宅安宁,不生事端,你自个儿也松快了,这便是你的天地。”

虞听晚捏着案桌上毛笔的手轻轻一顿。

和宁素婵相比,她的眼界的确窄了。

谁让她满脑子都在搞钱。

虞听晚也知道自己有的学。

可她一点也不如幼时读书那般懈怠!

今日要教的,自然是最简单的。宁素婵朝如婆子看了眼。

如婆子会意取来算盘,对着虞听晚走近:“今日世子妃要学的,就是打算盘。”

虞听晚:???

她愣了一下。

“不看账本吗?”

她指了一下,那好几筐的账本。

如婆子温声:“那是主母这几日要看的,年前世子死讯传来,都积压着。”

“老奴算盘拨的不错,也是能教世子妃的。”

虞听晚对宁素婵肃然起敬。

虞听晚觉得很简单!

毕竟她学什么都快!

杳杳就是脑子好!

虞听晚:“那我学完了,再学什么?”

宁素婵正准备翻看账册,闻言冷淡:“你几日能学完?”

虞听晚:??

宁素婵:“要我觉得成了才行。”

姑娘虚心求教。

“如何才算成了?”

宁素婵淡淡:“睁眼时手快,闭眼也能拨,每次都准确无误。”

怎么样才算快,都不用虞听晚再问。

她看见宁素婵摊开账册,视线看着账册,右手却灵活,好似一道残影,算珠被波动,发出连绵不绝的哒哒声。

很快,宁素婵翻了一页。

而拨动的算盘的手却没停过。

虞听晚:?!!

她热情的火苗,好似被浇灭的一角。

如婆子教的很细心,虞听晚态度端正学的也快,可动作并不熟练。

过来添茶水点心的婢女,能听到一阵算珠清脆不拖泥带水和缓滞悠悠的算珠声响。

却并不违和。

姑娘一直没停,练了一早上。

手酸了。

她动作越来越慢。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姿端正一丝不苟的宁素婵。

就在这时,门房那边来了个婆子,对着外头候着的婢女耳语。

婢女沉思一二,抬步进院。

“主母,少夫人。”

宁素婵又算完一本,核实没有错后,停下动作。

“说。”

“工部尚书大人携妻女求见,说是给少夫人请罪的。”

宁素婵看了边上虞听晚一眼。姑娘虽然慢,可没有停。

倒是态度端正。

宁素婵低头喝茶,眼神看不出情绪:“虞氏,你怎么看?”

这是突然借着机会考她了。

虞听晚正襟危坐,沉吟片刻。

“若是周家母女来,见或不见随我心意,可工部尚书来了,就另当别论了。”

“他是朝中官员,即便官职比不得夫君,甭管惧顺国公府也罢,惧……太傅府也罢,还是真带着歉意?这次过来怕是也知理亏。”

“我初来上京,若脸都不露周家即便不敢说什么,可难免被外头的人私下议论不好相与。我倒是不在意这名声,可为了一个周家而坏了不值当。”

“故,该见。”

“可若是凭他们三言两语就简单原谅了,倒显得咱们顺国公府的人好糊弄了。”

虞听晚:“儿媳会看着来。”

说完,她眼儿弯弯看向宁素婵。

宁素婵没有给她半点眼神,只是把手里的茶盏搁下。

“那还不去?”

这就是她说对了!

虞听晚起身:“说对了,怎么都不夸我呢?”

她小声嘀咕:“这种话还吝啬了。”

宁素婵:???

听到了。

嘀咕的时候不用特地凑到她边上说。

没大没小。

在虞听晚带着檀绛离开后,如婆子彻底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一带头,院内伺候的奴仆纷纷捂着嘴。不复以往的死气沉沉。

如婆子:“世子妃一来,咱们院子都热闹了不少。”

“就是不知是什么性子的养父母,才能养出世子妃这样的。”

宁素婵久久不语。

怎么样的?

想想在她跟前墨守陈规的归之。

总归不是她这样的。

————

周家人在待客厅等着。

等了片刻,周夫人就出声了。

“老爷,这魏家别是会晾着咱们。不如先回去,下次再来?”

“住嘴。”

工部尚书冷笑:“你当所有人都同你这般没脑子?”

人会不来吗?

该考虑的是来了后待不待见他们!

莫名其妙被骂,周夫人心下愤愤,却不敢把不服气写在脸上。

周玉柔则安安静静的,她穿着素衣,储君丧宴才过,谁敢打扮娇艳?故,她愈发的像朵洁白的花,让人怜爱。

叮叮当当的声响传来。

人未到,声先至。

周玉柔朝门口那边看去,就见姑娘着云锦罗烟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兰花,阵脚细腻,随着她的走动栩栩如生。

她眼底暗了暗。

说不嫉妒是假的。

周大人连忙起身。

“将军夫人。”

他快步而至,面上不见谄媚,可态度染上恭敬。

“前些时日内子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实在不该。我特地备了厚礼前来,还望你一定收下。”

说着,他朝身后的母女使了个眼色。

周玉柔娇娇怯怯,可不敢甩幺蛾子,朝虞听晚行礼。

周夫人则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微微弯了弯腰。

“实在对不住,我这人糊涂,说话从不过脑子。魏少夫人可千万别同我计较。”

“瞧我这一张嘴,实在该打。”

虞听晚温温柔柔的。

“这可使不得,周夫人登门道歉就道歉吧,怎么还提出要打自己?”

“虽然你看不起我,又最会背地里说闲话诋毁我,还不忘在我婆母跟前嚼舌根,试图坏我们婆媳情分,桩桩件件的确……”

她一顿。

含笑。

“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