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谢铮温柔地和她说:“嫣儿乖,现在很晚了,哥哥们还得吃饭,咱们先回去,等明日再来找他们玩,好不好?”
小如嫣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纸鸢,那纸鸢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也带着她的不舍。
她和他们挥了挥手,说明天见,然后被谢铮牵着手回家,那画面温馨而美好,让人难以忘怀。
可如今再看到她,身上早已褪去了儿时的童真和笑容。
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邃和冷漠,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沧桑。
仅有的,能看到的,只有她的谋略和狠辣,她就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云彻的脑子里面,一时之间有点乱了,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现在无法确定,谢如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她的变化会那么的大?
跟之前见过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云彻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谢如嫣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的神色间隐有愠怒,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她的不满,语气不善地质问,话语间没有丝毫情感。
“九皇子,你很没有礼貌哟,我说了那么多话,你的灵魂却在天上飞的行为,是不是不大合适呀。”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责备。
“再说了,我说的话很难懂吗?你需要考虑那么久?还是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谢如嫣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故意停顿片刻,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云彻,仿佛要将他看穿。
“可我说的是人话呀,简单易懂,是个人都能听得懂的。”
“你怎么可能会听不明白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嘲讽,仿佛在嘲笑云彻的愚笨。
谢如嫣只觉心中那股烦躁如同熊熊烈火般越烧越旺。
她秀眉紧蹙,哪有这般前来找人,却魂飞天外的?真是一点礼貌和规矩都没有。
若不是还需借助云彻之力,她早就毫不留情地将他扔出去了,哪里还会容他留到现在。
更何况,将她囚禁之人,正是云彻的亲生父亲,当今圣上,对于云彻,谢如嫣实在是难以提起半分兴趣。
在她的内心深处,仇恨与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知晓当年忠臣叛国之事的人,哪个不清楚她是如何艰难地活下来的?
靠着谢铮留给她的兵符,她才勉强换取了一线生机,否则,她早就追随他们而去了。
无论怎么算,云彻都是自己杀夫仇人的儿子。
与他合作,绝非谢如嫣的本心,她对他只有利用,绝不可能付出真感情,到最后,他也必须死。
要怪就怪他是那个人的孩子,即便当年之事发生时,他年纪尚小,懵懂无知,但他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这便是罪大恶极。
谢如嫣深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与云彻合作并非出自真心,实在是因为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可供利用。
如果云彻懂事听话,乖乖地让她复仇成功,助她坐上那把后位,那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一马,当做是完成一件善事吧。
她微微握紧拳头,那纤细的手指关节泛白,眼神中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她复仇的决心不可动摇。
谢如嫣神情冰冷地缓缓转头看向云彻,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冰箭,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语气愈发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冷风,神色也愈发严肃,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看向云彻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瞬间冻住一般。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调里面全是不满和嫌弃:“若是你无心与我合作,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多说无益,还请早些回去吧。”
她的声音清脆而冷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九皇子,夜已深了,我需要休息了,你的诚意我看不见,多待无用。”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你不用继续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恕不远送,慢走。”
谢如嫣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说完便抬腿就要往榻上走,那动作优雅而决绝,仿佛云彻在她眼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云彻只说了句:“如嫣姑娘,我同意与你合作。”后,悄然离开了屋子。
他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谢如嫣大手一挥,房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如嫣直接坐在榻上,手里把玩着她的匕首,那匕首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翻转,闪烁着寒光。
她心中暗喜,那喜悦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但脸上却依然是那副高冷的神情。
得逞的笑了笑唇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危险。
声音压低了几分,透着些许危险:“果然不出我所料,九皇子已经在我安排好的局里面走了,我的计划已经在稳步进行了。”
谢如嫣双手抱臂,神色淡然自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眼神中闪过一抹精芒,看着云彻离开的地方,语气中充满自信,压根没有把云彻放在眼里,冷艳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九皇子,你想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得听我的,乖乖做我复仇的第一步,何必挣扎呢。”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你答不答应与我合作,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最终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还只是个开始,九皇子,咱们慢慢玩咯,后面有的是时间,我可以好好看戏。”
谢如嫣脸色一沉,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下来,会有更多坏人丧命的,希望你可以活得久一点,亲眼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
她猛地拔出匕首,一刀插在云彻的人物画像上,那画像瞬间被刺破,仿佛云彻也在她的愤怒中颤抖。
清政王府外,阳光洒在朱红色的大门上,却透不出一丝暖意。
顾九黎踉踉跄跄地走来,衣襟大开,那原本华贵的衣衫此刻沾满了污渍,脏乱不堪。
他的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般,毫无章法地散落着,眼下乌青一片,如同被墨染过,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身形不稳。
一个不留神,他险些摔了下去,好在关键时刻,他的手慌乱地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要不是他福大命大,身体向来过硬,估计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个破屋子,哪还能拖着这半死不活的身子回来。
走回府的这段路,对他来说仿佛是一场漫长的折磨,消耗了他不少力气。
加之中了药后,得不到及时的施救,他已经是体力匮乏,命悬一线。
此刻,顾九黎的身子摇摇欲坠,眼前又开始发黑,世界仿佛在他的眼前旋转起来。
“王爷,您怎么了?没事吧。”侍卫陈昭正在巡查,路过此处时,看见顾九黎这般模样,立马飞奔过去扶着他。
陈昭满脸的震惊与担忧,这才避免了顾九黎倒地的惨状。
看着顾九黎身上的布料都被撕裂开了,像围了块破布,头发也乱糟糟的,陈昭心中满是疑惑。
王爷他,怎么成这样了?出去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是刚从那个山洞里跑出来的疯子。
顾九黎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沉着气讲:“这里不宜说话,快扶我进去,咱们进去里面详谈。”
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威严。
陈昭立马有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步一步朝着屋子里走去,仿佛在守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什么?!”
陈昭听了顾九黎的话后,直接喊了出来,那声音之大,仿佛要冲破屋顶,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似乎没发现自己的大嗓门,大到都快把府上的人都给招来了。
顾九黎气得浑身发抖,随手丢出去一个茶杯,好在他此时没多少体力,不然那茶杯就砸中陈昭的脑袋了。
茶杯在陈昭脚下摔了个稀巴烂,碎片四溅。
顾九黎撑着还未恢复的身子,严声命令他:“你讲那么大声做什么,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还是,你怕别人听不到?”
“给我把嘴巴闭紧了,再去把门给我关上,赶紧的。”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脸色阴沉得可怕。
陈昭无语地“哦”了一句,乖乖走过去,把房门给关上了。
但他还是很好奇,自家主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中了药后,他又是怎么解决的呢?好歹也是一国王爷,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成流浪汉了。
身上的衣服,跟被人扒过似的,脸上还有两道鲜红的巴掌印,谁那么厉害,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些。
陈昭真佩服,好想认识一下那位绝世高手。
陈昭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大胆开麦:“王爷,您昨晚被下药了,那您是怎么脱险的呀?”
顾九黎一听到这个问题,脑袋就一阵抽痛,心中满是苦涩,说多了真的都是泪啊。
昨晚上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狠心,丢下自己不管也就罢了,还赏了自己几巴掌,然后就自顾自地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直到现在,他的头还隐隐作痛,身心更是遭受了极大的侮辱。
尤其是被那女人打过的地方,此刻还在阵阵作痛,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恼火。
陈昭看着顾九黎那黑得如同炭一般的脸色,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是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吗?还是自己问错了呢?
“王爷,您到底怎么了呀?昨晚上,您是怎么脱险的呢?”
“出了什么事,您说出来,我帮您解决。”他满脸担忧,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顾九黎看他诚心想要帮忙,便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缓缓说道:“昨日围猎会上,我喝了五皇子递来的酒后,就浑身不舒服,燥热难耐,于是随便找了处地方打算解毒。”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五皇子给我喝的竟是催情之物,我运功逼毒,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毒性加重,浑身烧得更厉害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陈昭一听,顿时着急起来:“这么严重啊!那您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呀?”
“衣服又破又烂,手上还被包扎过,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脏兮兮的像个乞丐。”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一边说着,一边上下仔细打量着顾九黎。
接着,他一惊一乍地说道:“王爷,您不会随便在路上找了个女人解毒吧,这也太凶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