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90年10月23日】
(中午12:20)
切尔诺伯格感染者社区东部排污口,
“没错就是这些,快拍下来,快拍下来!”
一个裹着厚重防护服的库兰塔女性指挥着旁边临时调来的同僚,对着摄像师的镜头装出严肃的样子,但也完全无法掩盖眼中的贪婪,
“这些都是大新闻,快点接通总台,我要进行直播!”
库兰塔女性急急忙忙的接过助手递过来的话筒,跟着摄影师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启了直播,
“这里是切尔诺伯格感染者社区东部的排污口,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一大群群情激愤的感染者与当地驻守的军警发生了极其激烈的冲突,根据本台记者不保守估计,大约有120余人参与或被卷入了这场冲突,并且冲突的规模还在持续的扩大,让我们跟随记者进一步查看冲突的场面…”
防护服下的主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解释描述着眼前这般混乱危险的场面,丝毫不在意军警的鸣哨示警,
“谁【乌萨斯粗口】把这群记者给放进来的!”
领头的一个军警看着一旁架起摄像机贪婪拍摄的记者,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几个,快把他们给我带出去,我们要对这些人的安危负责!”
虽然很不爽,但他们依旧记得自己的职责,领头的长官示意身边的几人脱离镇压的队伍,朝着记者们跑去,
“这里禁止拍摄!请速速离开!”
军警向记者大声警告,拼命的挥手致意,
“老大,我们要不要…”
扛着摄影机正在进行直播的摄像师有些难堪的看向主编,悄悄的补了一句,
回应他的只有滔滔不绝的讲解声与一个白眼,
“请速速离开!”
军警拉大了嗓门,加快速度向记者跑去,
“记者!有记者!”
为首作乱的黑衣人突然伸手指向正在直播的记者,拉住了旁边正要冲向军警的手下,
“他们在直播,我要让整个切尔诺伯格的人都看到鲍里斯跟这群混蛋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领头的疤面随即转过身,向记者的方向跑去,
“主编,有感染者跑过来了!”
摄影师惊恐的看着围上来的暴怒的人群,
“不好,快…”
正在直播的库兰塔女性刚要转身,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肩膀,其上黑色的晶体尤为醒目,
旁边即将扑上来的军警被几名黑衣人挤围,无法进入,
“救…”
主编看着那张恐怖的脸,嘴中颤抖的解说词变成了内心恐惧的独白,
“记者小姐,我们恳请您替我们申冤呐!”
主编呼救的话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申冤?”
“新闻!”
她敏锐的预测到了今天中午新闻的头条,
“别跑啊!这里有重大报道!”
主编连忙拉住想要退却的摄像师,将他手中的正在直播的摄像机夺下,
库兰塔女性熟练的操作起摄像机,将之扛到了肩上,扭动变焦旋钮,将画面快速拉进,让那张恐怖的疤面出现在直播的银幕上,
“先生,我们会尽可能的帮助你的,我们报社对感染者同胞一视同仁,只要您能表达出自己的冤屈,我们就能尽可能的向上层与外界传达出您的不满与诉求,绝对不会让正义迟到与蒙尘!”
主编的话义正言辞,穿戴着厚厚隔离服的手小心的拍在对方的肩膀上,
“你说的是真的吗?”
疤面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看向镜头的眼神却诡异无比,
“是真的!我以我的名誉担保!”
主编用不存在的东西向对方保证,
“那个该死的鲍里斯和他的走狗!”
疤面看着屏幕,感激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开始大骂起这座城市的市长,
“他要求我们参与那些该死的考古,让我们每天高强度的挖土与清理,还跟我们说只要努力就会有牛奶与面包…”
疤面做出一副回忆的神情,在谈之牛奶与面包时更是流露出一副向往的神态,
仿佛那渴求之物就在眼前,
但他随即神色一变,失望且愤恨的说道,
“但我们预想的一切都是泡影!面包和牛奶只是考古现场的泥浆与沙土!”
恐怖狰狞的脸变得扭曲,烧灼的伤痕在一句句“控诉”中张张合合,
伤口也在在诉说着主人的“苦难”,亦是这场闹剧的演员,
“他们的失误毁了我的脸!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一切!”
疤面在镜头前几乎声泪俱下,不由得让周围前来围观的其他感染者泛起同情,
“不去叙拉古表演舞台剧真是可惜了…”
躲在暗处收集情报的“老人”看着演技爆棚的疤面,不由得发出赞叹,
“是啊,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要把我们踩在脚下!鲍里斯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疤面的“控诉”就像催化剂一般,几个同行的黑衣人连连举手抗议,加大了对军警的冲击力度,
“东区,东区,这里是东区,暴乱有向不可控方向发展的趋势,请速速弛援我们,请速速弛援我们!”
军警抵挡着冲击的人流,末尾处负责通讯的成员连忙拿起了对讲机,向各处报告了该地区爆发混乱的愈演愈烈,
“是啊,【乌萨斯粗口】你们凭什么要压迫我们,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对,你们这群【乌萨斯俚语】的走狗,【乌萨斯粗口】的害虫,只会对我们挥动手上的鞭子!”
“你们这群…”
疤面与他手下的催化起到了完美的效果,围观在此的感染者内心的不甘与愤懑被激起,
仇恨因为被催化的歧视而爆发,
冲击军警的人越来越多…
“太棒了,太棒了!这个新闻一定可以让整个切城燃起来!我们,不,我要发财啦!”
扛着摄像机的主编内心一阵狂喜,转而扭身拍摄了军警与感染者们混乱的镜头,
焦距缓缓拉短,近景变为全景,
混乱的直播镜头出现在切城各家各户的电视银幕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我怕!”
“感染者又在搞什么飞机!”
“市长原来是这样的人啊…”
一时间内,在这座包容的城市中,人们对着银幕议论纷纷,
(中午12:45)
切尔诺伯格石棺研究所内,
鲍里斯刚刚将手上的数据输入终端,
“该死,为什么又是错的!”
“咚!”
市长抬手不耐烦的掸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恨恨的跺了一下脚,
他脱下被汗水浸透的白色衣袍,无精打采的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市长先生,大事不好了!”
侯爵的耳边传来秘书失态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