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90年10月15日】
(晚上19:52)
切尔诺伯格感染者社区,
”滴答——”
“滴答——”
深长的小巷里,被源石暖炉融化的积水从锈蚀的铁皮板间落下,击打在凹凸不平的青石地砖上,溅起水花,温养着地面上斑驳生长着的潮生苔藓,
柳德米拉抬了抬脸上的面罩,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右手手中的短刀微微握紧,一双赤红的眼眸闪烁着紧张与焦躁,短而蓬松的尾巴不耐烦的摆动,
她左手里紧紧的捏着一本破旧的书籍,——《正当与正义》,
“滋滋——”
柳德米拉手中德通讯器响着一阵令人焦躁的电子杂音,
“该死…怎么还没有联系上…”
瑞柏巴狠狠的甩了甩手上的机器,焦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
“噗!”
一块残破的墙皮落地,尘土飞扬,
“谁!”
柳德米拉触电般看向声响的来源,左手靠后抱紧书籍,右手横刀,摆好了战斗的架势,赤眸盯着声源处,
少女德手臂肌肉紧绷,打磨多次的刀锋折射着昏黄德路灯的光,
“喵呜~”
一只云兽从柳德米拉看向的角落处走出,优雅的舔了舔前爪,前肢撑地压身起臀伸了一个懒腰,
“是云兽吗…呼…”
柳德米拉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喵呜~”
云兽看见了柳德米拉的刀锋,威胁一叫后,眼瞳收缩,连忙越上墙头,快步跑开,
柳德米拉放下短刀,拉起了面罩,继续捧着通讯器等待着上面的信号,
“她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那么小心警惕?”
奈音缩回脑袋,向萨蒂诺与苍川问道,
“我从认识她开始就是这样,虽然我跟她没什么交集,但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打了起来…”
苍川回忆着他第一次见到柳德米拉时的场景,
在那一次他们前去支援塔露拉感染者守卫据点时,柳德米拉差一点就将短刀挥向了苍川,
“她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负责维持众人隐蔽的萨蒂诺颜色郑重,紧紧的盯着柳德米拉的一举一动,做出了如此的评价,
由于对方的目的好像并未按时完成,苍川一行人终于有了时间前来追踪柳德米拉,
“目标有些急躁,先观察一下,”
苍川看着原地等待德柳德米拉,站定了身子,
“我们先陪她等,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
大约十五分钟后,
柳德米拉手中的通讯器迟迟没有反应,红色的瑞柏巴显得更加的焦躁,
苍川隐约看见她的眼里闪着星星点点,
“哭了?”
“不会这么着急吧?”
少年不敢断定,
“滋滋……喂……”
“嗯?”
焦躁的柳德米拉来回踱步,突然她手中德通讯器有了反应,
“有情况!”
躲藏在暗处的三人连忙看向目标,
“滋滋……”
……滋滋”
“…郁金香”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模糊的电音,一个年迈的乌萨斯男音从中发出,
“山毛榉!”
柳德米拉连忙应答,这看来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接头?”
萨蒂诺脸色疑惑,缓缓吐出二字,
“吱——呀——”
“进来吧!”
柳德米拉身边的一道小门缓缓开启,几道木屑从中脱落,
对方看来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听不到对方屋里的通话…”
奈音一脸无奈的看向身旁的两人,
“没事,我有办法。”
苍川抬手,凝集出一块黑色的冰晶,让其慢慢塑形为一根细小的“长管”,
黑色冰晶制成的小长管仿佛无视了冰晶体的脆度与韧性,像一条细小的黑蛇一样在地面游曳,“钻入”老旧的木门,在地面上化作丝状蔓延开来,
这是苍川在圣骏堡内卫大楼时期充当“间谍”时所使用的小手段,
黑色微小的细丝肉眼难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目标蔓延而去,
“蛇”攀上了柳德米拉的衣角,
声波的振动缓缓传进小管,传导向外面暗处隐匿的苍川,
蔓延开来的晶体与少年手上的通讯器相连,通过震动通讯器上的发声部件,还原了屋内两人对话声波震动的频率,让苍川等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术式操作能这么精细?!”
“开玩笑的吧?”
奈音第一次对眼前的少年刮目相看,
“别出声…”
苍川抬手示意对方噤声,稳稳的将通讯器托举至众人耳边,开始窃听,
小屋内,柳德米拉看着眼前须发斑白的老人,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希望,
“这是出城的黑车车票和龙门的免检证明…”
柳德米拉率先发声,将那本《正当与正义》缓缓推到老人面前,
持刀的手慢慢翻开书本,
其中掏空的地方赫然陈放着一本证书与一张车票,还有一叠崭新的乌萨斯卢布与一叠靛蓝色的龙门币,
“请告诉我关于切尔诺伯格石棺研究所的情报!”
柳德米拉的情绪有些许的激动,
赤红的眼眸看向老者,充满了杀意与矛盾般的恳求,
“你真是伊利亚先生的孩子吗…”
老人并未理会书本中的财物,神色恍惚的看向柳德米拉,
一只满身皱纹与老茧的手伸出,想要摘下对方的口罩,
“别碰我!”
柳德米拉打下对方的手,表示了拒绝,
“你一定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老人缩回了手,眼睛紧闭,花白的眉毛皱成一团,
几滴浊泪滴下,
“我对不起你父亲,那些该死的贵族想独吞你父亲的成果,我特么就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你住口!”
柳德米拉的话语带着愤怒与冷漠,
“告诉我关于切尔诺伯格石棺研究所的情报!”
少女赤红的眼眸中闪烁着狠辣,
“你是想和乌萨斯为敌吗?”
老人的话语中含着惊恐,浊黄的眼眸里满是恐惧,
“我知道与乌萨斯为敌和乌萨斯与我为敌的区别,”
柳德米拉的话语平淡,带着些许无奈,
“但即使这样,至少,我要那些叛徒替我的父亲陪葬!”
“鲍里斯”
“谢尔盖”
“凯尔希”
…
柳德米拉念出了几个名字,话语可怖,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