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89年2月21日】
(上午10:35)
苍川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身上的酸痛让他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那道黑红色的剑气如同刺破灵魂般被镌刻于苍川的脑海里,
多么可怕,
多么伟大,
护卫帝国的刀剑向苍川展示了自己的力量,美丽,强大,让人神往…
苍川不知为何痴迷于此,
他并非只会耍弄棍棒的莽夫,
但他确实对这份力量心驰神往,
就像,灵魂深处的共鸣。
……
总长办公室内,
安德烈系下自己腰上的配刀,细细的擦拭着,
自从成为内卫总长之后,他再也没有用这把他多年的战友指向对手,
而昨天,他打破了这份历史的积累,
刀刃出鞘,为他认可了眼前的少年,
沉稳的黑色刀鞘藏不住这黑红色的锋芒,
扭曲的花纹爬满了这把利刃,红黑的刀锋如同正欲滴下的鲜血,隐隐流淌着危险的的光芒,
赭夜,是这把利刃的名字。
老人缓缓将刀收入鞘内,掩盖了它的光芒,
安德烈拿起一份报表,
内卫总长的眉头微微皱起,
加急的红色字体上言简意赅的写着:
“乌萨边境疑似出现邪魔踪迹,内卫“黑印”已失去联络,请总长速速指派调查!”
乌萨边境,便是乌萨斯与萨米的交界处,
萨米,位于泰拉大陆最北边的国家,与卡西米尔和乌萨斯接壤,由各个部落与氏族组成,过着极度原始的游猎狩牧生活,
而其北部的无垠冰原是邪魔盘踞的无人之境,
由于乌萨斯早年对外扩张的政策,萨米与乌萨斯在边境经常爆发冲突,
因此,萨米的人民对乌萨斯帝国抱有极大的敌意,甚至于对种族是乌萨斯的人都带有极高的戒备。
而乌萨边境出现邪魔,就表明萨米负责防御邪魔的工事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该死!”
安德烈狠狠的把手拍在桌子上,
邪魔是来自亚空间的神秘存在,通过“星门”来到现实世界,其现实世界的活动会触发一种名为“坍缩范式”的极端现象,这种极端现象会改变周围一切人类与生物对现实的认知与感知,最终导致意识湮灭,变成一种名叫“塌缩体”的怪物。
最可怕的是,邪魔因“所知”而强大,知晓它们的人越多,邪魔就越强大。
因此为了对抗它们,乌萨斯选择扼制一切关于它们知识的传承,仅限一小部分人了解邪魔相关的知识,其中便包括了乌萨斯的内卫。
而乌萨边境陈列着大批乌萨斯的边军,
如果邪魔进入乌萨斯,便必定会被极多的军人们所认知,
事态复杂,危急,刻不容缓。
(上午10:55)
苍川,萨蒂诺,叶普盖尼三人站在了总长办公室内,
安德烈并不想苍川前去冒险,
但指派内卫团体会对周边的军队产生不必要的影响,其造成的影响力不利于对萨米的潜入调查。
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案了,
苍川不在乌萨斯内卫的名单之中,不会对军队产生影响,引发边境军队中高层不必要的“被清算”的恐慌。
萨蒂诺和叶普盖尼的种族可以很好掩盖他们乌萨斯公民的身份,以伪装为科研人员进入萨米考察。
安德烈递给苍川一个吊牌,
“多瑙生态”
一家环境科研公司的名字出现在上面,旁边还有着乌萨斯政府的通行标识。
“你们的身份是来自哥伦比亚某生态组织的研究员,这个国家的组成人员来自世界各地,且复杂多样,连街头醉汉都能当上警察局长,没人会阻拦你们的。”
随即,安德烈又递出了三张身份证。
“苍川,炎裔哥伦比亚人,多瑙生态环境调查员 。”
“萨蒂诺·萨卢佐,叙拉古裔哥伦比亚人,多瑙生态保卫科护卫员。”
“叶普盖尼,拉特兰裔哥伦比亚人,多瑙生态环境调查科科长。”
三人的行动的“身份”被各自接过,
“事态紧急,细节不多赘述”
安德烈沉下脸来,发布了对面三人负责的人任务,
“1.在邪魔进入乌萨斯被人发现之前将其抹杀。”
“2.寻找失联内卫代号“黑印”的踪迹,若有塌缩或邪魔化迹象就地湮灭。”
“3.潜入萨米深处调查萨米邪魔预防工事状况。”
……
语言言简意赅,直述其意,
年迈的老者从座位上站起,对着眼前的年轻人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
“本次任务没有后续支援,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言语庄重,无奈,
……
(下午2:13)
一架双旋翼的飞行载具伴随着源石引擎的轰鸣声降落在内卫大楼后面的空地上,
三人裹着厚厚的衣袍钻入其中,
在安德烈的目送下,
飞机的引擎再次轰鸣,载具缓缓上升,
安德烈站在风雪中,
神情凝重,目送着飞机消失在西北方茫茫的雪幕里。
“皇帝保佑”
年迈的总长望向皇宫金碧辉煌的穹顶。
……
(下午7;49)
在直升机中昏昏欲睡的苍川一行人感受到飞机落地前的失重,
“咚——”
随着脚下一震,直升机稳稳落地,
“呼——”
凛冽的风雪随着舱门的开启而灌入机舱,
萨蒂诺裹了裹身体,
望向舱外月夜下白茫茫的雪地,
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停在他们面前,
“前面还有四十公里地,就到边境了。”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埃拉菲亚,头顶的鹿角被折断了一只,
越野车驶过积雪,留下深深地车辙印,
如两条长蛇般在雪地里蜿蜒,扭曲,迈入沉重漆黑的夜里,
看着车窗外被车灯照亮的斑驳雪花,四人皆寂寂无言,如这夜一般沉寂…
……
红色的警戒灯光闪动,一个布满武装的哨卡出现在四人眼前,
“车辆停止,请通报身份!”
一个身着黑色棉军服的乌萨斯士兵走来来,敲了敲越野车的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苍川几人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交过去,
士兵看了看身份证上的苍川,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十岁的男孩,
“哥伦比亚真是一群怪胎,这么小的孩子都要来这种地方。”
士兵眼里闪过不屑,随即示意远处的同僚拉上闸门,
“快些走!”
哨卡的士兵表露出厌恶的眼神,死死盯着司机,
“该死的萨米人”
后面传来小声的辱骂,
前方的风雪更加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