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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钦倒是顺着皇后的提议好好的考虑了一下。

姜晗目前来说,是个不错的人选。

但是以他对姜晗的了解,她一定会拒绝。

她似乎对宫里的权力并不感兴趣。皇后、沈氏要的东西,对她来说,似乎多看一眼都是浪费她的时间。

她的生活里,只有读书跟制香两件事。

其余的事对她来说,并算是重要,不过这样倒是符合她说的自己的愿望。

“贤妃性子疏懒,不喜欢琐事。皇后还是自己安排姑姑管理,再让人从旁协助。”宗钦犹豫了片刻,拒绝了这个提议。

皇后心里发苦,她若是能自己坚持管,何必要找宗钦说这个事。

就是因为她的身体不能支持,精力有限,所以才要找人暂时替她管理这六宫事宜。

“陛下,要不臣妾让洛儿协助臣妾?”这是皇后最后能想出来的办法了,宗钦不允许其他的嫔妃参与,那她只能叫上自己的女儿了。

洛儿今年也十四岁了,放在勋贵家里,也是要跟着学治家理事的年纪。她原本是打算等下半年的时候,慢慢教女儿这些。

如今想来,也能提前试试。

宗钦诧异的看了一眼皇后,过了一会,淡淡道:“照你说的做。”洛儿,宗钦想起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大女儿了。

不过她为人孝顺,这时不时的送了一些自己做的小东西过来,有自己打的络子,有自己做的点心,有自己绣的鞋子。

大女儿是他跟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在洛水边上出生的,又因当时住的地方叫李庄,所以给大女儿取名叫李洛。

后面的几个孩子也都跟着她的名字去的。

想起大女儿,宗钦的眉眼柔和了一些,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

皇后见宗钦同意后,又顺势提及大公主的婚事,“陛下,洛儿明年便要笈笄,这婚事,陛下可有好人选?”

大公主的婚事,一直是皇后的一桩心病。最近两年里,已经提过两次和亲,虽然两次都没能成功。

可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不会成功。

朝堂上那些个迂腐封建的老顽固,数次想要用洛儿去换取所谓的‘和平’,说什么洛儿是公主,自然该当起这个责任。

可他们还是大景的臣子,更该奋勇在前,而不是用一个女人去换取短暂的虚假的和平。

从古至今,和亲稳定边疆,大多数都是没有用的。到了关键时候,管你是谁,都不能真的拦着他们的铁蹄刀剑。

宗钦放下手里的茶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扬眉问道:“皇后有看好的人选?”

他知道皇后担心什么。他说过的,洛儿会留在京城,不会去和亲。那是真的。

皇后没有信。

宗钦也不生气,他对皇后,现在宽容了许多。

以前年轻的时候,还会因为皇后偶尔的阳奉阴违生气,如今他再看这些事,不过都是人之常情,太过常见。

人心隔肚皮,谁的话都不能尽信。

宗钦深以为然。

皇后暗中瞥了一眼宗钦,见他面色柔和,并无不满,胆子大了一些,说道:“臣妾并无人选。只臣妾希望洛儿不要远嫁,留在京城里,找个她喜欢的如意郎君,平安快乐的过完一生。”她对大公主没有半点利用之心。

她之前想同姜晗家里结亲,那也是要洛儿自己喜欢,她才会愿意。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家世好、人品好的如意郎君,后半生幸福的度过。

这一切都要依赖宗钦才能实现,若是宗钦不愿意,她即便已经挑好了人,也不会有后续。

盼着陛下还记得去年说的,不会送洛儿去和亲的诺言。

宗钦静静地注视皇后的脸庞,她微微的垂着头,视线在竭力的避开他,“朕知道了,若是皇后有人选,之后可以告诉朕。朕会考虑的。”

皇后疼爱洛儿的心肯定是真的,只是皇后如今又有孕在身,又私下里找了太医诊脉确定男女,皇后能做到哪一步。

他拭目以待。

皇后不知道宗钦想的,对于宗钦说的这番话,简直是要喜极而泣,千恩万谢的跟宗钦道谢后,才告退离开。

宗钦还是刚才那个姿势,思索片刻,叫了魏常安进来。

-

姜晖一鼓作气,高歌猛进,又将匈奴给打到了最开始的边界处。

两方势力相当,可姜晖已经开始散播说是,北地乞塔投降,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

前者是真的,后者是假的。

援军不可能有的。

北地的驻军是不能撤退的,秦州城里的军队,有一半是不能动的,他们要防止匈奴的偷袭,要保证城里百姓的安全。

不能全部都跟着他出城迎敌。

他们谁也不知道,匈奴会不会有后手。

姜晖推远了战线之后,后方补充的物资就没有之前那般快速,任羽跟着哥哥,一直在负责押送粮草物资。

她要做的就是,确保这里面不出现任何的参假的东西存在。

尤其是伤药跟粮草。

打胜仗,就这三个字,是无数的将士用身体堆积起来的。尸山血海,所过之处,黄沙染成赤红色的,远处传来狼嚎声,任羽跟哥哥骑在马上,看着远处赤红的落日,心里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

她在秦州长大,可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见到匈奴人屠镇,一镇百姓,活口不足百人。

任羽连哭都哭不出来,京城的繁华在她脑中浮现,皇宫的碧瓦朱甍,威严肃穆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最后成了这黄沙漫天之下的肢体分离的士兵。

押送完粮草回城的路上,任羽跟着士兵们,将运送粮草的板车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他们沿路收集到的士兵的尸体。

他们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儿郎,都是别人的儿子,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姐妹的兄弟,他们都永远的留在了秦州城外的漫天黄沙里。

战争的残酷,是任羽这样在边疆长大的人都不理解的。

他们家世世代代的守在这里,守在这座一年里大部分都有漫天黄沙的城里。

她这一刻,不能理解帝王权术,不能理解帝王的平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