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出云粹没懂。
七海建人又道：“今天是我生日。”
“诶？”出云粹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她自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如果不是以前夏油杰会在她生日的那一天执意过来家里庆祝，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是不可能单独庆祝的。
自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同样的，她也不擅长记别人的生日。
十几年前在高专的时候，依稀好像记得参加过七海的生日派对，那个生日派对是五条悟夏油杰和灰原雄偷偷给七海建人准备的。
记得在生日派对上，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来问她的生日，说等出云粹生日的时候也给她办一个这样的派对，然而，被出云粹否决了，当然也就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的生日。
而夏油杰之所以知道，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出云粹对七海建人的生日的印象是在夏天，至于具体的时间是记不住的，现在她终于知道了，是七月三日。
“没准备礼物。”她有点尴尬。
七海建人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我也不是每年都过的，今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要在生日的这一天吃块蛋糕，前辈不要因此觉得有压力，这不过就是我的心血来潮。”
话是这么说，可……
七海建人第一次对着出云粹露出一个弧度很深的笑容，嘴角翘起来，眼睛弯起来，那些原本都不怎么工作的面部肌肉在一时间都被调动起来。
“吃吧。”他说。
出云粹放下叉子，默默地将那块蛋糕放在长椅上。
她想了一下，突然豁然开朗。
“至少，在吃蛋糕之前要唱一首生日快乐歌啊，这不是过生日的流程吗？”
七海建人没有这么多的要求，能够在生日这一天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一起分享蛋糕，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喜欢独处的他，偶尔也想要热闹，如果生日的这一天不能回去老家的父母身边的话，至少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过。
如果灰原雄还在的话，那个家伙一定会百忙中抽出时间给自己过生日的，但是，没有如果。
“前辈不是唱过了吗，就在昨晚。”
出云粹扁着嘴巴摇头，“那个不算，那是别人的。”
七海建人拗不过她，只能安静的看着出云粹给他一边拍手一边用清脆甜美的声音唱生日快乐歌。
不需要羡慕昨晚那个陌生人，现在，出云粹也为他唱了一首专属祝福。
被喜欢的人在生日当天送祝福，看上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七海建人心目中却是很温暖很幸福的一件事。
咒术师见过了太多的丑陋，面临了无数次的生死，让他们形成了两个极端。
一种极端的贪婪，最后很可能会变成诅咒师。
而另一种，就是他这样的，想要的非常非常简单，被满足了就会感恩。
当然，也有五条悟那种既想要理想也想要爱情的，毕竟是最强嘛，嚣张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七海建人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出云粹，他们距离的很近，不过半米。
因为是在给他唱生日快乐歌，是在庆祝他的生日，所以，即便他直勾勾的看着出云粹的脸，也不会让对方起疑。
生日快乐歌实在是太短了，本国语言和英文都唱了一遍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在最后一个单词唱完的时候，七海建人竟少有的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些。
那个讨厌加班的人，居然也会有希望时间慢点走的时候。
“七海海，生日快乐啊。”
“谢谢，”七海建人的眼神温柔了一些。
出云粹向他许诺，“七月三日，我记住了，明年的时候，如果还没有人给你庆祝生日的话，就由我买蛋糕给你吃吧？”
七海建人不敢渴求这些，咒术师的未来并不光明，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任务中。
对于这一点，在他重返高专决心做回一名咒术师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
自从同伴灰原雄死后，他这一生似乎只有攒钱去马来西亚生活这一个愿望，除此之外已经很少再去想其他的。
然而这一刻，听到出云粹给自己的许诺后，七海建人竟开始想要不顾一切的活下去。
至少，他想要让自己的生命能够撑到明年的今天，至少，他想要吃一口喜欢的人带着祝福买给自己的蛋糕。
很简单的愿望，如果他一直是咒术师的话，这个愿望又变得不那么简单。
“啊，其实呢，你应该更希望生日是跟女朋友一起过的，那么，今年的生日祝福就是……希望七海海你早日表白成功吧，这个祝福喜不喜欢？”
出云粹笑眼弯弯，真心诚意的给七海建人送出祝福。
七海建人看着她天真的模样，忽然无力的笑了一下。
出云粹，她活了很久了不是吗？
活了那么久的老怪物为什么这么不会猜测人心呢？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她，竟然还真心实意的送出祝福。
这一点，七海建人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又接受了这样的祝福。
没人规定，这样的祝福不能用在送出祝福的人身上。
“要再努力一点。”
“哈？”出云粹怔住，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做什么，一说努力就总觉得是在指工作，你的生日愿望还真是别致啊，许愿努力工作吗？”
“嗯，就是说工作要努力一些，”七海建人长舒一口气，“我决定在赚够了足够下半生生活所需的钱之后，就辞去咒术师的工作，然后去马来西亚一个叫关丹的地方生活。”
年纪轻轻就已经想着退休了吗？
“那里生活成本不高，我的那些钱应该可以让我安稳的衣食无忧的度过后半生。”
“哦，”出云粹认同了七海建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不是吗。
“等到辞去咒术师的那一天，我就会跟她表白。”
七海建人扭头看向出云粹，出云粹冲她挥挥拳头，笑容明艳。
她说：“那就加油啊，七海海，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太阳在这一刻从楼宇间露出来，明亮的金色光芒渐渐笼罩了整座城市。
七海建人语调温柔，他示意出云粹，“前辈，快看。”
出云粹抬起头来，他们的对面，各色的月季花一同沐浴在朝阳之下，花瓣间点缀的露珠在这一刻相继闪着璀璨的光辉。
就跟七海建人说的一样，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