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认出了“广寒”剑,随后又猜到了上官兄妹的来历,现在又道出了三人小队全体的名字,眼前这个胡子邋遢的男人给人一种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在带给众人惊讶的同时还让众人感到深深地忌惮,至少在武力上他们自愧不如,上官云和上官玉儿完全不知道双方的差距,修善实力虽然略高,但他也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
修罗那种实力修善还能过两招,但面前这位气息内敛,和修罗那种战意外露的人完全不一样,或者说修罗还做不到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
“前辈,虽不知您是如何认出我等的,但聊天嘛,常有的事情,您想聊的话我等自当奉陪,就是不知道您想聊什么?”
上官云这儿也懒得防着黄钟了,倒不是他怯懦了,而是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切的小心思都是在作死。
“状态转变还挺快,脑子也机灵,有点儿上官家该有的样子了,小子,老子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黄钟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给上官云都整闷了,能不能聊,不能聊就赶紧放人,搁这儿扯什么犊子呢?
“哎呀,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不是说了我不是坏人吗?”
黄钟一边说一边往地上的酒坛子走过去,吓得上官玉儿直往自家兄长的背后躲。将酒坛子抱到桌子上以后,黄钟往凳子上一坐。
“都别站着,坐坐坐,咱们边吃边聊!”
修善闻言坐下就开始夹菜,上官玉儿和上官云犹豫片刻,还是坐了下来。黄钟赞赏地看着修善,竖起自己大拇指,
“好!这才对嘛,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吃饱了再聊!”
说罢,黄钟将封泥拆开,抱着坛子直接往嘴里灌酒,直喝的胡子和胸口前全是漏出来的酒水。猛猛喝了一大口后,他又开始吃菜,修善吃的快,但相对文雅。
这黄钟则不然,他直接上手抓起一只烧鸡就开始啃,要不是先前他拿出了这么多钱,上官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个乞丐了。
死就死吧,吃饱了再说!
上官云看了一眼黄钟,端起碗就开始刨饭,吃菜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比修善和黄钟慢。上官玉儿见状也忍不住了,她老早就饿了,见所有人都在吃东西,她直接加入其中。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黄钟才满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顺带打了个满是酒味的饱嗝。修善三人先前就吃完了,之后的时间一直在等黄钟进食。
而黄钟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表演了一下什么叫深渊巨口,这一大桌子菜几乎都让他一个人吃了个干净,也就是修善面前的素菜他没怎么动。
“怎么样,这酒楼的菜味道如何?”
“可!”
“没尝出味道!”
“那个猪肘子好吃,但是前辈你用手抓过了,我吃不下。”
三个人三个回答,黄钟听完三人的回答之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上官玉儿一眼,随后说道:
“小和尚,你应该尝尝酒和肉的味道,只要你吃过一次,担保你忘不了这种感觉,绝不会只有一个‘可’字!”
“那小子,老子刚刚还夸你来着,怎么这会儿又尝不出味道了?心里装太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累着自己!”
“原以为你最没用,没想到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胆子小了一些!”
吃饭还能点评?
修善三人的心中同时生出了这么个想法,同时也好奇黄钟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什么没用,什么合适的人选?
黄钟没等他们发问就主动开口问道;
“丫头,愿不愿意跟我学《寒月九剑》?”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尤其是上官云,因为《寒月九剑》的剑谱就在他的身上藏着,眼前这个名为黄钟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不知道剑招和心法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
“你到底是谁!”
上官云连前辈也不喊了,只是死死地盯着黄钟,后者闻言面带笑意地看着他,说:
“上官鸣是你俩的大伯吧?我是他哥们儿,你们找不到他的,要么跟我学《寒月九剑》,要么打道回府,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说完这句话后,黄钟便不再说话,只是悠闲地坐在凳子不停地抖腿,修善还是和刚刚一样,虽然震惊但并没有做什么,他要问的事情不是这个。
上官玉儿轻轻拉了拉上官云的衣袖,问道:
“大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咱们该怎么办?父亲说只有找到大伯咱们才能学到剑法的精髓,如果找不到大伯,咱们又没有剑谱...”
上官云拍了拍上官玉儿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证明给我看,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要信你的话,万一你是胡诌的怎么办?”
“天地无光吾为月,月隐于夜剑为天...”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听完一整句话后的上官云从凳子上摔了下去,翻身爬起后连连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黄钟。望着神情惶恐的兄长,上官玉儿上前扶住了上官云,担忧地问道;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云激动地抓住上官玉儿的手,“小妹,他念的是咱家《寒月九剑》的第一式,‘新月’的口诀,这是绝密你知道吗?”
“新月?”上官玉儿愣了一会儿后反应了过来,“大哥你看过剑谱?父亲不是说剑谱已经丢了吗?咱们找大伯不就是为了拿回剑谱吗?你和父亲一直在骗我?”
暂时有些混乱的上官云无视了上官玉儿的疑问,又问: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第一式又如何,我还是不能信你!”
“月出峨眉照沧海,剑若银镰固灵台...”
这一次没等黄钟念完,只听了一半的上官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
“第二式,峨眉!”
事到如今,上官云不得不相信对方真的知道《寒月九剑》的全部口诀,一时间难以接受的他只能愣愣地坐在原地。
上官玉儿通过两人的对话确定了自家兄长是知道口诀的,有些生气的她质问上官云为何要联合父亲欺骗自己,黄钟见状出口解释说:
“丫头,你也别怪这小子,就你这性格知道了口诀之后还能忍住不练?你爹和你大哥是在保护你,《寒月九剑》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一品之前谁练谁死!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大哥只知道口诀,并没有相对应的剑招,只有瞒着你才能不让你受伤!”
上官玉儿诧异地看着黄钟,似乎很难理解对方为何这么了解上官家的家传武学,她将目光转移到自家兄长的身上,后者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以后才站起来。
“前辈既是上官家的故人,先前无礼之处还请前辈原谅,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上官鸣为何不肯见你们吧?”黄钟走到兄妹俩的面前,弯腰附在上官云的耳边轻声道,“你倒是聪明,猜到了你大伯和你们家有恩怨,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回答我,学还是不学!”
上官云踌躇半晌,随后转身严肃地看着上官玉儿,
“跪下!”
“大哥,为什么...”
“我叫你跪下!”
上官玉儿非常委屈,这是印象里兄长头一次这么凶狠地跟她说话,以往被训斥时他虽然也很严肃,但那种感觉明显不一样!
上官玉儿跪下之后,上官云又让她给黄钟磕了三个头,虽然很不情愿,但上官玉儿从小就很听上官云的话,拌嘴归拌嘴,上官云让她做的事她一定会去做。
“从现在开始,玉儿就交给前辈你了,我不会再见她!”
说罢,上官云推开门转身就走,上官玉儿见状眼泪瞬间就淌下来了,她大喊道:
“哥,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