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闻言,不由一惊,急忙走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
马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王朝昨夜去抓人,半道上,人突然死了!”
唐寅顿时身子一紧。
“什么,突然死了?”
“怎么死的?”
马汉苦着脸。
“末将也不是很清楚,王朝带着暗卫去抓人,回来后,便去了阁老那里,”
“阁老发了好大的火,大人您可要给我哥哥说些好话呀!”
唐寅闻言,顿时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问道。
“庄师呢?”
马汉连忙回道。
“庄阁老已经在后院了!”
说着,脸上带着紧张之色。
“唐大人,这......!”
唐寅摆了摆手。
“去看看再说!”
说着,走回房间内。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令月已经换好了劲装,手持短枪,见唐寅走来,隐隐一笑。
“相公,妾身陪你去看看!”
唐寅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出了房门,径直朝着后院。
一路来到后院。
院子里,依旧是被暗卫重重围着,中间却是躺着五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现场气氛有些沉重。
庄墨寒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众暗卫,连大气都不敢出。
顾姓书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朝躬着身子,满头大汗,一动都不敢动。
看到唐寅等人过来,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
唐寅见状,给了王朝一个眼色之后,这才上前行礼。
“庄师!”
庄墨寒转过头来,看着他沉声道。
“五个活生生的人,半道上,无故中毒身亡,你好好看看吧!”
庄墨寒语气不善,显然火气不小。
唐寅闻言,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之后,朝着王朝沉声问道。
“王朝,怎么回事?”
王朝低着头,神色慌张的回道。
“唐大人,末将带着顾姓书生去抓人,本来一切顺利,”
“回来的路上,不知为何,这些人就像齐齐中了毒!”
唐寅脸色难看。
“你也是暗卫的老人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王朝顿时苦着脸。
“大人明鉴,末将抓了人后,一刻都未停留,这一路上,末将也都时刻小心看着,从未让外人接触过人犯!”
唐寅听到这话,顿时脸露诧异之色。
“从未让外人接触过人犯?”
王朝连忙回道。
“回大人,确实没有外人接触,抓到人后,末将都是亲自看着的,用的也都是亲信的手下!”
唐寅朝着瑟瑟发抖的顾姓书生努了努嘴。
“他呢?”
“可有接近?”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齐看向顾姓书生。
顾姓书生顿时吓的亡魂皆冒,朝着唐寅连连磕头。
“唐兄......啊不,唐大人,不是我啊,”
“我去只是指认了他们,从未接近他们啊,我,在下是冤枉的啊......!”
顾姓书生吓的嚎啕大哭起来,连连喊冤。
王朝见状,尴尬的道。
“大人,末将一直派人看着他,确实没有接近人犯的机会!”
顾姓书生闻言,抬起头来,眼眸中浮现祈求之色。
“是啊,是啊,学生......小人,没有机会接近他们啊!”
庄墨寒冷哼一声。
“既然从未让外人接触,人犯为何会中毒身亡?”
王朝闻言,紧绷着身子,转向庄墨寒。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阁老责罚!”
庄墨寒见状,气恼道。
“人都死了,老夫罚你有何用?”
王朝顿时冷汗直流,不敢说话。
唐寅却是上前道。
“庄师,王朝虽然有错,然而,学生以为,此事似乎有些蹊跷!”
庄墨寒看了他一眼。
“蹊跷?”
唐寅点了点头。
“按照王朝所言,他们抓了人后,一路上未曾停留,也不曾有人接近,”
“除非暗卫有内奸,否则他们应该是自缢身亡!”
唐寅这话,顿时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自缢身亡?”
王朝则是摇了摇头。
“大人,这应该不可能,”
“末将一直盯着人犯,手脚也都是绑缚的,根本没机会自缢!”
李令月忽然插话道。
“若是他们将毒药藏在嘴里呢?”
“我就见过,许多死士,会在舌下含着毒药,一旦事败,便咬破毒丸自尽!”
马汉闻言,忍不住上前问道。
“这么说来,这几人,是死士?”
王朝苦着脸道。
“校尉大人,末将就是暗卫出身,这些手段,都是知晓的,”
“抓人之时,末将就提前检查了他们的口舌,甚至全身都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毒药!”
李令月闻言,不由得微微蹙眉,而后看向唐寅。
唐寅却是依旧摇了摇头。
王朝不由得急道。
“大人,莫非不相信末将?”
庄墨寒见状,不耐烦的说道。
“小子,你别卖关子了,”
“既然王千户行事手段,并无问题,何来自缢之说?”
唐寅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庄师,若是他们提前便服了毒药呢?”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震惊。
“提前服毒?”
王朝喃喃自语,随后脸现恍然之色。
庄墨寒眼神一凝。
“小子,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早有准备?”
唐寅苦笑一声。
“庄师,看来应该是如此了,这些人早就作了赴死的准备,就等着咱们上钩呢!”
李令月不由得懵逼问道。
“相公所言何意?”
唐寅晃了晃脑袋。
“从咱们出了金陵,到了这碗口镇,遇上科举舞弊,都是人为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钻进来!”
说着唐寅看向庄墨寒。
“庄师,看来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
庄墨寒闻言,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半晌后,深吸口气。
“一环扣一环,当真好手段,老夫输的不冤!”
李令月皱了皱眉,语气不屑。
“区区几个人犯,死便死了,庄师乃当朝阁老,江浙总督,难看他们还敢蹬鼻子上脸不成?”
庄墨寒见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
李令月顿时一脸疑惑。
唐寅解释道。
“他们的目的,非是为了陷害,而是为了官学!”
庄墨寒点了点头。
“老夫手上一旦沾了人命案子,即便是身居高位,要脱身也非易事,”
“况且,悠悠众口,这江浙总督之位,怕是要易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