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坤宁宫。
“父皇,儿臣不要,”
“那个唐寅就是个土包子,儿臣不喜欢!”
赵灵儿嘤嘤嘤的哭泣着,不停的拿手帕抹眼泪。
一旁的皇后见状,犹豫了一下,也上前行礼后说道。
“陛下,臣妾也觉得此事不妥,灵儿身为公主,怎能下嫁给一介农家?”
天佑皇帝闻言,面色有些不愉。
“尔等,可知这唐寅,乃是难得的人才,灵儿若是招他为驸马,于国大大有利!”
赵睿则在一旁,鹌鹑似的,不敢说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
“父皇,儿臣也觉得,唐寅不错,”
“唐寅不仅有才学,德行也优,乃是驸马的上上人选!”
天佑皇帝听到这话,满意的看了赵睿一眼。
赵灵儿却是不干了,小跑到天佑皇帝身边,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父皇,那个唐寅就是个登徒子,心眼坏着呢,哪比的上楚玉哥哥,谪仙一样的人儿。”
赵睿闻言,撇了撇嘴。
“什么谪仙,那楚玉就是个绣花枕头,灵妹,你可别被他几首酸词给迷了眼。”
赵灵儿听到这话,立马瞪了赵睿一眼。
皇后也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赵睿的胖脸上,不由露出无奈之色。
天佑皇帝见状,不由皱了皱眉。
在他眼里,唐寅的学识,或许比不上楚玉,但是才华却是比楚玉要高上几个台阶。
楚玉是正经的读书人,要他写文章,做八股,正儿八经的研读经典,或许有很高的水准。
但是若论务实,还得是唐寅。
天佑皇帝,将唐寅县试,府试、院试,乡试的文章,都找了过来,一一看过。
八股文章确实还有待提高,但是策论方面,却往往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这种人才,若是能够收归皇家,便能重用起来,日后成为朝堂的肱骨之臣。
有了这个印象,天佑皇帝便起了小心思。
于是今日,来到坤宁殿,稍微试探一番。
没想到赵灵儿和皇后,都如此反对。
就在天佑皇帝犹豫间,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
“陛下,禁军副指挥使李晋求见。”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
随后,天佑皇帝轻笑了起来,大手一挥。
“宣......!”
皇后和赵睿闻言,脸上也露出喜色。
现在的靖国公府,自从李静受伤之后,威望大不如前,好在李晋回来了,只要李家还有男人在,就能稳固赵睿太子的地位。
很快,李晋的身影便出现。
“臣,禁军副指挥使,叩见陛下!”
天佑皇帝呵呵一笑。
“二弟啊,这里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快快平身吧!”
赵灵儿看到李晋,也是欣喜若狂,放开天佑皇帝的胳膊,朝着李晋跑去。
“二舅,二舅,您可要给灵儿做主啊!”
李晋见状,不由诧异问道。
“灵儿,这是谁欺负你了?”
赵灵儿噘着嘴。
“父皇要我招那个唐寅为驸马,哼,人家不要嘛!”
李晋闻言,内心一咯噔,难道陛下发现了?
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观看天佑皇帝的神色。
天佑皇帝见状,却是问道。
“二弟啊,你来的正好,边疆战事如何了?”
李晋就边疆的局势,一一奏对。
十万禁军驰援边疆,一场大胜之后,形成对峙的局势,北绒朝政陷入内乱,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大的战事,但是北绒大军,却没有退却,而是就地安营扎寨。
双方虽然没有再开战,小的摩擦却是不断,十万禁军,也就只能留了下来,打起了消耗战。
唯一的问题,就是粮饷紧张。
听到李晋的汇报,天佑皇帝却还是微微一笑。
“二弟勿忧,朝廷近日得了一批银子,很快便能拨付下去!”
李晋闻言,不由诧异的看了天佑皇帝一眼。
朝廷缺钱,这是众人皆知的,他这次回来,除了处理其他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要粮饷。
天佑皇帝呵呵一笑。
“这还得多亏了你那个学生,”
“朕近日和庄阁老在京县,按照唐寅所言,建了个钱庄,”
“没成想,小小的一个京县,才短短数日时间,便有了五万两的存银。”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讶。
李晋更是没想到,天佑皇帝和庄墨寒,已经偷偷建了钱庄。
其实,最初他们对于钱庄,也没有底,是出于国债的成功,对唐寅有的信任,这才决定一试。
不过,他们也没敢大规模的进行,只是在京县,按照唐寅的建言,悄咪咪的弄了一个钱庄。
这段时日,庄墨寒一直盯着那边,王伯安更是常驻在京县的钱庄。
前日,钱庄传来好消息,百姓听到存钱有利息可拿,疯了一般,往里存钱。
几天时间,就达五万两。
这可把天佑皇帝给高兴坏了,不仅将状元之位,毫不掩饰的给了唐寅,还要将他招为驸马。
就等唐寅正式授官之后,便大力推行钱庄。
有了京县那边的成功,天佑皇帝对唐寅信心十足,或许达不到十万万银(十亿两),但是弄个五千万两,应该不在话下。
李晋一听就知道要糟。
才五万两,陛下就高兴的要招为驸马,要是被他知道,唐寅真的能找来十亿两,那岂不是要翻天?
想到自家的侄女,李晋颇为头大,眼珠子一转,立马飚起了演技。
只见李晋一脸悲愤,啪的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臣有罪啊,”
“唐寅那小子,品行不端,他......他色胆包天,欺负了令月!”
“什么?”
“令月被欺负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张大了嘴。
赵睿更是一脸的不信。
“二舅,你没说错吧,以令月的武艺,还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欺负了?”
李晋一番表演,不仅没有惹来同情,反而纷纷发起了疑惑。
然而,李晋是什么人?
和唐寅在一起待了七年,厚脸皮早就练出来了。
“不是,搞错了,再来一次。”
“陛下,臣有罪啊,”
“新科状元,被我侄女给糟蹋了!”
众人闻言,顿时内心舒畅了许多,只不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天佑皇帝更是狐疑的看着李晋。
在场众人,唯有赵灵儿,暗暗给李晋竖起大拇指。
“二舅,果然疼我,为了我的婚姻大事,连这种谎都敢撒!”
“哎,只是苦了令月表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