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抬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只见清雅男子微微一笑,朝着唐寅挑了挑眉。
尼玛,你个死玻璃,看老子不虐死你。
开局未变,唐寅也不改走势,以防御为主。
啪啪啪......!
凉亭内再次响起密集的落子声,比上一局还要快。
两人的棋路几乎与上次一模一样,没有改变。
都是清雅男子主攻,唐寅主防。
然而,在两人下到一百一十手的时候,唐寅猛的惊醒过来。
这一局,清雅男子虽然依旧是猛攻的路数,但是还留了几个暗手,唐寅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整个棋局的节奏,已经被清雅男子所掌控。
又下得十手,唐寅只能无奈,弃子认输。
这家伙太坏了,第一局明显是让着他的,第二局,这才真正的发威。
眼见唐寅认输,清雅男子微微一笑,说道。
“小子,攻守兼备,方为上策,”
“你意味的防守,终究是落了下乘!”
“对弈棋局,不仅要有攻守,还需攻守转换,才是真正的棋手!”
唐寅听到这里,顿时清醒过来,站起身,朝着清雅男子躬身道。
“多谢先生指点!”
清雅男子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唐寅见状,连忙从挎包里取出二十两银子,往前一推。
“愿赌服输,这是我输的银子!”
清雅男子却是摇了摇头,将银子推了回来。
唐寅见状,不由诧异的看着对方。
清雅男子笑道。
“这第二局的赌注可不是银子!”
唐寅闻言,顿时眉头都拧了起来。
这个时候,唐寅才真正感觉到清雅男子的可怕。
第一局棋,唐寅胜了,心态便有些飘。
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人家的圈套中。
今日棋局,与其说是下了两盘,不如说是下了一局,第一局只是佯功。
第二局才是杀招,而目的便是赌注。
尼玛,下棋玩心眼到这个地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哦?
一时间,唐寅更是好奇起来。
短须男子见状,却是哈哈一笑。
“你这家伙,还是改不了爱显摆的臭毛病!”
清雅男子顿时斜了他一眼。
短须男子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
唐寅看向清雅男子问道。
“你想要什么赌注?”
清雅男子见状,顿时不满怒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夫又不会害你!”
这说话语气,这腔调,简直就是李令月他爹。
果然,下一秒,清雅男子就说道。
“老夫李静,乃是令月的父亲,李晋的哥哥!”
唐寅听到这话,立马惊的站起身来。虽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是确定之后,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李晋就是个不靠谱的,李令月也是胸大......的打手。这李静却是心机玩的贼溜,他们真的是一家人?
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
唐寅立马就认怂了,脸上挂上笑容,躬着身子说道。
“呃......伯父但有吩咐,唐寅不敢推辞!”
李静见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听闻你在鲁国公的诗会上,大放异彩,将楚玉都给胜了下去......!”
“老夫这里有一副对联,只要你对出下联便可!”
听到是些对联,唐寅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不让他写诗就好。
上次诗会,一首破阵子,就惹了那么多麻烦。
事后还被庄墨寒教育了好久,说他出风头。
李静说完,便朝着凉亭外招了招手,便有一名下人打扮的随从,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
唐寅看的一阵心酸,连这玩意都备好了,看样子是预谋已久,也不知道要自己对什么对子。
难道是烟锁池塘柳那种绝对?
就在唐寅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随从却是取出一张宣纸递给唐寅。
唐寅接过来一看,上面已经有了上联。
“东鸟西飞遍地野鸡难下足。”
唐寅一看之下,顿时微微一笑。
这对联,简直太熟悉了,这不是包某人的对联嘛?
唐寅见状,大笔一挥,直接就在上联旁边写下对联。
等唐寅写完,李静见状,便示意随从,将宣纸拿给他。
李静看过唐寅写的下联后,顿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短须男子却是好奇的凑了上来,对着宣纸念道。
“东鸟西飞遍地野鸡难下足,南麟北狗满山家禽尽低头。”
念完对联,短须男子顿时震惊的看着唐寅。
又被自己的对联给装了一波。
唐寅见状,却没有欣喜,反而有种怪怪的感觉。
就在这时,无方和尚,走了过来,朝着三人合十手掌,宣了一声佛号后,说道。
“三位施主,斋饭已经好了,请入寺用膳吧!”
唐寅闻言,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两人的棋局下完,竟已是中午了。
李静却是个不要脸的,朝着唐寅说道。
“今日到此为止,你明日再来!”
唐寅闻言,差点一句“嘛卖皮”脱口而出。
饭点赶人,只有李家的人才能这么无耻!
唐寅愤愤不平的走了,回去吃庄家老仆的饭菜。
等唐寅一走,李静便将宣纸递给短须老者。
“你去,将这对联挂出去,就说是出自唐寅之口!”
短须男子闻言,不由好奇的问道。
“大帅,这对联要是挂出去,这小子非被人吃了不可!”
李静却是嘿嘿一笑。
“这小子,欺负了令月,可不得给他吃些苦头?”
......
唐寅回到庄墨寒的小院,心态便也平和了下来,下午依旧练字写文章。
到得晚上的时候,却见庄墨寒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将一副对联丢在唐寅的脸上。
“你小子,不是不让你惹事吗?”
“你瞎写什么对联啊,这下好了,外面又闹翻天了,你唐寅的大名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寅这才知道,这副对联,哪是李静出的。
分明就是京城四大才子在国子监立下的擂台,这上联便是取笑南方学子的。
南方学子,自然不服气,有不少人写出对联,怼回去,但是效果却没有唐寅的好。
唐寅的对联一挂上去,立马赢得了南方学子的喝彩。
北方学子顿时就不干了。
“我们只是取笑你们像野鸡,你特么敢叫我们走狗?”
“好你个唐寅,吾等北方学子,与你势不两立!”
要命的对联,立马将唐寅再次推上了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