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一声令下,一旁早看黄贯中不顺眼的衙役,立马粗暴的将他拉了出去。
“啪啪啪......!”
堂外很快传来打板子的声音,还有围观群众叫好的声音。
最终的判决,也让一众围观群众长舒口气。
契约作废,老妇人退还三十文铜钱,酒楼将老妇人的宅子还给她。
判决一下,府衙外,顿时响起了“”知府大人英明”,“”刘青天”的声音。
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听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呼喊,刘知府可是高兴坏了,大手一挥,亲自安排衙役,帮助老妇人将宅子要回来。
王通判见状,不顾黄贯中的呼号悄悄的跑了。
这种时候,谁要是上去触霉头,保不齐会被知府大人乱棍叉出去。
在刘知府英明神武下,老妇人千恩万谢中,一场欺诈案件告破。
作为案件的推动者,唐寅此刻却是悄悄离开了。
等少年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唐寅的身影。
少年顿时勾起了唇角,眼眸之中洋溢着一丝笑意,喃喃了一句。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哼,想得美!”
......
一番折腾下来,唐寅继续逛了逛,主要是找到青州的贡院,还有几天就要府试,认认地方,免得到时候迷路。
到得傍晚的时候,唐寅这才悠哉悠哉的往回走。
回到客栈,唐寅没有进房间,而是直接在大堂用饭。
刚坐下,就看到了白天那位锦衣公子。
此时大堂内,有许多长衫打扮的学子,看到锦衣公子走下楼来,顿时纷纷朝着他看去。
倒不是这货长的有多帅,而是苟日的,竟然在耳朵上别了一朵小红花。
日你嘛!
大男人在耳朵上戴着小红花?
唐寅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再朝着大堂内的其他学子看去。
学子们的表情,倒是没有像唐寅一样,觉得恶心,而是一脸的气愤。
听着旁边学子的话,唐寅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种红花,叫绢花,这花可不是随便乱戴的,尤其是在科举的时候,只有府试榜首才有的一种殊荣。
府试还没开考呢,锦衣公子就带上了绢花,几个意思?
这简直就是对诸多考生赤裸裸的挑衅。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当场就有考生明里暗里的嘲讽起来。
“现如今啊,有是有那么一种人,井底之蛙,竟敢大放厥词!”
“就是,也不知道哪来的乡野村夫,自以为文章断句天下第一,简直可笑。”
“夜郎自大也,尤可笑也!”
学子们越说越来劲。
那绢花公子,倒是气定神闲,“啪”的一声打开随身的折扇,脸上带着傲娇的神情。
这个时候,正是用晚饭的时间,整个大堂除了唐寅的桌子,都已经坐满。
扫视一圈,只有唐寅的桌子上只有他一个人,绢花公子直直的朝着唐寅走来,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
“这位兄台,在下可否与你同桌?”
唐寅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这货,虽然嘴里客气的闻着,然而神态上,却是一脸的倨傲,言辞间的语气,仿佛他坐在这里,是唐寅莫大的荣幸似的。
唐寅不由撇了撇嘴。
虽然不喜欢这家伙的做派,但是本着低调的原则,唐寅也就点了点头。
“你随意!”
绢花公子坐下之后,周边的学子们,顿时纷纷露出一脸嫌弃之色,连带着对唐寅这个“软骨头”都没有好印象。
“哼,一丘之貉!”
“墙头草也!”
唐寅不由无语,自己就让个座位,就成墙头草了?
绢花公子微微一笑,朝着小二招了招手,点了一些酒菜,而且每样都点了两份。
点完菜,这才朝着的唐寅说道:“今日酒菜由江某请客,兄台随意!”
唐寅闻言,不由皱了皱眉。
这种便宜他可不敢占,连忙拒绝。
“无功不受禄,在下随意吃些便可,兄台无须如此!”
绢花公子却是轻摇折扇,带着笑意说道:“兄台不必客气,些许酒菜,不足挂齿,你若是不受,那我江宴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唐寅闻言,内心一阵吐槽。
尼玛,请客还有强迫的?
就在唐寅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旁边却是响起了一阵惊呼。
“江宴?”
“您是芜县江宴江公子?”
还没等唐寅回过神来,就被人一把挤开。
刚才还一脸嫌弃的学子们,顿时围了过来,露出一脸讨好之色,与之前有云泥之别。
顷刻间,他就被挤到了角落里,唐寅顿时一脸的愕然。
特么的,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绢花公子顿时勾起唇角,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
“江公子与我等同住一家客栈,简直是在下的荣幸!”
“早听闻江公子,气质潇洒,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在下服也。”
“江公子博学多才,本次府试案首,非你莫属......!”
方才还说人家夜郎自大,一下变成了气质潇洒。
唐寅听着这些话,都觉得脸红。
江公子却是一脸淡然。
“诸位兄台抬爱了,江某也就是书读的多些,文章写的好些,当不得如此赞誉。”
话音刚落,又是马屁如潮。
“我草......无耻啊!”
唐寅也从学子们的话中,也知道了这位江公子的背景来历。
江宴芜县人士,家中乃当地乡绅,从小聪慧,素有神童之称,在整个青州府都是鼎鼎有名。
小小年纪,就被白鹿书院录取,成为神童院的学子。
原本早几年就可以参加府试,奈何他的老师,压着他不让他参加,说是要磨一磨他的心性,到得今年这才放他来参加府试。
青州各大赌场,开盘后,他的案首呼声是最高的。
江宴微微一笑,朝着周围的学子拱了拱手,正要说话。
客栈外走进来三人。
三人一进门,顿时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无他,气势太强了。
三人戴着斗笠,身后背着短枪,领头的少年更是英姿飒爽,犹如一杆标枪,正是唐寅的老熟人。
江宴见到少年三人,顿时眼前一亮。
“好俊俏的少年郎!”
少年走进客栈,扫视一圈,就看到被挤到墙角的唐寅。
眸子一闪,便朝着唐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