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朝后,慕天启便来了凌王府。
吴公公领着他到了厅上,让人给他上了杯茶,请他稍等,然后去通报了一声。
朝颜过来表示歉意,说慕天凌还没回来,可能临时有公务处理,潜台词是让对方先回去,不用再等了。慕天启却说无妨,今日也没什么事,多等会儿也无妨。
这边,慕天凌被一件盗窃案绊住了脚。
今天早上刘尚书府里的管家过来报案说府里遭贼了,库房的门被人撬开了,丢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慕天凌便带人去了刘尚书府上,查看了一遍案发现场,问丢了什么东西,管家列了一张清单给慕天凌过目。
慕天凌准备离开时,管家说刘尚书下朝快回来了,还有事单独同他说。慕天凌留下了等了会儿,刘尚书回府后,请他去了书房谈事。
刘尚书请慕天凌将这次盗窃的事保密,所谓家丑不外扬,他不想宣扬出去让人看笑话,慕天凌答应了,说对方能轻易进入府中行窃,肯定不是等闲之辈,问刘尚书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刘尚书思索了会儿,也想不出最近得罪谁了,虽然这次盗窃没有伤人性命,但刘尚书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人身安全,慕天凌便留了两个人保护他。
等慕天凌回来时,朝颜安排人领着慕天启在逛园子。
“让二皇兄久等了。”
慕天凌过来赔礼,请慕天启去了书房喝茶。
......
朝颜在屋里绣东西,看到慕天凌走进来,立刻把绣绷收了起来,问他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慕天凌说刘尚书府里丢东西了,他带人过去看了看。
朝颜问丢什么了,慕天凌说府里的库房被人撬开了,丢了一些字画古玩,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抱她入怀,问她在绣什么,朝颜说随便绣绣,让他不准偷看。
慕天凌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我喜欢鸳鸯。”朝颜脸红地转换话题,问他和慕天启都聊什么了,慕天凌说没聊什么,又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嫁给我,后悔吗?”
朝颜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难道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她叹了口气道,“殿下是后悔了吗,都说男人喜新厌旧,果然一得手就不懂得珍惜了。”
慕天凌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眼睛,神色无比认真又无比柔情,又问了一句,“颜颜,嫁给我,后悔吗?”朝颜认真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都在寻找那份坚定的安全感,同时也在彼此的眼睛中寻找到了答案。
傍晚,朝颜窝在慕天凌怀里和他一块看书,她说起刘尚书府上的盗窃案,觉得有些蹊跷,慕天凌说可能是有人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朝颜思索了片刻,道:“是不是赵忠知道了你在查兵器的事?”慕天凌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就会露出马脚了。”
朝颜看慕天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有了充足的准备,她现在能做的是相信他,更要相信自己挑老公的眼光。
第二天早上又有人来九刑司报案,翰林苑王大人家也遭了贼,家里的库房被撬开了,丢了一些值钱的字画古玩,犯案手法和刘尚书家如出一辙。
接连两天两位朝中大臣家中遭了贼,就算之前刘尚书请慕天凌保密,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还是传到了慕皇耳中。
竟敢到朝中大臣家行窃,这让朝廷的威严何在!
慕皇召见了慕天凌,限他三日之内破案。
慕天凌将手底下的人都派了出去明察暗访,查了三天还是没查到线索。慕皇又宽限了两日,但慕天凌依旧没能将贼人捉拿归案,慕皇一气之下将慕天凌禁足了,将案件交给了天武卫调查。
慕天元听闻慕天凌被禁足了,幸灾乐祸地跑去跟柳穗分享这个好消息,决定办场赛马会庆祝一下,被柳穗几句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赛马会不办了,但是该庆祝还是得庆祝。
第二天下朝后慕天元邀请慕天启和慕天辰一块喝酒,慕天辰说还要去军营巡视,慕天元不满道,“三弟,你是不是被老四收买了,不就请你喝了几杯茶吗,这么快就跟他是一伙了?”
慕天辰没有多做解释,拱手告辞了。
慕天元愈发不满,气得骂慕天辰是个榆木疙瘩,慕天启劝他消消气,慕天元又问他前两天是不是也去慕天凌府上喝茶了,慕天启说起慕天凌这次不知道要禁足多久,慕天元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这个话题上,说最好禁足三五年再放出来。
路上,慕天元看见一个身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慕天启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殷琳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后,慕天元这才意识到慕天启还在旁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便找了个话题跟慕天启聊起来。
回来后,慕天元看到柳穗时显得有点心虚,在柳穗还没发现他之前连忙拉着慕天启去了书房喝酒。
两杯酒下肚,慕天元跟慕天启得意洋洋地说起慕天凌现在被关在府里肯定无比苦闷,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要多惨有多惨。
……
微风轻轻吹动水面,一条条锦鲤在水下悠闲自在地游动。
朝颜靠在慕天凌怀里在池边垂钓,用竹子和棉线制作了一个简易鱼竿,也没有鱼钩和鱼饵,享受着垂钓的惬意和乐趣,并不在乎能不能钓到鱼。
慕天凌抱着朝颜,一副惬意悠然的样子。
和慕天元脑补的凄惨画面截然相反。
“殿下,父皇没扣你俸禄吧?”朝颜随口一问。
慕天凌在她脸上轻啄一下,“我要是没钱了,你是不是就休了我?”朝颜转过头打量了一下那张俊俏的脸,说道,“看在殿下这张脸的份上,我养殿下。”慕天凌有几分无奈地笑了笑,又将朝颜抱紧了点,像是怕她被长得好看的拐走了。
吴公公过来禀报了一声,说韩烈来了。
竹竿上的棉线轻晃了一下,朝颜偷瞄了一下慕天凌的神色,他看过来时,她若无其事地去看水里游动的锦鲤。
“我去去就回。”
“嗯。”
慕天凌带着吴公公离开后,朝颜也没法静下心来垂钓了,拿起慕天凌之前看的书翻了两页,把书往脸上一盖,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