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茶馆的一名伙计来王府给看门的小厮送了个口信,沈澄收到信后准备出门,路上被沈雪喊住了。
“哥,你是不是要出门?”
沈澄说跟人早就约好了,沈雪问是谁,沈澄拿商烨当幌子,沈雪反倒更有兴趣了,问慕天辰是不是也在,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雪儿,三殿下跟你不合适,”沈澄的话还没说完,沈雪就生气了,非要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我和三殿下哪儿不合适了,我就要嫁给三殿下,我这就去跟爹说,让爹去找皇上给我和三殿下赐婚。”说着她就要走,被沈澄拦住了,沈澄好言好语地哄了半晌才让她暂时打消了赐婚这个念头。
等到茶馆时,已经是一个钟头后的事了。
朝颜坐在包厢里面已经喝了两杯茶吃了一盘点心,沈澄过来后,她又要了两盘点心,沈澄也没心思吃东西,问她找他干嘛,朝颜说请他喝茶,沈澄显然不信。
见朝颜真的只是喝茶吃点心,沈澄除了觉得奇怪还是奇怪,朝颜又跟他说起京城里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很快两人就聊起来了,聊得十分投缘。
这点让沈澄自己都感到惊奇,他感觉跟朝颜聊天很轻松自在,倒是他跟沈雪聊两句就聊岔了,虽然他很疼爱这个妹妹,但两人聊天,真的聊不到一块去。
……
这边林柔得知朝颜再次将沈澄约出去后,让人将沈鹤请了过来,跟他说起前几天带沈雪出门的事,一位姑娘突然从路口冲出来差点被马车撞到,所幸人没事,后来府里设宴那天,这位姑娘也来了,说是韩家的远房亲戚。
听到这儿,沈鹤问了一句,“那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林柔犹豫了一下,说道:“澄儿最近好像被那姑娘缠上了,本来澄儿也不小了,若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也是好事,但那姑娘……”说到这儿她又犹豫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沈鹤道:“你说吧,要是真有问题就让人去查查。”
林柔继续说道:“我自作主张让人去打听了一下那姑娘的家世,若真是好人家的姑娘,不管是高门显贵还是小门小户,只要澄儿喜欢就行。”
沈鹤点了点头,并不在意什么门当户对。
“那姑娘开了家胭脂店,原先是从四殿下府里出来的,”说到这儿,她又顿了一下,“还和韩家二公子有些瓜葛,不瞒王爷,我今天早上见过那姑娘,长得和姐姐,有七八分像。”她瞧了一眼沈鹤的神色,又说起当年一件往事,“王爷还记得吗,当年姐姐去世后,苏家那边就送了人过来。”
沈鹤神色一冷,皱紧了眉头。
当年苏嫣去世才刚过百日,她娘家那边的堂伯母就送了自己的女儿过来想争王妃的位置,她那女儿长得和苏嫣有几分神似,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沈鹤,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沈鹤当天就让人把她女儿送回去了,还送去了一笔嫁妆,没过多久那姑娘就出嫁了。
林柔担忧道:“王爷才刚打了胜仗回京,树大招风,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王府,我怕这次澄儿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
傍晚,朝颜正在店里算账,听见外面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像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跑了过来。
于伯在门口先看到了,回头跟朝颜说来了有十余人,全都带着刀,来者不善。翡翠和琥珀也到门口看了看,翡翠跟琥珀交代了一声,琥珀悄悄从后门溜走了去搬救兵。
为首之人穿着一身深色衣服,右手拿着一把剑,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六七的样子,五官刚毅,眼神冷冽,看起来就像军中少将军一类的人物,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练就一身骑马打仗的本领的同时话也越来越少了。
“谁是小怜姑娘?”
“我就是,你又是哪位?”
那双冷冽的眼睛扫向朝颜的脸时,一丝诧色在眼底一闪而过,沈明没有回答朝颜的问题,言辞简洁地通知她一声,跟他走一趟。
朝颜问去哪儿,他没回答。朝颜又问是谁派他来的,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最近她只得罪了两个人,要么是沈雪要么就是林柔,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抓人,更符合沈雪的行事风格,但从上次在王府见面的情况来看,她觉得对方没这个胆量。
“又不说去哪儿,又不说是谁派来的,咱们又没见过面,你要是我,会乖乖跟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走吗?”
朝颜话音刚落,沈明挥手示意了一下,留在外面的十名手下齐刷刷地跑进来抓人,被于伯拿着扫帚挡住了,翡翠往店外望了望,还没看到救兵的影子。
“老人家,刀剑无眼,当心伤到您了。”沈明道。
“那你们就试试,看能不能伤到我这把老骨头。”于伯把扫帚当棍子耍了几招,朝颜鼓了鼓掌,又跟于伯说了句悄悄话,于伯清了清嗓子,道,“要打咱们出去打。”
沈明转身出去了,像是准备亲自动手,于伯也拿着扫帚出来了,沈明示意了一下,留在店里的手下就动手抓人,朝颜吐槽对方不讲武德,于伯转身要回店里,被沈明擒住肩膀,两人在店门口较量起来。
朝颜和翡翠两人被十人围住,身上都带着刀,个头还比两人高出一个脑袋,两人被围在中间显得格外地弱小可怜。
“你们别动手,我自己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店里的桌椅板凳都不便宜,出去再说。朝颜如是宽慰自己道。
刚走到门口,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驾车的是飞羽。
“姑娘,是殿下来了。”翡翠小声道。
朝颜瞄了一眼马车,旋即移开视线,马车停下后,她又瞄了一眼,看见一只手撩开车帘,旋即移开视线,当马车里的人下来后,她又瞄了一眼,旋即移开视线,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绝对不会让你知道我在偷偷关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