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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苍听了这话,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

他还指望着这个女儿钓乘龙快婿呢,哪能随随便便配给郭修然这头猪!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沈老夫人竟还当真将沈耀祖这不着四六的话给听进去了。

她若有所思地来了句:“若真能亲上加亲,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母亲!”沈苍急得都站起来了,满眼拒绝:“要报恩有的是法子,怎么能拿栖姻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呢。”

“哪里是开玩笑,这不就在商量呢嘛。”

沈苍心说,不是开玩笑那就更不行了!

当即表示:“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郭桉目光微沉,脸色隐隐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沈家能有今日,还不都多亏了他,如今他孙子看上了他们家的女儿,那是给他们面子,他们倒推三阻四起来了。

真真一群白眼儿狼,忘恩负义!

大抵在郭桉爷孙俩眼里,也就沈耀祖还算有点良心,因为从始至终就有他一直坚持要给沈栖姻许给郭修然,为此还劝说沈苍道:“父亲,儿子觉得,若真心实意想要报恩,便不能看自己有什么,而是应该看人家想要什么。”

“如今修然表哥对二妹一见钟情,您若不同意,岂非让人觉得您辜恩背义?”

话音方落,便结结实实地挨了沈苍一嘴巴。

“你今儿倒是会说!这么想报恩,你自个儿怎么不嫁呀?”

沈苍将不好直接对郭桉发泄的怒火迁怒到了沈耀祖的身上,指桑骂槐地说道:“栖姻如今是什么身份?栖鹰阁和侯府都奉她为座上宾,哪里轮得着你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

“作孽的畜生,还不快闭嘴!”

被沈苍当众责打辱骂,而且还有外人在场,沈耀祖恨得牙根痒痒,不知是从几时开始,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竟还比不过沈栖姻一个臭丫头了。

他目光阴狠的朝沈栖姻看去。

就这一眼,却好悬没把沈耀祖直接气过去。

只见沈栖姻将刚剥好的一粒瓜子放进嘴里,嚼啊嚼、嚼啊嚼,没事儿人似的。

有沈苍在前面冲锋陷阵,她自然是乐得看热闹。

不过经过这么一出儿,倒是给沈苍提了个醒儿,虽则眼下容那爷孙俩暂住,但也得尽快将他们弄走,否则瓜田李下,万一传出什么于沈栖姻不利的名声,他可就亏大了。

沈如姻和周、郑两位姨娘出事后,沈家倒是有多余的空院子,只是都是女眷的住处,不大方便郭桉爷孙两个搬进去。

最后,只叫他们与沈耀祖去同住。

沈苍这么安排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你小子不一心嚷嚷着要报恩吗?这回给你找俩活爹,你自己报个够吧。

沈耀祖气得冒烟,却又无法违逆,便又将这笔账算到了沈栖姻的头上。

这日沈栖姻像往常一样在广仁堂中坐诊,医馆内忽然来了个年约半百的男人,说家里的孩子上吐下泻,请她上门去瞧瞧。

大壮想着自己脚程快,赶紧过去孩子也能少遭些罪,刚拿起药箱,结果那男子却坚持道:“我就要二丫大夫去看,别的人我信不着!”

往常也不是没遇着过类似的病人。

有的人就认准大壮和三娃,也同样信不过沈栖姻。

这原是常事,可大壮却眉目沉沉,多看了那人好几眼。

一旁正在和春生学着抓药的司图南也眉心微蹙,若有所思的模样。

沈栖姻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来人两眼,最终拿起药箱道:“走吧。”

“诶,好好好。”见她答应了,那人顿时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松了口气,眉眼俱笑地引着沈栖姻往外走:“您这边请。”

路上沈栖姻问他:“家里孩子多大了?”

他竟愣住了。

卡了一下才回道:“……啊,四岁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胖小子。”

“噢。”沈栖姻的手摸向腰间:“那您这算是老来得子啊。”

“……是,可不是嘛。”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步伐明显加快。

他带着沈栖姻七拐八绕,最终竟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那里哪有什么人家,倒是有三名躺在地上搓泥的乞丐,一见了沈栖姻那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人也跟着起身了。

“杨八,真有你的,你还真弄来一个小美人儿给咱哥几个享受啊。”那人说着,一边用淫邪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栖姻。

原以为这粉黛佳人还不得被吓得梨花带雨,哭诉求饶啊,谁知她竟一脸淡定,甚至还反过来打量起他们来了。

那人倍感惊奇,意外道:“你倒不怕?”

“啧。”杨八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没那么多闲工夫给你胡咧咧,赶紧办正事要紧。”

说着,他转身看向沈栖姻:“大美人儿,今儿你算是有福了,我们哥几个好好伺候伺候你。”

沈栖姻都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一包药粉扬了出去,那四个人直接就脱力一般倒在了地上。

方才叫她“小美人儿”的那名乞丐离她最近,中毒最重,躺在地上直抽抽。

杨八情况还好点,还能说得出话来。

“你、你……你……”他挣扎着往后退,方才的荡漾神色已全然被惊恐所取代。

沈栖姻蹲在他面前,悠然道:“别着急,这下咱们有的是闲工夫,你慢慢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还提前准备了药粉!”

他又哪里知道,沈栖姻随身带着毒药其实是习惯使然,并不只为防他。

不过,她也的确一早就对他有所怀疑就是了。

他身上的外衫干净整洁,却不合身,露在外面的中衣的袖口却脏污一片,黑黢黢的,看上去得有些日子没洗了。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股味道。

她之前曾去过乞丐混迹的那几条胡同去找司图南,因此对那股酸臭味并不陌生。

这人身上的味道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大夫的鼻子最为灵验,她还是闻出来了。

只是,她可没那个好心给对方答疑解惑。

见她一声也不吭,杨八摸不准她心里是怎么个主意,顿时慌了,忙说:“我我我我不是存心要害你的,是有人给了我银子,叫我引你到这来。”

“也是他吩咐我,让我务必多找两名乞丐来占了你的身……”话说到一半,他恐沈栖姻听了不悦再折磨自己,于是连忙改口:“呸呸呸,是小的该死,小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过还请姑娘明鉴,我与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实在没必要平白害您,这都是那位公子出的坏主意,您要报仇就去找他,饶过小的吧。”

这情况和沈栖姻料想的差不多。

是以她并不意外。

她拿出一小粒药丸来,将其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扔给了杨八,并说:“把指使你的人引到这儿来,办成了,我再给你另一半解药。”

杨八浑身软绵无力,“啃哧吭哧”地挣扎多时,才终于将那半粒解药服下。

沈栖姻迤迤然起身,“好心”提醒他:“你动作可得快点,这半粒解药最多也就保你一炷香的命,迟了可就跟他一样了。”

她说着,伸手往旁边一指。

杨八顺势看去,魂儿差点没吓飞了。

好家伙,那三个人都已经口吐白沫,翻白眼儿了。

他一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沈栖姻在靠墙根的地方挑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悠闲自在地等着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大壮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乞丐那边痛苦不堪,他师妹这边岁月静好。

不过终归她人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沈栖姻惊讶地起身:“师兄怎么来了?”

“我总觉得方才那人哪里不太对劲儿。”他是走江湖的,是人是鬼一眼便能看出来:“司图南也说,觉得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他后来想起,是从前要饭的时候被那人抢过吃的,还挨了对方的打。”

“我便沿路问人,追了过来。”

大壮拿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那三个,却不见最初去广仁堂找沈栖姻的那人,浓眉不禁皱起:“那个人呢?跑了?”

“没有,他去……”

她话未说完,却见大壮忽然飞身而起,眼神凌厉地直奔墙头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