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到乌延的话后,难楼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只见他沉声说道: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当年,辽东属国苏仆延被那赵云灭杀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生起防备之心,甚至该联合众人灭了他,
要不然也不会酿成如今的大祸,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做强做大,然后一个一个的灭掉我们,
现如今辽东属国苏仆延部落没了,辽西丘力居部落没了,你右北平乌延部落也没了,
如今,整个幽州四大乌桓部落,四者去其三,只剩下了我这上谷难楼部落一个,独木难支,独木难支啊!”
难楼这话说的有些悲观,听的一旁的那楼眼神微眯,若有所思,不过他却没有吭声。
这时,乌延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的无臣氐,忽然开口说道:
“难楼大人!不知你会怎么选择?是战是降?”
无臣氐问话一出,那楼,乌延,以及乌延身后的众人,纷纷望向了难楼,都等待着难楼的答复。
而难楼呢!在听到无臣氐的回答后,脸色很是复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无臣氐的话。
一旁的那楼见状,先是瞥了一眼难楼,随即便朝乌延问道:
“乌延,你既然是从车骑将军赵云那里过来的,想来应该是知道他们的虚实了,
不如……你给我们说说汉军的实力如何吧!如此一来,我们也好做个参考,决定到底是战是降。”
那楼这个问题问的好,让一旁的难楼也来了精神,而乌延闻声,当即便回答道:
“汉军大概有十万兵马,骑兵,步兵大概各一半左右吧!”
听完乌延的话后,那楼脸色一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难楼呢!则是一脸的苦涩,表情甚是绝望,
面对赵云的十万大军,开战的话不一定打得过,可若是投降的话,别人也许能活,可他大概率会死,因为他是部落首领,这一点他是心知肚明的。
直到好一会儿后,难楼好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只见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了!但是开战的话,兵力悬殊太大,也不行,为今之计只有跑路了。”
难楼此话一出,那楼,乌延等人纷纷问道:
“跑路?往哪跑路?”
“你不会打算出关吧!”
“就算出关的话,也要经过西北面汉军驻守的宁城啊!”
“就是啊!而且边境的长城上也有汉人的封锁,我们怕是不好突围吧!”
面对众人的询问,难楼则是一脸坚定的说道:
“就是往北方的鲜卑草原跑!除此之外,我们别无活路,
至于边境汉军的封锁,那不足为惧,先前我就派人查看了,封锁边境的汉军不多,
最主要的还是驻守的宁城汉军,只要我们能够快速突破宁城的封锁,顺利到达边境的话,那我们就成功了一大半。”
说完,他便转头看向了那楼,只见他一脸诚恳的说道:
“那楼,我知道你不服我,但是此次危机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乌桓人的生死存亡,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放下成见,与我合兵一处,我们合力率军突围,为我乌桓人保留最后的火种,如何?”
难楼这话说的很是诚恳,并且话语中还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可谓是将态度放到了极低。
而那楼呢!听到难楼如此言语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不过很快便被他隐藏了,只听他道:
“容我考虑下!三日!三日之后给你答复!”
三日???汉人就要兵临城下了,你居然说要三日之后给出答复,你怎么说的出口啊!
所以,难楼一听那楼说三日之后给他答复的话,当场就急眼了。
“不行!三日太久了!我打算明天一早就率军突围,否则就来不及了。”
面对难楼的话,那楼想了想后,便开口说道:
“两日吧!两日后我给你个答复,你若是觉得等不了,那你明天就带着你的人马突围吧!”
说完,那楼便起身带着鲁昔离开了,只留下了脸色难看的难楼,以及一脸懵逼的乌延,无臣氐等人。
乌延,无臣氐等人知道难楼,那楼二人不合,却没想到已经争斗到了这种地步,简直是水火不容啊!
待的那楼走后,难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只见他收拾好情绪后,一脸郑重的对乌延说道:
“乌延兄弟,我有件事要拜托你,此事事关我乌桓人的生死存亡,我希望你务必答应!”
听到难楼的话后,乌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难楼大人请说,只要我乌延能够办到,那就绝不推辞!”
难楼见乌延如此说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随即便说出了他的请求。
“乌延兄弟,我希望你再回汉营一趟,告诉那车骑将军赵云,就说给我七天的考虑时间,七天后,我一定给他个答复。”
难楼此话一出,乌延傻眼了,我呢嘛!老子好不容易跑出来,你现在又让我回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他没得选啊!
只见他望了望身后的无臣氐等人,随后便灵机一动道:
“无臣氐!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大人待我极好!就像兄弟一般!”
“那我现在给你个任务,你回汉营一趟,把难楼大人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车骑将军赵云,如何?”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一刻,乌延选择让无臣氐替他回汉营。
听完乌延的话后,无臣氐内心十分复杂,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问道:
“大人!如若车骑将军问我,你为何不回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回答呢?”
“你就说我们还在劝说难楼大人投降!如此回答便可!”
无臣氐闻言,点了点头道:
“嗯!属下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回去,将难楼大人的话,尽数转告那车骑将军赵云。”
“哈哈哈哈,好,如此甚好!”
就在难楼,乌延二人,为完成心中的计划哈哈大笑,开心不已的时候,殊不知他们所在的屋顶上,却悄然离开了一个人,一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