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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了。

祁钺刚坐下就看到瞳榆的脸,肿的像个包子,上面有着点点米色药膏。

一看就是某些没见识的戳的。

瞳榆眉头紧皱,闭眼轻声喃喃:“瞳也……”

很熟悉的名字,祁钺长指点在她眉心,一如当年她点他眉心。

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趴在他的病床上,头发披散在后背,戴着姜黄色发卡。

她将下巴点在他的胳膊上,短短小小的手点他的眉心。

“哥哥,你也生病了吗?”

“哥哥,悄悄告诉你,打针的时候掐自己的肉就不害怕了。”

“啊呀,我得走了,我下次再来找你嗷,拉勾勾。”

她像是漂亮精致的小仙子,笑容天真俏皮,充满阳光。

即便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小祁钺还是一直盯着门口,被子下的被割破手腕仍在汩汩流血。

男人长身玉立,静站在窗前,腕骨斜斜搭在台上。

上面有一道很浅的月白色割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但它确确实实存在过,并且深深烙印在祁钺心底。

手机屏幕上是赫然是一句命令:“查,瞳也。”

瞳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u盘,结果应该在衣服里的u盘不见了,就连病号服她都找了。

她瞬间慌了,出去就拽着护士问:“我的衣服,你们动过没?u盘呢!”

护士被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我们没有,没,衣服脱掉就给您叠好放那了。”

瞳榆深吸口气,松开手,转身去找祁东祁西。

没想到祁钺就在隔壁训人,长腿交叠,

一天一夜,药效终于是没了,祁东祁西此时正在被祁南揍。

“呜呜呜那不是看到熟人,一时大意。”

祁东祁西经常跟着祁钺出入各国境界,对于这位澜先生非常熟悉。

知晓这位和主子关系不一般,所以当时就一时大意。

没想到……

祁东祁西低下头:“我们错了。”

祁南刚要一人踹一脚,就被瞳榆的声音打断:“当时坏掉的车在哪?”

祁南下意识道:“在废弃车场。”

瞳榆脑袋一阵眩晕:“带我去。”

拗不过瞳榆坚持,祁南他们带着瞳榆去了。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没有没有……

瞳榆眼里满是焦急,手胡乱翻着,将车内上上下下翻了个遍。

u盘怎么可能丢了,当时慌乱沈澜的突然出现,她将u盘从包里转到了裙摆口袋。

现在车里也没有……

多年来的谋划隐忍在这一刻破碎,瞳榆感觉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预想而来的摔倒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腰身被紧实的手臂揽住。

祁钺一身正式西装,看样子像是刚从公司回来。

冰凉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男人低叹:“我才刚走,怎么又要哭了?”

瞳榆瘪嘴,觉得祁钺有时候温柔的可怕,总是能让她放下防线。

“u盘,我的u盘丢了。”

秦雅和宋荣会定时检查她的电脑手机,所以她只能将收集来的东西存在U盘里。

祁钺问:“什么时候丢的?”

瞳榆握紧了手,一个不好的猜测在心底沉下:“不知道,从我被那个人带走时醒来就没了。”

会不会,是在她昏迷时被拿走了……

不管如何,她还是被祁钺送回来医院。

其实她本身是没问题的,就是后脖颈的痕迹还要再检查一遍。

祁钺从原本的二十层去了九楼,刚推开就被一阵嫌弃。

“我说祁钺,你已经抠到这个地步了吗?让我住间VIp怎么了?”

沈澜躺在病床上,长腿搭着,一副慵懒闲散样。

他刚做完手术,腰腹被缠了层层纱布,隐隐能看到渗出的血。

祁钺长指点在桌面,“她的u盘,在你哪里。”

沈澜捂住胸口,伤心:“我是那种人吗?你怎么能用你肮脏龌龊的思想来看我?”

祁钺低笑,不咸不淡道:“我想,各国总统应该很想知道澜先生的行踪。”

沈澜做作的样子一顿,妖治诡谲的面容一瞬凉了下来。

此刻的他彻底收起了刚才的玩笑,偏了偏头:“你什么意思?”

祁钺道:“找不到u盘,她哭了。”

沈澜指节动了动,随口道:“她哭了?”

一想到瓷娃娃掉泪珠,还真是……不舒服。

祁钺面不红心不跳道:“刚刚哭晕过去,眼睛肿的像西红柿。”

沈澜手心的u盘差点被捏碎。

最后,不管祁钺如何说,沈澜还是没给。

祁钺是微笑离开的。

深夜

沈澜刚洗漱完,刚做完手术的伤口哗哗流血。

他毫不在意的从桌上拿了瓶粉,尽数撒在狰狞的伤口上。

强烈的刺痛感席卷全身,不知为何,他还有些兴奋。

这是瓷娃娃亲手捅的。

u盘如小巧的玩具般在他手中把玩, 随后插进电脑里。

“叮咚。”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鼠标,不过几分钟, 他便将瞳榆藏了十多年的东西找了出来。

几条视频,几份文件,一些照片。

沈澜琥珀色的眸子里扬起兴味,倒是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

视频里,瘦瘦小小的女孩被摁在座椅上。

“宝贝乖啊,后天要办画展,明天就别去上学了,快点画。”

满眼算计的女人离开,无情地将门反锁。

小小的人儿坐在画架旁,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不吃不喝,经常拿着画笔对着窗户发呆。

画面一转,是两个人围着她。

“乖女儿啊,来在这上面摁个手印,摁完了就让你去上学好不好。”

男人好声好气哄着,手下和女人配合,想强迫瞳榆的手摁上印泥。

这下,一直不语的女孩开口说了话:“我不要。”

那个女人最先耐不住,抬脚狠狠一踢,“摁个手印你还矫情上了?你怎么好意思吃我们住我们的啊!”

尖头的高跟鞋踢在女孩大腿上,她浑身一抖。

最后,沈澜亲眼目睹什么叫逼迫,他看着她不停挣扎还是敌不过大人的力气,他看着她被打的缩在角落。

他们脸上在笑,是施暴者的愉悦。

“砰!”

原来这间画室里还有个小房间,很小,小到只有一个画架在那。

蜷缩在地上的女孩被提着扔了进去,她闭着眼,脸色苍白,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