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
他又趁着路知欢睡下的时候偷偷的来到她的床边。
抬手,摸了摸她日渐消瘦、略显苍白的脸颊,“怎么就这么娇气!”
言语里是宠溺般的无奈,倒是听不出嫌弃的意思。
如今世道混乱,人命如草芥,他见惯了生死磨难,本不该对这等娇弱的女子产生怜惜。
可眼前的人儿双眉紧蹙,仿佛她与生俱来就该被人捧在掌心娇宠着,叫人对她无法狠下心肠,忍不住想护她周全。
慈恩寺——
那他便亲自去一趟又如何!
若是无用,到时拆了便是。
夜露未曦,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划破晨雾,停留在南江城外的古寺门前。
车门打开,沈砚山下了车。
身为督军的他,换下了平时常穿的军装。
着一身素净长衫,他一步步踏上石阶,抬手叩响寺庙的铜环。
“吱呀”一声,寺庙的门缓缓打开。
“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沈砚山踏入寺内,香烟袅袅,佛音声声。
与他周身散发着的杀伐之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皱了皱眉头,既然鬼使神差的来了,那就要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
走到香炉前,他一撩衣摆跪在了蒲团上。
有小僧人胆战心惊的上前提醒,“施主,您得先请香。”
沈砚山:“……”
他不知道流程诶。
小僧人也看出来了,便带着他走流程。
首先是用左手请香,在寺院的香炉旁的长明灯处点燃,然后右手持香,将明火晃灭。
再规规矩矩的,将先举至眉心或头顶,持香敬拜。
最后再将香插入香炉,先中间再两边。
最后一步才是跪在蒲团上进行拜佛。
这时又有其他的僧人走上前,语气温和的道,“施主前来,是想为自己求得平安符,还是为他人祈愿?”
沈砚山也同样双手合十的拜了拜,“我身边有一女子,近日受了些惊吓,夜里辗转难眠,我想为她祈福!”
那僧人抬手,请他进入内殿,“施主这边请。”
沈砚山眉头拧了拧,还是从善如流的起身,跟着那僧人走进了内殿。
僧人率先对着上头的佛祖拜了拜。
沈砚山也有样学样。
僧人转过头,笑容温和开口,“不知施主可曾知晓那位女子的生辰八字?”
他侧身,一旁的案桌映入眼帘,“若知晓,还望施主写在红笺上。”
沈砚山走到案桌旁,拿起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路知欢的生辰八字。
写好后拿起来吹了吹,这才将红笺递出。
那僧人看着沈砚山写下的生辰八字,眉头一皱。
沈砚山紧张的手指攥紧,指节都有些泛白。
“阿弥陀佛,此女八字虽与命格不合,看似将死之相,然因你而生。”僧人将佛祖面前的佛珠拿了下来,递给沈砚山,“此佛珠,她若不戴你便戴,不可离身。”
沈砚山听到前半句刚要发怒,又听到后半句的“因你而生”,莫名的毛被捋顺了。
他满心狐疑的接过了佛珠,“这就可以了?”
僧人不再多言,只念了一声佛号,便去了后堂。
沈砚山把佛珠戴在了手腕上,捐了香油钱后大步离开。
刚刚那个僧人望着他的身影,喃喃:
“虽然你满身杀伐之气,内心却仍藏着那一抹难得的善良,这便是这佛珠所存在的意义。”
“阿弥陀佛!”
……
沈砚山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下车,直奔路知欢的房间而去。
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儿,悄悄的坐在了床边。
拉过了她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戴到了她的手上。
一圈还大,两圈还小!
算了,对付着吧!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希望这佛珠能真的有用。
小桃上楼,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在门外小声的道,“督军大人,您还没吃午饭,要不您先下楼用点?”
早饭午饭都没吃,沈砚山确实饿了。
看她睡得还算安稳,便起身下楼了。
路知欢也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既然他佛珠都求了,自然要借这个机会转好。
沈砚山还有公务要处理,自己没有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只能吩咐小桃注意着她的反应。
路知欢一觉睡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小桃又端上来一些比较清淡的饭菜,她吃了很多。
醒来后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强多了,小桃连忙去一楼的书房和沈砚山禀报她的情况。
一晃几天过去了。
她的状态越来越好,还能跟小桃说说笑笑了,沈砚山放心不少。
他始终都没有出现在路知欢面前,生怕刺激到她。每天都是路知欢晚上休息后,沈砚山才去看看她。
这天清晨,沈砚山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路知欢的门开着,他探头看了一眼,她不在。
“人呢?”
他刚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路知欢。
“多谢督军大人的照顾,我好多了。为表感谢,我做了早餐,要不,您……赏个脸?”
沈砚山看着她又恢复了从前那么古灵精怪、狡猾俏皮的劲儿。
心总算是放下了。
“好。”
路知欢又恢复了以往那样,整日在花圃里忙来忙去,她又想起了之前沈砚山说的,三楼她来负责。
那时候梅姨拦着,她好像从来没有负责过。
沈砚山这两日都早出晚归,她突发奇想,那就上楼看看去。
来到了主卧,沈砚山的房间,听说这里都是他自己或者是卓爻在收拾。
房间看着还算干净,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收拾的也没有那么仔细清透。
她拿着抹布和盆走进浴室,看到了一旁的篮子里有床单,应该是新换下来的。
她走过去,想着扔空间的洗衣机里洗出来,刚拿起来就闻到了一股泥土的芬芳。
她当即就知道是什么了。
28岁的大男人怎么也是有点需求的?
“啧!真浪费。怎么能麻烦五指姑娘呢!都是熟人了,有什么忙我都可以帮一下的。”
996【……】突如其来的骚,险些闪了统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