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已经离开了,小草和路知欢在前厅等啊等。
不知过了多久,途鹰的身影才出现。
路知欢有些忐忑的问道:“小鹦鹉呢?”
王爷这会自然是在他自己的斓月殿。
途鹰有些钦佩的看了她一眼,能让王爷上心的人不多,她算一个。
替她查未婚夫,又替她找家人。
途鹰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二位先在王府小住一段时日,天香楼那里我会处理,若是之后另有去处,随时可离开。”
路知欢微微颔首,“好。”
摄政王府的管家上前弯腰拱手道,“在下是王府的迟管家,二位姑娘有何事都可以来找在下。”
管家大概三十多岁,看着文质彬彬,像极了贵家子弟。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这边请。”
路知欢又是一颔首,“有劳!”
二人跟在他后头,来到了一处院落,管家躬身行了一礼,“这里便是二位姑娘的住处,二位先休息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
中规中矩的小院落,不是给客人住的那种,倒像是……给谋士住的地方,说的更直白一点儿,和王府家生子奴仆们住的差不多。
小草里外看了看,收拾的干干净净,真好。
刚刚在前厅她特意看了看那些丫鬟,她们都举止得体,穿的也好看。
即使面对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
她羡慕极了。
“以后我叫您小姐,我给您当丫鬟,行吗?”
路知欢正看着主院的方向,听到她的话回过神来,“你我身份相同,卖身契都在天香楼。等途鹰拿回来,我们就自由了。”
小草连忙摆手,“不同不同,您本身就是千金小姐,即使现在不是,将来也一定会是。小草能活下来全是因为您,等刚刚那位大人把咱们俩的卖身契拿回来,小草的就交给你。”
因为她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她怕这种好有一天会消失,如果她们是主仆无论姐姐走到哪里,她都能跟着了。
她很实诚,直言了这一切。
路知欢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小丫头聪明又实在,她只是让自己心安,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在赌。
“好。”她唇角弯了弯。
小草放下心来,“小姐,小草有个不情之请。”
“您给小草起个名字吧!”她小脸红了红,“这名字……小草不喜欢。”
路知欢笑了笑,“那就叫萱草,萱字与忘忧有关,寓意能抛却烦恼,喜乐无忧。”
“萱草,念起来又朗朗上口。那小姐您的芳名呢?”
“路知欢,道路的路,知书达理的知,欢是欢乐的欢。”
提起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想起孤儿院的院长妈妈。
她在原世界是孤儿,名字是院长妈妈给起的。
因为她是院长妈妈在路边捡到的,所以姓路。知欢这个名字是因为院长妈妈希望她能有知识,还是因为她小时候性格开朗,总是给周围的人带来欢乐。
“真好听。”萱草喃喃道。
……
斓月殿
鹤发童颜的小老头儿,看着眼前的绿毛鹦鹉,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途鹰,老夫我是江湖人称医毒双绝的慕容极,不是兽医。”
竟然让他给一个畜生看病。
谢诏一开口就是属于鹦鹉的独特嗓音,“庸医。”
“呀!”慕容极瞪着小鹦鹉,“你和床上躺着的那个家伙学点好吧。”
就连骂他是庸医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谢诏对着途鹰道,“赶出府去。”
“是。”途鹰拱手道。
慕容极错愕不已,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途鹰,“哈?你……竟然听一只鹦鹉的话。”
途鹰低垂的眉眼根本不与他对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
“哼,走就走。”慕容极袖子一甩,气呼呼的往外走去。
谢诏不紧不慢的,“请屠苏来。”
慕容极猛的停住脚步,狠狠的吸了两口气,“臭鸟,你可真是把谢诏那厮的狡黠难缠学了个十成十。”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治治治,我治还不行,哼!”
途鹰偷偷勾起唇角,王爷总有法子治他,那屠苏是他的师弟,俩人较劲了一辈子。
慕容神医最不服的就是怕被他比了下去。
谢诏低头。
臭鸟!那女人也是这般称呼他。
慕容极把谢诏拿在手里,把他的羽翼展开,用手摸了摸骨头。
“断了没好好接。”他收回手,在帕子上擦了擦,“现在骨头已经长歪了,重接就得弄断长歪的地儿。”
途鹰担忧的看着鹦鹉谢诏,“可有风险?您几成把握?”
慕容极悠悠的品了一口茶,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老夫是谁。”风险可以忽略不计。
谢诏抬起绿豆眼瞄了他一下,“要休养多久?”
“一两个月。”慕容极回答完,目光掠过惊讶,“你这鹦鹉成精了吧!”
谢诏无视他的惊讶,吩咐着:“途鹰,安排。”
“是。”
谢诏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要是一直回不去,他务必也会飞才行。
这样也许还方便些许。
……
傍晚时分
王府的管家将两个人的卖身契给二人送了回来,还带了两身细棉布的袄子。
“两位姑娘明日可去相关的衙门,消除卖身契备案登记即可。”
路知欢对着他行了一礼,“有劳管家了,只是……不知这赎身的银两是多少?”
管家赶紧还了一礼,“天香楼被查办了,这卖身契也没花钱的,姑娘安心拿着便是。”
“原来是这样。”
这时有两个丫环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管家笑着道,“我就不打扰两位用膳。”他转身离开。
萱草看着托盘里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和米饭,咽了咽口水。
路知欢率先坐下,丫鬟把筷子用双手递给她,又给她盛了一碗米饭放在她面前。
路知欢拉着萱草,“快坐。”
“好。”
她坐下,一旁的丫鬟也同样双手递给她筷子,给她盛了一碗米饭。
这才身行了一礼,轻声道:“二位姑娘请慢用。”
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
路知欢知道她在看什么,“吃饭吧。”
翌日
俩人早早的去了相关的衙门。
而谢诏这头也开始了治疗。
谢诏疼的浑身颤抖,也并未乱扑腾一下。
慕容极今日的震惊程度不比昨日少!
“这鹦鹉绝对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