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吴济和方奕一直待在院中。
吴济每天大多数时间用于精炼玄铁矿。
五天时间过去,方奕储物袋中已经积攒了不下于三千斤的精炼玄铁。
好在姜家矿洞中的那名麻衣修士,储物袋中玄铁矿原石充足。
除了炼铁,吴济每天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为小女孩黄莉儿把脉检查身体,然后适量加减修改药方。
药剂的作用立竿见影。
五天来,小女孩每天小脸都红扑扑的,脸上挂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笑容。
黄福看在眼里,内心充满了酸涩:
十岁的小女孩,因为怪病的折磨,自小就每天遭受常人难耐的痛楚,但她又非常懂事,从来不曾哭闹过。
反而,小女孩还时常安慰老人。
这样的笑容,老人记忆里已经模糊,记不清多少年前见过了。
也因此,老人对吴济非常感激。
他找到方奕,想要归还租赁铸造房的灵石。
在方奕极力拒绝之下,老人才不得已收下。
于是他每天把吴济和方奕两人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一日三餐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却多了兽肉、水产。
方奕不忍老人花费太大,找到吴济想要商量跟老人沟通一番。
但却被吴济拦了下来。
两人坚持支付灵石,就已经让老人很不是滋味,他只能在饭菜上多下一些功夫,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种情况下,无须拦着,或许能让老人心中好受一些。
这日傍晚。
铸造室大门再次打开,吴济和方奕两人笑容满面的走出来。
六天时间,四千斤精炼程度的玄铁,已经装在方奕的储物袋之中。
玄铁阁的缺漏,补上了!
“黄老伯今天不知道会做什么好吃的。”方奕心情大好,准备先去厨房打打牙祭。
但他身后,吴济的脚步却骤然停顿下来。
他眉头一皱,招呼方奕一声,便向院门口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
“这是我家祖传的药方,一定是前几日你去买我家灵药的时候,趁着我不注意偷走的,如果不是我这祖传药方,你孙女能好的这么快吗?”
“看在都是街坊的份上,我也不坑你,算是可怜你们,拿一万灵石出来,这药方就算是卖给你了。”
小院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一个灰衣青年修士,对着黄福孙女两人大放厥词。
黄福将黄莉儿护在身后,正极力辩解着什么,但被青年气势压倒,明显落了下风。
吴济走过来,问道:“黄老伯,什么情况?”
看到吴济出来,黄福道:“吴小哥,这人抢了你写的那张药方,说是他们家祖传药方,诬陷是我从他们家偷得,让我赔偿一万下品灵石!”
方奕神色古怪,看向那个灰衣青年,故意大声道:
“哈哈哈,如果那张药方是他们家祖传的,那岂不是说,吴大哥你成了他的祖宗啦!”
灰衣青年怒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这是我跟黄老头子之间的事情,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方奕乐道:
“你问我们是谁?你手里的那张药方,就是我吴大哥亲手写的。怎么,你家祖宗你都不认识吗?”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灰衣青年面上通红,怒道:
“你找死是吧?”
说着他手中便要酝酿术法。
但他手中动作一顿,只觉得眉心刺痛,就见一根箭矢已经瞄准他的额头。
尚未成形的术法散开,灰衣青年额头冷汗岑岑,举起几张泛黄纸张,大声道:
“怎么,你们还想杀人灭口不成!偷盗别人祖传药方,黄老头,你要不赔灵石,咱们执法堂见!”
“怂包。”
方奕冷冷吐出两个字眼,收起弓箭,道,“你说这是你家祖传药方,你可有证据?”
眼见没有打起来,人群发出一阵阵嘘声。
灰衣青年眼睛一转,故意冲着围观人群,道:
“这一片谁不知道黄老头家的孙女患了怪病,这么多年一直这么病殃殃的,但自从前几日从我们家出来,这丫头片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若不是从我家偷来的方子,她能好这么快吗?”
人群中立即传来窃窃私语,不少人对着黄福孙女两人指指点点。
黄莉儿藏在黄福身后,小手紧紧抓着黄福的衣衫,眼眶通红,小声啜泣着:“我们没有偷他的东西!”
这时,一直都未曾开口的吴济,悠悠开口道:
“你那方子是我前几日亲手写的,墨迹都还是新的,怎么就成你的东西了?”
灰衣青年凝视了吴济几眼,一时没有看透吴济的修为,他略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就硬气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方子是你写的?”
吴济嗤笑道:
“我本无须向你证明,但是为了证明黄老伯的清白,我就浪费一些口舌吧。你说这是你祖传药方,那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又是从何而来?”
灰衣青年眼神微闪,道:
“这药方传到我手上,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了,是我爷爷当年留下来的,我怎么知道从哪来的?”
吴济点头,看向围观的人群,笑道:
“哦,也就是说这方子至少有一百年的时间了,那你用过这副方子吗,可知道它的功效?”
“我又没病,我用它干嘛?只是传到我手上了,也没跟我说具体功效,只知道它能强健身体!”灰衣青年皱眉道。
“哦,你没用过是吧。”吴济笑道,扭头看向围观群众,“在场的街坊,有哪位懂医术吗?”
一众围观者顿时摇头。
灰衣青年有些心慌,不明白吴济这是何意,但莫名感觉局势对自己好像有些不利起来。
他沉着脸,用带着一丝威胁的目光看向围观之人。
这时,人群中一名年迈老者走了出来,不顾灰衣青年威胁的目光,道:“老夫略懂一些医术,小哥想做什么?”
吴济向老者拱了拱手,单脚轻点,瞬间从原地消失。
灰衣青年只觉得手中一轻,抓着的几张泛黄纸张已经消失不见。
再看前方,一道身影闪过,吴济出现在原地,正将方才抓在他手里的泛黄纸张递给那名年迈老者。
“先生麻烦帮忙看下这个方子的第十味、十五味以及十八味药。”
灰衣青年神色惊慌。
他连对方动作都感应不到,就被抢走了药方,可见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若方才对方不是抢走药方,而是手持兵刃,对着他的要害,那他同样也躲避不开。
他突然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