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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赔我!”她对着突然到来的谢云霁气恼道,“好不容易画了个不错的!”

她清楚的听到他戏谑的笑,更生气了。

他走上前去拿起她的画,似乎在提点她,“旎欢的这朵花瓣在工笔、重彩方面已经很好了,但画作其实更重意境和神韵,像女子扇面画上若是能将虚实、浓淡表现出来,衬着美人,才绝佳。”

他边说,边提起案几上的画笔,在她画了一半且被颜料氤氲的画作上横加了一笔枯枝。

只此一笔,就能看出他笔力的流畅和工整力道,还有不知富贵了多少代才培养出来的高级审美。

宋旎欢瞪圆了双眼,忘了生气,叹道:“一下就不一样了……”

整幅画有了高洁寂寥的风骨,枯荣交替,别具一番禅意。

好吧,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

她垂着头蔫巴巴的样子实在惹人生怜,谢云霁笑道:“想不想让为夫教你啊?”

“子澈哥哥这道行哪里是一日两日可以练成的?怕是等明年刘夫人的春日宴我都学不会。”她嘀咕,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脆弱而美丽,低低叹息,“她们怎么什么都会啊……”

“但她们没我。”他道。

宋旎欢惊呼一声,自己已落入了谢云霁怀中,他环着她的腰,鼻尖抵着鼻尖,哄道:“别不高兴。”

宋旎欢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先前那种失落和自卑全然不见了,她睁大眼睛看他,他可真好看,成婚之后没了之前的那种神姿高砌,多了几分接地气的坏,迷人死了。

“那你教我吧,好好教教我,下次春日宴我定不能再让人嘲笑了。”宋旎欢笑的眼睛弯弯,“夫君作画也这么好?真厉害呀,你可有什么不会的呀?”

谢云霁眼角眉梢都是风流的笑意,一手扣在她后颈上,缠绵的吻落在她的鼻尖、红唇、脖颈,一路向下而去,他在她耳边道,嗓音温柔低沉:“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教你。”

晚风朦胧,她被他亲的喘不上气,“什、什么呀?”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她红了脸嗔怒地推他。

船上的婢女识趣的去了另一条船,湖边伺候的小厮们都不知躲哪去了。

漫天星河下水波荡漾,薄雾氤氲朦胧,这世间仿佛只有他和她,她坐下去的瞬间看到谢云霁拢起的眉头和滚动的喉结,她浅笑着咬他耳垂。

一池菡萏深处的乌篷船轻轻摇晃了起来,久久不曾停息。

“今日刘夫人画的什么?”他问。

“荷花游鹅图。”她像一条小船被他带去遥不可及的天际,娇声抽气,“你轻点儿,叫人听见。”

“以后这种聚会,不喜欢就别去了。”他身体很烫,和她几乎要融在一起。

湖水很快又泛起了更猛烈的涟漪。

年轻,亲密,这是他们最好的时光。

*

春日里很容易犯困,早前下了场春雨,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廊下的芭蕉叶上,最是催眠。

宋旎欢撑着额角歪在胡榻上竟睡着了,养的极好的长发如缎子般倾泻而下。

成婚后是该将所有发丝都挽起来的妇人头的,但谢云霁独爱她披散着长发的婉媚模样,再加上日常不用去公婆那里晨昏定省,在自己院中,便怎么高兴怎么来了。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胡榻上的美人倚在春光中,纯净中带着欲念的美丽,如一幅不似人间的画卷,让人心动神摇。

廊外是轻声疾走的婢女,为她醒来做准备。

近来少夫人总是嗜睡,也不知是天气热了还是怎的,食欲也不是很好。

伺候在一边的婆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急匆匆地向垂花门外走去了。

待少夫人骤然惊醒时,府医已垂首在院外候着了。

结果当然是没有的。

没有身孕。

宋旎欢小心翼翼的期待落空了。

一旁的魏夫人脸上神色复杂,转头回去跟老爷交差去了。

一院子的人都叫谢云霁赶了出去。

他眉间有一瞬的怅然,但很快就隐去,伸手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温声道:“无事,以后会有的。”

她看着他,低声道:“都一年了……”

一年里他与她欢好的次数很多,按理说会有了啊……

“才一年着什么急,你好好养着身体才是正事。”他帮她拢了拢长发,含笑亲了亲她,“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的目光从她失落的面容上移开,望向虚空处。

是啊,他在期待什么?

怎么可能会有孕。

以后的日子再长,她也不会有孩子了。

他最是明白的,怎么还在方才府医诊脉时抱着可笑的奢望。

当初……是他亲自派人去给她喝了绝嗣的药啊。

“对不起。”

她的声音轻而细,唤回他沉重的神思。

“孕育子嗣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安慰道。

这一夜,谢云霁感觉她特别主动,甚至可以说是贪求。

几乎缠了他一夜。

他知道她的意思,他既心疼又无奈,更多的是自责。

她如玉的肌肤泛着粉嫩的色泽,长发湿了,月影晃动起来,她像个妖精,他完全无力抵抗她这副模样,一把将她拉下来。

心悸、满足、心疼,更多的是自责。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从行动上弥补,爱与欲不分开。

她贴着他的胸膛,如藤蔓般的双手按住他,她抽着气,像是在哭,“对不起……”

无须多言,他温柔地抵住她的额头,“说什么傻话。”

情欲过后,宋旎欢沉沉睡去了,眉头还蹙着。

谢云霁起身,默默用沾了温水的帕子为她清理干净,而后在她拢起的眉心深深一吻。

他快步走下床榻,拔步床外的蜡烛未熄,在黑夜中微微跳动。

在他影子映在窗户上时,玲珑和墨兰就在门外候着了。

墨兰抬眼望去,公子赤着脚走出来,微敞的亵衣露出年轻结实的胸膛,随意披散着的长发不羁又落拓。

情事过后有种慵懒的俊美,她不敢再多看,垂下头去。

谢云霁冷淡的目光逡巡过院中的每一个人,一瞬间戾气浮上眉间,“是谁请大夫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