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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化诧异道:“当时给陛下呈上了战报,陛下还嘉奖抚恤了这些阵亡的葡萄牙士兵。

他们都十分感念陛下的恩德和优厚抚恤,陛下不记得了?”

崇祯赶忙找补回来:“确有此事,朕……朕记起来了,孙大人这么说来,这葡人还是不错地。”

“大明天威浩荡,陛下圣名远播,所以葡萄牙人很愿意为陛下为大明效力。

而且他们的作战方式我明军也可借鉴,互补长短。”

孙元化这些年受西方文化影响深远。

真正想表达给崇祯的是:西方人讲究契约精神,就是雇佣兵合同制,不是咱们讲的儒家。

但这个话能跟皇帝讲?

和封建专制皇帝讲民主?

那不是妥妥的找死!

“十全老人”乾隆,所造成的教训历历在目。

他宁愿让国家的百姓受苦受累,也不愿意接受西方的科学进步。

导致后来落后西方两百年起步,连小日本都打不赢。

所以,永远不能闭关锁国。

闭关锁国不仅百姓苦不堪言,还带来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与时俱进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以,朕准你招纳葡人士兵,可在登莱二州招募新兵,训练火炮火铳,以备外患。”

孙元化跪地谢恩:“圣上英明,谢陛下抚准。”

……

周延儒的府邸,这几天可是门庭如市。

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门生故吏自不必说。

江南税的发布,导致这些江南士绅们都往他家里跑,还有东林党残党和复社成员。

听了不少奉承,也收了不少钱。

拉拢人心也好,贪污受贿也罢。

收了钱,就得办事。

阴谋策划于密室之中。

崇祯这几天压了几批折子在手上留中,今天又收到一麻袋折子,又是同样的声音。

意思就是劝皇帝陛下收回成命,不要掠夺民财,横征暴敛不利于国家长治久安。

还有许多骂崇祯的折子。

崇祯用着午膳都不忘看这些奏折,不是敬业,而是要记住这些上折子人的名字。

崇祯一边报,方正化一边记,一麻袋终于记完了。

“把这些名字和之前留中的折子对一对,看有没有重复和遗漏的。”

“是,陛下。”

过了好一会,方正化终于誊写完毕,吹干上面的墨水后,呈给了崇祯。

崇祯只瞄了一眼:“应该就这些了,名单交给曹化淳,派东厂监视起来。

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报来。”

“文臣皆可杀”!

国家内忧外患,这些个文官们不为朝廷分忧,偏偏来蹚浑水,当搅屎棍!

这些人如果不是收了江南士绅的贿赂,那么他们本身就是江南士绅。

他们充当大地主和资本的喉舌,满嘴仁义道德,做的确是世间最龌龊之事。

正儿八经的,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周延儒和温体仁几次求见,都吃了闭门羹,就是不见。

崇祯这几天也不去文华殿了,眼不见为净,如果是辽东和西北的军情会直接送到乾清宫。

其他的事,成基命和毕自严会自行处理,其余没什么大事。

“我说成阁老,皇上一连好几天都不来文华殿内阁,这算怎么个事。

这么多事要处理,这么多折子压着,皇上也不批红。

六部堂官追着内阁兴师问罪,你作为首辅要站出来说话啊!”

温体仁装作很愤怒的样子。

作为周延儒表面上盟友,他必须展现出这种姿态。

成基命一边翻着奏报一边说道:“温大人,皇上的脾气你也知道,皇上既然留中。

自然有道理,我也不敢触皇上的霉头,不来正好,我还自在些。”

周延儒听后不乐意了:“成阁老这是说的什么气话,你作为内阁首揆,有义务提醒皇上。”

毕自严笑着接话道:“周阁老,你也是阁臣,有想法你也可以提醒皇上嘛。”

周延儒和温体仁听了就来气,好几次去乾清宫拜见,都见不着。

周延儒气道:“敢情,你们是一点都不上心,江南税引发朝野震动,你们还笑。”

温体仁接道:“是啊,这江南税派发下去,税又收不到士绅地主头上。

官绅不纳粮,到最后还不是要摊派到百姓农民身上,这不是让百姓雪上加霜吗?

到时候又怕引发什么事情出来,就后悔莫及了。”

成基命道:“温大人说的在理,但那也是之前,当今圣上英明。

这次明确说了,只收士绅地主们的欠税,和百姓无关,温大人不必担心。”

江南税政令是出自他和毕自严之手,他怎么会反对自己,何况这事利国利民,当然支持皇上。

周延儒道:“朝廷这么说,下面未必会这么做,只怕会适得其反,这次搞不好不光引发民变。

恐怕还有官变,现在江苏、浙江、安徽的府州县的官吏们。

个个怨声载道,咱们内阁还是统一下意见,联名给皇上上一道疏,到此为止算了。”

温体仁上前附和道:“是啊,成阁老,毕大人,再不停止,只怕会出大案啊!”

成基命沉默不语。

毕自严站起身来慷慨激昂道:“满洲鞑靼黄台吉,去年才来京师劫掠不久,沿途烧杀抢掠。

毁我城池,辱我百姓,黄台吉何时再卷土重来?如今国库空虚,我们拿什么抵御?

西北流寇一样烧杀抢掠,百姓民不聊生,户部无粮可赈,只能以剿为主!

江南士绅地主欠税不交,还有理了?国家倘若亡了,他们守着土地钱粮有什么用?”

成基命脸色一变,对着门外看了一眼:“毕大人慎言,慎言!”

周延儒又道:“朝廷不应该让官吏连坐,这样考核对官吏不公平。

一次收那么多欠税,无论是官吏还是江南士绅地主,都很难。”

看着周延儒还在帮江南士绅地主说话,明显收了不少好处。

“唉……”

毕自严叹了口气:“话我已说明白,你们要上疏,你们上,我们不反对,但也不掺和。”

……

孙承宗是个建筑狂魔,一个不开心就修城,黄台吉看见城池就想哭。

孙承宗的战略眼光是高超的。

如果能在大凌河旧址重新建城,把红衣大炮和佛郎机架起来,然后坚壁清野。

那么大凌河就是最前沿防线,可以和锦州互相支援,遥相呼应。

黄台吉只能干瞪眼,而且明军离收复失地又进了一步。

当然,对于满洲的黄台吉的危险也近了一步。

孙老头就是用这种战法,一步步蚕食,收回大明失去的土地。

你不理我,我就偷偷占,今天占一点,明天占一点,积少成多,不亏。

崇祯也想建城,不单单是想在大凌河建城,他更想把城建到黄台吉的老窝盛京去。

当然,只有把黄台吉的老窝推平后才好建。

崇祯很想支持孙老头,但是目前实力不允许。

“藩王削俸的事,周延儒和温体仁有没有奏折?”崇祯问道。

方正化回道:“没有,陛下。”

崇祯冷笑道:“精明能干,就是不干正事。”

又道:“你说国库空虚,各地藩王们会给朝廷捐钱吗?”

“藩王宗室既是国事又是内事,奴婢不敢说……”

崇祯问道:“说吧,朕赦你无罪。”

方正化用手比划起来:“奴婢就打个比方,平常百姓家,生了六七个儿子。

长大了以后,有些儿子有钱,有些儿子没钱。

有些儿子孝顺,有些儿子不孝顺,有些儿子大方,有些儿子小气。

都是正常的,奴婢就这个意思,但是父母没饭吃,这些个儿子们就得管。

再不管他们大方小气,有钱的多给,没钱的少给。”

崇祯听后说道:“有道理!比方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