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知道卫嬿婉只是吃错了东西交代了春蝉和澜翠几句后这才放心回去。
二人甚至没来得及说上几句。
回去的时候进忠恰好遇见玫嫔站在船板上吹着冷风,不由得嘱咐了几句,“玫嫔娘娘,外面风冷,您多注意身子。”
白蕊姬面无表情的转了过来,见到说话之人正是进忠,便笑着说道,“多谢公公关心。”
这几天,船上的氛围一直都怪怪的。
原本喜欢互相走动的几位妃嫔此时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船舱里,连皇上那里都不曾去过。
包括卫嬿婉也没再去过皇上那。
就连活泼好动的璟瑟也是乖乖的窝在自己的领地,陪着她的元宝玩。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因为船上的侍卫接连少了好几人。
直到某天下午,一行人悄悄地上了船,由皇上亲自审问。
“皇上,人带回来了。”
凌云彻是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
负责抬着他的那几个侍卫将人放到地上后一个个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立马退后几步。
这一幕看的凌云彻咬紧了牙关,生生忍了下来。
只要还能见到皇上,重新回到娴贵妃的身边,那就还有希望。
“皇上……微臣,微臣回来了……”
此刻的凌云彻嘴角有着明显的撕裂,就连说话都是堪堪发出声音,整个人的身上透着一股凌乱的蹂躏感。
喇什纳木扎勒转了转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反而还能颇有兴致的朝着旁边的几个侍卫抛媚眼,暗送秋波。
看他如此荒唐的模样,弘历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冷冷道,“喇什纳木扎勒,见到朕为什么不跪。”
“参见皇上。”
见他跪了下来,弘历这才继续道,“为何不打招呼就过来。”
“皇上,特殊原因,所以未能及时禀告。”
弘历看着地上的凌云彻,只要在场之人不眼瞎的话是能够看的出来的,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京城中也有名伶馆,有不少特殊癖好的人会到那里去找人寻欢作乐,只是没想到这个大王子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将他的侍卫夺走,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色布腾巴勒珠尔与朕的和敬公主已经商定好了婚期,你就不怕因为此事朕会将这门婚约就此作罢吗!”
喇什纳木扎勒见眼前的帝王发威,整个人的气焰都熄灭了不少。
“皇上……您,为微臣,做主啊,此人虽是,科尔沁部的王子,但是他,如此的折辱微臣,简直,是,折辱,皇——”
“凌侍卫,住口。”
折辱他就是折辱皇家?
一个小小的侍卫还做不得皇家的数。
更何况,这样的话还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
幸好傅恒及时打断。
本来海兰察是想过来的,但是怕自己出现的话很有可能会暴露,所以这才没有出现。
就是看不见这个热闹了真是有些可惜。
鬼知道他们一行人赶到时看到交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是和作响。
“你们应该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在朕的船上,能悄无声息的掳走一名侍卫,呵,难不成哪天朕也会被你们的人用同样的方式掳走!”
天子一怒,横尸遍野。
没人愿意无缘无故的发动战争。
更何况对上的还是大清的鼎盛时期。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荒唐惯了的喇什纳木扎勒头一次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就连身子都是不可避免的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皇上,臣绝无此意。”
弘历不想听他解释,阴沉着脸知会道,“傅恒,将人先安顿下去,朕应该跟他的父亲好好谈谈了。”
“是。”
“皇上,臣还有一个请求,能否将他送予臣。”
“!!!”
“皇上,微臣宁愿死!”
弘历捏了捏眉心,烦躁的要命,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彻现在还有用,不能杀。
看这个王子对他如此感兴趣的份上,弘历都会叫人好生照顾凌云彻,直到他的伤势彻底养好才行。
而且凌云彻就是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他的手里。
“你现在是在跟朕讲条件?”
“臣不敢。”
凌云彻知道自己会跟他分开住,于是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东巡结束了,回到紫禁城,科尔沁部的人也已经恭候多时了。
据说养心殿里灯火通明了三日,时不时的传来各种争吵声。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特意触皇上的霉头,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连一向心里都是皇上的舒嫔此时也是躲得远远的,坐在卫嬿婉的永寿宫里与她打牌。
“你们看到了么,下船后有一队侍卫抬着一个人走了,也没见得谁受伤啊。”
听到玫嫔的话,卫嬿婉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该你出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
婉嫔淡淡道,“回来之后皇上就忙了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意欢抓张牌,叹了口气,将那张没用的牌打了出去,敷衍道,“左右没有影响到咱们自己身上,皇上忙不忙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意欢的改变卫嬿婉是有些意外的,看来她们一起打叶子牌成功叫意欢转移了注意力。
就连今日的局都是意欢组的。
搁在以前这谁敢想?
“哈哈哈!叫我赢回来了吧!给钱给钱!不玩了哈。”
意欢面无表情的将钱扔给白蕊姬,开口道,“继续。”
“不是吧,我这坐的腰酸背痛的,快放了我吧意欢,咱们从请安后一直打到现在,你不累姐妹们不累么?”
来的时候还是上午,现在已然天黑。
意欢的牌瘾简直强的可怕。
就连卫嬿婉都有些坐不住了,求助的目光看向意欢,试探性的开口道,“要不咱们明日?”
“你们都累了?”
三人频频点头。
意欢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牌,说道,“既然如此,那先不玩了。”
“耶!!!”
输钱最多的卫嬿婉从来没有觉得有哪一刻要比现在还要高兴!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赢了多少钱呢!
几人结束牌局后,意欢还未回到储秀宫,就瞧见福珈站在她的宫门口,似乎等待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