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第一例天花患者是茉心的额娘。
大概就是给人带信后潜伏期到了,再加上年老体弱,所以直到现在才确诊上天花。
江与彬给老嬷嬷治疗时,卫嬿婉则是在一旁拿着艾烟不断的熏着房屋。
“你跟你额娘在一个空间待了那么多天,说不定现在你的身上也潜伏着病毒,去里面给你自己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抹一遍酒精,杀杀菌。”
茉心看着额娘难受的样子自然知晓天花会使人多么遭罪,所以拿过酒精去别的房间将自己好好的杀菌。
天气冷了,由于房间里温度极低,酒精涂抹在皮肤上迅速带走丝丝暖意,整个人身子都在忍不住颤抖。
尽管如此,茉心还是很快便涂抹完了。
出来时,刚好听到江与彬与卫嬿婉的谈话内容。
“皇上知道后同意了微臣的方案,这位嬷嬷暂时不用移到别处,就在这里进行治疗。”
“这样也好,茉心就能安心许多。”
“这么一来这边就要重点进行消毒,减少不必要的人员流动,包括小主回去后也要留在永寿宫里自行隔离三天,期间不要与他人进行接触。”
“江太医辛苦了,那这几日你怎么办?”
卫嬿婉也是担心江与彬会沾染上天花,到时候没法跟惢心交代。
谁知江与彬公事公办道,“这个小主不必担心,微臣年幼时种过天花,所以不会再得。”
难怪江与彬这么自信!
不过,她现在能做到来去自如,也是仗着自己儿时得过。
跟江与彬一样。
——
病情似乎是控制住了。
宫中除了茉心的额娘,两日内并未增添新的病号。
显然,她们之前做的预防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尽管如此,各宫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富察琅嬅的重心仍在七阿哥永琮的身上,长春宫每日都要大面积消毒,保障嫡子的安全。
包括卫嬿婉也是掰着指头数日子,祈求那一天千万不要到来。
“师傅,我瞧您那鞋垫一直在那放着,怎么不垫呀?”
“啊,你说这个呀,给你了。”
小太监接过进忠递给他的鞋垫,也没客气,直接快速塞到了自己的鞋里,随即站在地上跺了跺脚。
“师傅,这鞋垫真舒服。”
“舒服就行,垫着吧。”
进忠的鞋子里垫的是卫嬿婉亲手为他做的鞋垫,所以怎么可能会去用容佩给他的东西。
那日回来后他就随手扔到了一边,这些天忙的两脚不沾地,完全没有时间收拾,这不,让他的徒弟见了去。
忙了好几天,进忠总算是得了空能睡一觉了。
上床之前将自己的身上喷洒了一些酒精,这才歇下。
等这场风波过去了他还要去见他的炩主儿呢。
都好些天没有亲热过了。
想的要命。
既然不能见面,只能睹物思人了。
随后进忠将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上,这才心满意足。
“还是娘娘这里空气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早上从启祥宫路过的时候那里的味道都要熏死人了,感觉从那一走一过身上都沾了艾烟味。”
如懿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不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如懿左手撑着脸,偏着头,娇羞的看着身旁的凌云彻,另一只手则是在下面与凌云彻亲昵的牵着,小手指的护甲时不时的在凌云彻的手掌心画圈,相处的模式好似一对亲密的恋人。
“现在宫里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只有本宫这里没有烧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若是厌烦那些味道,可以来本宫这里待着哒。”
凌云彻笑得满脸褶子,回握住如懿的手,咧着嘴,说道,“既然娘娘相邀,微臣自是不敢推脱的。”
如懿笑得满眼都是凌云彻,二人之间像是升起了粉红色的泡泡,渐渐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如懿的大脑门与凌云彻的额头贴在一起,最后眼中只剩彼此。
“凌云彻~你说,这天花当真是这么严重嘛,本宫觉得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微臣也没见得这天花有多严重,而且嬿——卫常在儿时也是得过的,现在不一样好好的。”
听到凌云彻提到卫嬿婉,如懿有些不高兴,于是与凌云彻的额头分开,转过身去,气鼓鼓道,“连她得过天花你都知道,你很了解她嘛。”
凌云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着补道,“不是,娘娘误会了,诶呀,我的好青樱,你不要别生气,与一个不相干的人生什么气,我这心中只有你一人,又哪里容得下旁人。”
凌云彻一直哄了好半天才把如懿哄好。
二人又腻乎了一会儿,凌云彻这才因为有事离开。
如懿依旧坐在石阶上,望着凌云彻的背影发呆,久久不能回神。
“欸,凌云彻能陪着本宫的时间也太短了,这御前侍卫的差事这么忙么。”
惢心,“奴婢瞧着别的侍卫都挺忙的。”
“真应该告诉李玉一声,让他跟负责人知会一下,让凌云彻少干点。”
还让他少干点,干脆别干得了。
“惢心~给本宫弄点饺子吧。”
“主儿,您想吃什么馅的?”
“嗯~韭菜鸡蛋的吧,本宫许多年不曾吃过,有些想念那个味道了。”
惢心试探道,“主儿,要不换一个吧,这个馅的味道太大了。”
如懿被惢心说的没了耐心,冷声道,“去做。”
“是。”
等如懿吃上这一口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主儿,趁热吃吧。”
“嗯~看起来还不错。”
如懿两根手指捏着筷子费劲巴拉的夹了一个饺子,伸出舌头试探一下温度,这才一口放入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一小盘饺子便吃了个精光。
打了一个饱嗝后,满屋都是那股韭菜味。
“诶呀~这韭菜的味道当真是大呢~幸好今晚皇上不会叫本宫侍寝~”
此时的惢心却是巴不得皇上能够宣娴贵妃侍寝。
“嘶,好痒~”
半夜,惢心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床那边有人在哼哼,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也没多理会,于是继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