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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还有鲅鱼呢?”

林月知眼睛亮了起来,他们这海鱼还真不多,别看离丹市不远儿,架不住运输成本贵,很多人都不敢进货。

老板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在原地蹦跶着。

听林月知这么一说,老板咧开嘴乐了:“哎呦,小姑娘懂行啊,这可是正宗鲅鱼,可好吃了。”

宁母拽了拽林月知,说道:“雯雯啊,这玩意儿咱俩不会做啊,和河鱼一个做法不?”

林月知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妈,我会做。这玩意儿还行,就一根刺儿。”

老板一瞅林月知确实懂,抽出手搬出一坨冻好的,说道:“你瞅瞅,这都是在滨城过来的,这鱼肉确实好吃,没土腥气。”

林月知看了看,新鲜程度不错,不过要说多好吃,这东西也就一般。

这种鲅鱼叫燕鲅鱼,上一世他们那边就有这种说法,肉质还算是有弹性,没啥特别的腥味儿,个头不怎么大,这玩意儿和青鱼长的挺像,区别就是一个刺儿多一个刺儿少,而且燕鲅鱼的腥味儿也没青鱼那么大。

林月知笑着说道:“大哥你说的没毛病,这鱼吃着还行,不过价格也贵啊。”

老板赶忙说道:“贵啥啊,这个比明太鱼便宜,你这样,四毛五一斤,你看行不?”

他说的四毛五,是带着冰坨子的价,现在冷冻技术不行,买的成坨的鱼一般冰都不少。

不过这年代人还稍微善良点儿,最起码尽量多放鱼,等过几年,那绝对冰都快比鱼多了,特别大虾啥的,那冰厚的啊。

宁母说道:“确实比明太鱼便宜一点儿。”

林月知笑着说道:“大哥,你再便宜点儿呗,去年我和我对象没少在你这买东西。你还记得不,去年的时候我俩来买大马哈鱼来着。”

大哥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这还真没瞅出来,你这样,四毛二,下午散了集我给你送到家门口,行不?”

林月知点了点头,说道:“行,大哥,明太鱼再给我整点儿。”

“好说,你要多少我都有,拉了一拖拉机呢。”

林月知突然问道:“对了大哥,你从丹市还有滨市拿货,能拿到别的海鲜不?”

大哥想了想,说道:“大虾能拿着,还有偏口鱼啥的都有,我跟你说实话老妹儿,那边海鲜不少,但是我不敢进啊,进了要是卖不出去,就全砸手里了。”

“去年要不是你两口子,那点儿大马哈鱼非得砸我手里不可。你要是真想要,你告诉我你想要啥,到时候我不行给你捎点儿。”

“行,等我回去和我对象合计合计,到时候不能让大哥白忙活。”

大哥豪气的摆了摆手,说道:“嗨,一回生两回熟的,不差那点儿。”

订好了鱼,林月知娘俩小车拉了两爬犁大鹅还有鸡,这年头养殖场还没兴起呢,没啥三个月的速冻鸡。

林月知和宁母净挑肥的买,东北农村的鸡鹅一年是不出栏的,基本都是老母鸡和母鹅多养几年,公鸡还有公鹅基本两年就杀了吃了或者卖了。

母鸡为啥留着,因为母鸡会下蛋,会抱窝。这年头基本家家都是老母鸡抱窝,一到开春儿你就看吧,一只老母鸡后面跟着一群小鸡崽儿,满院子刨食吃。

老母鸡抱小鸡崽儿的时候脾气特别不好,你要伸手,那上来就是一下子,一口一个不吱声。

等到老母鸡年岁儿长了,不咋下蛋了,就卖了或者杀了吃了。不过这年头拿出来卖的比较多,毕竟家家都不怎么宽裕,缺钱的人还是多。

宁母说道:“今天鸡买了不少,老母鸡留着炖汤喝,那玩意儿炖一下午也咬不动。公鸡一会儿咱俩回去收拾收拾,完后炖土豆子吃。”

现在都嫌乎老母鸡肉柴,等过些年,这玩意儿你想要都不好买了。

“嗯呢妈,昨天大龙拿了两颗棒槌(山参)过来,等今晚上咱俩就把老母鸡炖上,添上一锅汤,让它炖一晚上。”

宁母点了点头,说道:“行,两只老母鸡放一颗棒槌就行了,别放多了。厂子里都是半大小子,棒槌放多了晚上睡不好觉。”

俩人一面说着笑着,溜溜达达的回了厂子。

一进院子,就看宁杰在那忙活呢,贴着墙边摆了好几个巴哨子(黑胶皮桶)。老张头坐在门口,披着个羊皮袄,一脸嫌弃的看着宁杰。

宁母皱着眉头问道:“小杰,你在这作啥呢?闲的没事儿干了?”

宁杰看了眼林月知,林月知嘿嘿直乐,气的宁杰翻了个白眼儿:“你儿媳妇儿说让我做点儿冰灯,说晚上上厕所怕你还有我干爹摔着,看不清道。”

宁母脸色瞬间变了,她笑着摸了摸林月知的头,宠溺的说道:“哎呀,我儿媳妇儿是真孝顺。”

老张头也点头称赞道:“嗯呢,雯雯这丫头真不错。”

宁杰心里又气又想笑,你说这俩人,是真双标。

宁母指着爬犁上的几个麻袋说道:“老张大哥,你帮忙把鸡收拾收拾呗,里面还有四个大鹅,先养两天的,等过两天再杀。”

老张头磕了磕烟袋锅子,站了起来:“嗯呢,你放那吧,我收拾就行。”

没一会儿功夫,老张头就拿着菜刀和磨刀石在厨房忙活了起来,磨一会儿,老张头叼着烟袋,眯着眼睛用大拇指试了试刀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拎着一个大盆一个小盆儿,老张头背着手出了屋。

“小东啊,你去烧两锅热水,一会儿秃噜鸡。”

李晓东把账本递给小十一,应和道:“我这就来了张大爷,除了烧水还用我干别的不?”

老张头说道:“你再去找个麻袋也行,一会儿鸡毛秃噜秃噜,等收拾完了扎个鸡毛掸子也行。”

“嗯呢,我这就去。”

老张头打开麻袋,拎出一只绑着腿的老母鸡,老母鸡吓的咯咯咯叫唤不停,不断的扑扇着翅膀子。

老张头用菜刀往老母鸡脑袋一拍,老母鸡瞬间迷糊了,还没等老母鸡反应过来,老张头就把母鸡脖子上的毛摘了一撮下来。

用刀这么用力一割,滚烫的鸡血顺势淌进了小盆儿里。

“母鸡母鸡你别怪,你是桌上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