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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气鼓鼓的出了厂子,这王八犊子,太特么欺负人了。

林月知一脸狐疑的进了食堂,问道:“咋了这是?”

宁杰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气的。”

林月知翻了个白眼儿,看宁杰这个表情,她就猜到肯定是宁杰又挤兑周胖子了。

“你这个嘴真欠儿。”

宁杰咧开嘴笑了笑:“对了媳妇儿,一会儿你去百货大楼扯点儿布,到时候给胖子做两身衣裳,他连个换季的衣裳都没有。”

“行,他的还真的扯布做,现在找那么大尺码的衣服,可不好找。”

“嗯呢,多做两身。”

上了楼,宁杰靠在床上听着收音机,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晓东给宁杰喊起来了:“姐夫,那啥,我姐喊你下去吃饭。”

宁杰伸了个懒腰,已经十二点半了都。

“行,我这就下去。”

穿上衣服下了楼,林月知正在那给宁杰热饭呢,一碗儿大碗肉,一碟子辣白菜端了上来,还有一盘子包子。

宁杰看着包子嘴角一阵抽动:“那啥,还吃包子啊?”

林月知皱着眉头掐着腰,凶巴巴的说道:“啥意思,不好吃呗?”

宁杰赶忙说道:“好吃好吃,我媳妇儿包的最好吃。”

说着,宁杰拿着一个包子放在嘴里啃了一口,还冲着林月知笑了笑。

林月知翻了个白眼儿,坐在宁杰的对面:“都吃了嗷,还有一缸呢,现在暖和了冻不住了,不吃坏了。”

宁杰心里那个无语啊,早说了别包那么多,一米半的水缸,你整了一缸饺子两缸包子,咱家人是多,架不住天天吃啊。

现在天明显快冻不住了,不吃还不行,吃吧,那是真吃够了。

五个包子吃完,宁杰明显感觉到自己胃已经撑大了,在院子溜达好半天,好容易舒服了点儿。

“那啥,媳妇儿,晚上吃米饭呗?”

院子里的小子眼睛都亮了,一脸期待的看着林月知。

林月知掐着腰说道:“吃啥米饭,还有饺子呢,晚上吃饺子!”

这帮子小子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宁杰也不敢说话,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吃吧那就。

————————————

不到一点钟,大龙就骑着自行车来了。

递给大龙一根烟,宁杰问道:“咋这个点儿来了呢,你家老爷子不是没下班儿么?”

大龙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本来老爷子中午都在食堂吃,这不家里还冻着包子啥的么,这两天暖和了,老爷子怕放不住,就回来吃了。”

“你家剩了没有?”

宁杰偷偷瞟了眼林月知,大龙心里有数了,宁杰小声说道:“都一个样,我都要吃吐了。”

大龙咧开嘴笑了笑,说道:“那啥,我爹中午说了,这事儿能办,等晚上他回来告诉我约一下去见面。明天你是不是不能有时间,那个赵山河开业,肯定给你请柬了吧?”

宁杰白了大龙一眼,说道:“操,我都不想去。咋滴,你跟你老爷子说明天不行了?”

大龙嘿嘿一笑,说道:“嗯呢,去吧,去尝尝咸淡儿,我总觉得赵山河这人不怎么简单。”

宁杰点头表示同意,赵山河这人啊,确实属于那种不可貌相类型的,长的憨厚,心里那叫一个黑。

宁杰倒是不怵,但是就是烦,这种人沾上,那全是麻烦。这种人吧,你躲还躲不掉。

那句话咋说的来着,癞蛤蟆爬脚面子,不咬人恶心人,说的就是这种人。

“也是,那明天一块儿去瞅瞅。”

“晚上上我那玩儿去啊?”

宁杰偷偷瞟了眼林月知,说道:“算了,晚上还得吃包子,要不我媳妇儿心里不舒服。”

大龙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好男人,行了,不和你掰扯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咱一块儿去。”

“嗯呢,慢点儿骑。”

两点来钟,宁杰开着车带着林月知去了百货大楼,俩人扯了布,找裁缝做了衣服,让后天过来拿。

俩人又给林母买了两身衣服,过完年林母就回林场住着了。

林母的衣服不用做,尺码啥的好买,顺便还给林母买了两双单鞋和几袋儿奶粉。

下午在林母家坐了好一会儿,现在天暖和了,大瓣儿柴火基本用不上了,宁杰抡着斧子劈了一下午柴火,林月知也跟着收拾屋子。

林母这个人很懒,这一点儿林月知倒是没随她。

宁杰不太喜欢林母,原因就是因为林月知的爸爸蹲了笆篱子和林母有分不开的关系。

到现在,林月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林母对外一直宣称林月知的父亲死了,人家哪死啊,估计现在都放出来了。

当年林月知父母都是白云县的,离市里挺远,和宁杰都是一个县的。

林月知的父亲是林场职工,她母亲当年啥也不是。这个年代女人玩儿牌的少,但是林月知母亲就属于这个少里面的一员。

什么打麻将推牌九,她是样样精通,当时林月知刚出满月,她就带着林月知天天去黑坑推牌九,也不伺候家。

林月知他爹见孩子还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到了冬天,林月知满周岁了。

林月知的父亲干的是伐木的活,到了冬天,一个月都不见得回来一趟两趟的,冬天也是他们最忙的时候。

林月知母亲一个人在家那是撒了欢儿了,天天背着林月知去赌,这家伙给林月知造的啊。

临快过年了,林月知父亲的生日也到了,这天林月知父亲请了假,下午跟着拉木头的车出了山。

林月知的舅舅喝着酒呢,正巧想起来今天是姐夫的生日,这小子酒也不喝了,特意还从人家饭店花六块多买了两瓶二锅头,拎着就上了姐夫家。

他盘算着,自己姐夫过生日,肯定得从林场回来吧,而且自己的姐姐再不着调,也不至于自己男人的生日都给忘了。

林月知的舅舅比林月知父亲先到的家,一进家门,就听着林月知躺在炕上嗷嗷在那哭啊,自己的姐姐蹲在锅前面在那下疙瘩汤。

屋子里那个烟啊,呛的眼睛都睁不开,借着酒劲儿他瞬间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