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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爷竟关心起那女医,无寻一时无话,要知道王爷身边连个雌物也无,何论姑娘了。

怔愣片刻他才想起回答:“叶小姐未曾受伤。”

有他出手自然是万无一失。

言罢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将手中的包袱打开,取出一个食盒,将里面的鲜肉喂给蝰蛇。

许久,萧墨行才说话,“嗯,她如此聪慧怎会受伤。”

无寻的手顿了顿,随后展开笑颜,凑到身前,“王爷,叶姑娘似是生了病。”

萧墨行转头望向他,凝眸道:“可知何故?”

“不知”,无寻答道,闺中女子生病他一个男子怎能知晓,“她是女医,想必不打紧。”

见此萧墨行再无话。

无寻拿出一个干裂的馒头,睄了一眼黑蛇碗里的鲜肉,似是商量道:“王爷我们何不找个住处,整日在破庙总不长久。”食不饱腹,比边关还清苦。

自从追查商羽来到上京,二人就一直住在这破庙,王爷肯给那女医花银子,却不肯住客栈。

萧墨行沉思道:“嗯,我会找的…不花银子的。”

无寻被馒头噎住,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是了,王爷的俸禄都用来抚慰伤亡将士的家眷了,节俭些理是应当。

萧墨行无视他的目光,道:“商羽一直在暗处伺机下手,日后你不必护着她了,我亲自去。”

有些疑惑自是要解。

无寻茫然点头,以他的轻功怎能追上轻功第一的商羽,时至今日也没能查出他究竟在为谁做事,“他今日以为是顾将军出的手,未曾发现我。”

萧墨行听闻浓眉紧锁,并未答话。

深夜,药堂账房烛火未熄。

“卿染姐姐,小姐的毒真的无解了?”叶浅夕蛊毒发作痛苦不堪,回来后就一直未醒,蒲月十分担忧。

卿染正坐在书案前执笔写病案,听她所言手中的笔缓缓掉落。

千丝蛊种在左手,以针封穴让蛊虫沉睡,非脉诊左腕是诊不出的,若是右脉能诊出,便知蛊虫已然无药可救。

她替阿月诊过脉,右手无异样,如此看来那毒尚能压制。

残灯照影,烛火昏黄,她清秀的容颜满是哀伤,“蒲月,其实是有方法的,只是那方法太过残忍,小姐不愿意用。”

“那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方法呢?”

卿染面色潮红,有些为难,“这,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小姐日日情绪消极,如此可怎么办啊?夫人,夫人她离去时的模样你不是不知道…”

卿染怎会忘,师父离去那几天消瘦得不成人形,呕出那么多血。

若不是为了精进医术为后世所用,怎会尝百草,她一生所服药草甚多,有些毒素经年累积,病死时痛苦不堪。

她问:“蒲月,你可知师父火化后为何没有安葬而是在祠堂供奉吗?”

蒲月摇头,“不知。”

卿染哀伤道:“师父说,师公不知哪一日战死何方,可能连尸骨也无,所以她希望安葬在师公安眠之地,生前几多分离,死后也希望与他相伴,哪怕只是遥遥相望。”

言到此处,卿染早已泪眼模糊,“为何,师父师公都是好人,却偏偏…阿月又…是我没有能力救她…”

蒲月宽慰她:“你装扮成小姐骗过顾家,小姐才能前去边关,也算是见了老爷最后一面,你莫要自责了。”

卿染拂泪,道:“此次虽无人阻拦,可阿月已经不起跋涉之苦了。”

蒲月垂思半刻,激动地抓起卿染的手腕,“卿染,我替小姐去可好?我去替小姐将夫人安葬在燕南山可好?”

卿染摇头:“小姐不会答应的。”

蒲月心有打算,翌日便告知叶浅夕。

果不其然,她不愿,“蒲月,你是女子,又未出阁,万不可胡来!”

蒲月立时跪地祈求道:“夫人抱憾而终致死未能见到老爷,老爷又身死他乡,老爷夫人待我如亲女,此等大恩无以为报,就让我代替小姐去将夫人安葬在燕南吧!”

蒲月本是无人要的孤儿,自愿卖身,叶浅夕的母亲见她可怜,收留她,相遇那年是在五月故赐她名为蒲月。

叶浅夕并非将她当做外人,只是不忍她旅途受苦,架不住蒲月几番缠绕百般请求。

最终她无奈道:“蒲月,你当真要去?”

蒲月坚定道:“是。”

叶浅夕从榻上起身,缓缓跪地,欲行大礼。

蒲月忙阻止:“小姐,您这是做甚?”

她跪在地执意行礼,深深叩首,“安葬父母本是我的职责,种种缘由未能尽孝道,此番蒙恩,弥补我愿,理当受我一拜。”

卿染忙拉住百般不愿的蒲月,朝她摇头。

卿染道:“可是蒲月离去,你的安危…”

叶浅夕站起身,眸中藏有深意,道:“无事,我自会小心。”

几人商议好后,蒲月便收拾行装,此去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临走时蒲月将卿染拉至一旁,小声道:“小姐对男女并无大防,你要好生看管,切莫要让臭男人接近小姐。”

卿染偷偷看向叶浅夕,她深知蒲月是何意,认真地点头。

再三嘱咐,蒲月才肯离去。

因担忧柳家会因郡主之事惹上麻烦,叶浅夕想去柳府拜访,柳清婉主动为她送来一封信让她心安。

信中之意简明,皇后娘娘主事,那女医误诊毁郡主清誉被杖责,萧绾柔因起事一同受罚各杖二十,闭门自省。

宜王府未受牵连,有人参顾言知军中擅留女子,禀明陛下彻查此事,朝堂之上,众臣喧哗争吵,最终此事被含糊盖过,他只被罚俸一年,守城门三月。

叶浅夕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身在局中乱了阵脚,只要静想,此事很好解决,奈何她是无权之人。

.

蒲月远行多日,叶浅夕心中难安,遂前往寺庙为她祈福。

晨阳初现,白露暖空,她已然下山。

竹林晨雾不散,啾鸟长鸣,忽闻林间飞鸟震翅逃散,远见密林深处一伙人正在缠斗。

她隐身于竹林处,将幕离掀开一角探看,一方黑衣遮面,另一方像是扮成百姓的世家公子。

为首的男子抽刀护住身后的一行老弱妇孺,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叶浅夕认出那些人,是尚书府的人侍从,刀剑寒光闪逝间,那人被一剑刺中胸前。

他口吐鲜血,直愣愣地望向叶浅夕,这一幕又让她眼前一黑。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折断一只竹竿。

竹叶被强劲的内力卷起,叶如刀,风割喉,如密针向一众黑衣人袭来,霎时,林间突现一白衣人,长裙飞扬,手持长萧迅速闪身与黑衣人打斗,招招致敌,身形如电,却轻盈如絮。

一众黑衣人迅速闪至她身边,幕离之下的一张脸,苍白如玉,额间冷汗细密,不能杀人也不能沾上血渍,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长竹一出,衣袂飘扬如花轻绽,只见众人纷纷倒下。

趁此间隙,那名侍从奋起长刀,劈开一条血路,对她说了一句感谢的话便护着众人逃往密林深处。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忆起上一次面对如此血腥的大场面,还是她差人带路前往燕南。

那时她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以银针封闭五感,才勉强摸索着去寻他,救下那个不该救的人。

刺鼻的味道令她晕眩不止,终究还是不能克服这个弱点吗,她想。

她迅速结束战斗,将几人重伤,向反方向的竹林疾步。

叶浅夕脚步有些发虚,周身冷汗涔涔,她停下来,掀开幕离,无力地瘫倒在地。

腕间强烈的痛感袭来,她伸出手微颤抖起撩起长袖,千丝蛊随着她剧烈的活动正疯狂生长,一旦动用内力,她用银针封住的穴位便毫无作用了。

千丝蛊,不能过多活动,不能施展内力,若再有下次她必死无疑。

强忍着喉间的腥咸,她迅速用银针封住穴位,掏出药丸服下。

此时那些黑衣人正穷追不舍,林野黑影闪烁,叶浅夕注意到,她扶着树干缓缓起身,可此时若是动手,自己也很难活命。

若非如此,早已让顾言知那二人付出点血的代价。

这该死的毒,当真要人命!

有一黑衣人发现了她,近身前来,未等她反应,一刀劈开她的幕离,随后传来冰凉的触感,一柄短刀横在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