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春宵一刻？
凰躺在柔软的床上，朱红的发丝和洁白的被子辉映，两只手都被清原司牢牢按住。
“怎么？不继续了？”少女目光冰冷，面露嘲讽。
清原司目光微动，缓缓向她靠近，于是少女胸口的起伏变大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诶！别动。”
话落半句，凰又开始挣扎，白皙的肌肤仿佛在发光，看得人心头猛跳。
清原司呼吸沉重几分，索性直接压上去。
“你敢！”
少女神色发狠，一口咬在他肩膀。
“哎——！怎么又咬人啊？”
清原司疼得直咧嘴，一天之内被连咬两口，换谁也受不了，但他并没有躲，因为少女只咬了一下就松了口。
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清原司，目光突然一凝。
“你没准备动我？”
算计被戳破，清原司不置可否。
“我从来不喜欢强迫。”
凰冷笑一声：“就不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么？”
清原司把头埋在她发丝间，“我说了，这次过来就是任你处置的。”
“那你起开。”
“我不，抱着你舒服，软软的，香香的。”
“庸俗。”
“庸俗也要抱。”
“看来北方三府给了你不小底气，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清原司笑意不减，他已经被这话威胁过无数遍了。
但凰就不是这种犹豫不决的性格，她若真要动手，自己只会和久远寺一般早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说话——”
见某人压着她就不动弹了，凰气得又咬他一口。
“嘶——乖，凰，让我抱着睡会儿。”清原司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想得美。”
“凰大小姐最美。”
“你！”
“嘘——”清原司贴着少女的耳朵，他知道这里是“弱点”，于是略带灼热的气息吹得凰悄然夹紧双腿。
“不要乱动，不然我睡不着，你可得遭殃了。”
“变态！”
感受到大腿传来异样，凰恨得牙痒痒，但清原司乐在其中，调戏骄傲的凰大小姐——这可是多少人梦里都不敢想的事。
“乖~”
清原司轻咬一下少女晶莹的耳垂，凰身体一颤，终于不再挣扎。
这一刻，某人笑得格外开心，在那张嫌弃脸上轻轻香了一口，原本压着凰的身子也侧了过来。
——这是两人都喜欢的姿势。
......
卧室外，筱雨堇谨守女仆的优秀素质。
她没有把耳朵放到门上，但是身子紧紧靠着门，企图察觉些什么。
房间内并没什么大动静，真算起来也就最开始隐约有几声痛呼，还是那可恶家伙的声音。
——所以这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筱雨堇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无论如何，她都希望大小姐幸福。
......
房间内，清原司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原本紧紧搂着凰腰肢的手也没了力气。
现在，少女只要有那个心思，她就能从清原司的控制中逃脱。
筱雨堇此刻大概就在外面，凰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她重新变回曾经那般“工具”的模样。
可那样能获得什么呢？
——清原司会死，而筱雨堇大概一辈子都走不出今日的“阴影”。
偌大的主家，还有谁是凰可以交心的吗？
呵呵，高处不胜寒，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只不过凰还不理解，若是注定得不到，那便不该曾经拥有，感情这种事通常都是陷得越深便越被动。
所以这成了清原司的筹码，他能把内心最真挚的部分挖出来做交易。
——多狠心的人啊。
可惜凰做不到，她生来就极少体会失去，缺失的经历势必会干扰她的抉择。
面对眼前俊逸的少年，凰确实狠不下心把自己内心最珍视的部分挖空。
‘这个可恶的家伙大概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吧？’
凰注视着面前熟睡的脸。
少年俊逸的眉眼总是昂扬着自信，此刻毫无防备的放松模样莫名令她心安。
凰知道清原司这一次是认真的，他没有骗人。
而这一次，她也终究要面临抉择。
是选择维护凤华院家以及自己的骄傲，还是选择妥协让某人如愿以偿？
天平的两侧，伴随着少女的回忆不断添加砝码。
少年的才华，少年的情感放在一边；少年的背叛，少年的算计则放在另一边。
少年的资本，少年的势力放在一边；少年的威胁，少年的不可控则放在另一边。
再往大了想，月川联合的局势、克罗尔的局势......
权力、欲望、情感，太多，太多了......
说到底要完全评估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清原司虽看起来独身一人，但他却把所有的筹码都绑在了自己身上——如何算得清呢？
凰摸着少年的脸，美眸中似有某种光彩闪烁。
她记起了曾经的那场大火，也记得祖母曾经唯一的悔恨。
那应该是在东都府郊外的小山村，有两座矮矮的坟。
凰收回了手，这是她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曾经所站的位置一直是加害者身份。
她的不安源于此，她的恐惧也源于此。
——所以，这是他已经计算好的么？
清原司似乎提供了一个机会，一个消磨掉两人之间唯一隔阂的机会。
凰闭上了双眼，但修长的睫毛却不时颤动。
——他背叛了承诺！他第一个选择的不是自己，而是清源圣华！
——可凤华院家已经杀过他一次了，难道自己还要再杀他一次么？
少女的内心不断挣扎。
清原司自由的天性与凰强烈的独占欲形成了矛盾的焦点。
少女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改变，但直到选择来临之际，凰突然发现，无论是利益，还是感情，自己都倾向于他。
自己唯一放不下的，无非是一直以来坚持的骄傲罢了。
“......”
“你赢了，司。”
凰低声轻语，将头靠在清原司胸膛，感受他的心跳。
——这是，我欠你的。
睡梦中，少年的嘴角仿佛勾勒出一丝笑意。
......
......
时间过去不知多久，唯一可以确定是，清原司这一觉睡得很好。
在他醒来时，少女也睡得正香。
嗐，该怎么描述凰的睡颜呢？
美？艳？魅？
清原司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他只知道少女的呼吸起伏间，那温润的触感撩人心弦。
‘果然，美少女都是天赐的宝物~~’
“大事可期”的清原司心中生出一丝得意，忍不住又偷偷香了一口。
少女黛眉微蹙，声音隐隐带着些起床气：“再动我就杀了你！”
闻言，清原司差点乐出声，他将少女往怀中抱了抱，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
晚餐时间。
更准确的说，是下午四点半。
清原司没吃午饭，又经历一番斗智斗勇，于是要求提前开饭。
凰没有为难他，但也没有陪他，而是先去沐浴一番。
等清原司自己吃完，凰大小姐才重新换了身常服——半身裙搭配女士衬衫。
“wow，我家凰身材超赞！”清原司竖起大拇指，化身夸夸党。
但凰神色平淡，只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和清源圣华比，如何？”
嘿嘿，清原司哪能真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刚想凑上去，却见少女眼神示意。
下一瞬，身后劲风传来，筱雨堇的出手还是这般凌厉。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小女仆这次似乎收了几分力道，虽然依然能制服清原司，但体验感全然不同。
‘哟，终于开窍了。’
清原司心头微动，也不浪费过多力气挣扎。
但他没想到的是，等他被柔术锁死在柔软的地毯上，一只光洁滑嫩的脚丫便径直落在他脸上。
凰居高临下的看着，丝毫不在意半身裙下的风光是否会过分撩人。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清原司，我可没说会放过你。
敢在凤华院家对我动手，你还真敢想啊......”
少女的笑风情万种，有种恶魔与天使同在的惊艳感，这一刻，少年的头顶仿佛亮起两个气泡。
左边那个写着：攻略成功，齐人之福在望。
右边那个写着：任务奖励，凰的专属调教。
是了，失去的东西总归要以另外的方式找补回来的。
多么朴素的道理啊，清原司难道不懂吗？
......
事实证明，钢丝球的花语并没有开玩笑。
像凰这样骄傲的少女，想要让她妥协就势必要付出更多。
更何况清原司的方式本身也算不得光彩……
深夜，雨打芭蕉，风声摇曳。
在洗香香的那一刻，清原司就知道这一幕迟早会来。
少女剧烈喘息着，但姣好的身子却提不起半分力气。
这光景着实太过耀眼，清原司刚想起身，凰却不愿服输，一把又将他压住。
清原司摸着少女光洁的背，“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我认输还不行吗？”
“闭嘴！”
凰咬着牙，眼神格外凶恶。
但动了两下，身体本能的反应便让她不得不趴在清原司身上。
凰无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自己空有惩罚的意愿，却没有惩罚的资本这个事实。
‘咳咳——’
清原司绷着脸，完全不敢露出半分笑意。
现在只要他敢笑，渴望在他身上重新建立起骄傲的凰会告诉他什么叫真正的残忍。
而实际上，凰的血条自始至终都一直算不得厚实，纵使她生得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模样。
但该多久的事，就注定不可能长久。
嗐，天赋这东西，纵使后天再如何勤奋也是难以弥补的。
清原司绷着一张脸，格外辛苦。
但在凰的眼里，这仿佛在说体验感极差，于是她更生气了，清原司也就跟着倒了大霉。
——当然，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除非某人想超级加倍，获得资深字母玩家的游戏体验。
‘钢丝球的花语是隐忍，是富贵。’
清原司看着凰那股辛苦劲儿，他都替她捏把汗。
但谁能想到在这种事上，堂堂凰大小姐居然吃了“知识匮乏”的亏。
指望科目二都过不了的新手玩家和老司机玩赛车，这种操作本身就有很大问题。
——再说了，凰的弱点在哪儿，某人又不是不知道。
“你故意的是不是！”
“哎呀！疼疼疼！错了错了！”
气急败坏之下，清原司又被啃了一口，随后喜提足底按摩套餐。
看着那双美艳动人的眸子，恨得都快冒出火光了，清原司赶紧举手投降。
“不行了，凰，我认输我认输！”
——人生如戏，全看演技。
但有些东西只能女方演，因为男方是没法演的。
“去死！你当我傻吗？！”
......
......
第二日。
清原司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一睁眼，那张绝美的容颜便已注视着他——看起来昨晚的气还没消。
“早安，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凰白了他一眼，“这里是凤华院家，不需要公主。”
“那是我庸俗了，我的大小姐。”
清原司将少女揽到身边，亲吻她额头。
但凰丝毫不领情，反过来质问：“你的意思是我眼光不好？”
此话一出，清原司知道这是一场注定没法取胜的战斗，于是试图掀桌。
“可恶，还讲不讲道理了！”
少女一把拿捏住，冷笑道：“你想讲什么道理？”
清原司硬气的模样超不过三秒，忍不住内心叹息。
——唉，这大概就是未来婚后漫长时光的真实写照了吧......
‘齐人之福，哪里是那么好享受的？’
......
......
接下来的一周。
凰用实际行动告诉清原司，爱好是可以培养的。
他不是什么恋足癖，而且也只有凰这种“知识匮乏”的少女才会只能想到这种普通的“调教”方式。
但某人乐在其中，这波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对于凰的任性，他也是照单全收。
又是一个普通的清晨。
清原司伺候着眼前高贵诱人的大小姐，从腿上的丝袜，到脚上的高跟鞋。
这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无时无刻不在撩拨清原司的心。
少年半真半假做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咳咳——没了，大小姐，这下真是一滴都没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凰用足尖挑起清原司的下巴，笑意盎然却令人不寒而栗。
“不榨干你，难道让你带着存货去找她么？”
清原司瞳孔微缩，笑着赶忙转移话题：“矜持，要矜持！你可是代表着主家呢，我最爱的凰宝。”
“呵呵，你难道不否认？”
清原司尴尬笑笑，和恋爱中的少女是讲不得道理的。
“别问，问就是凰天下第一可爱。”
“比清源圣华如何？”
“比清源圣华可爱一万倍！”
凰终于笑出了声。
这一周的调教倒也不算白费，即便某人更多是哄她开心，但这无疑是个良好的开端。
凰放下脚，站起身。
她似乎已从过去的心结中走出，清原司看着她推开门。
少女的身影格外闪耀。
“除了你以外，我的目标是一个崭新的凤华院家。”
当然，这话还有后半句——这是底线。
换而言之，凰妥协的基础是凤华院家更进一步，彻底走出那场事故的阴影。
对于常人而言，这大概是个无解的局，毕竟清源家的底线是不能退步。
——蛋糕就这么大，谁多吃一口，另外的就要少吃一口。
而事情最微妙的点就在于，清原司恰好是个例外，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擅长做蛋糕。
纵观眼下局势，克罗尔的局是清原司达成目的的唯一机会，过了这个窗口期，无论是凰还是清源圣华，都不会再给他机会。
毕竟事情处理不好，凤华院家和清源家便将彻底对立，毫无缓和空间。
这种事在上辈子的欧罗巴已经发生太多，普鲁士和高卢打来打去最终只会被端上漂亮国的餐桌。
月川联合也不例外。
要是真的就此分裂，内耗之下，费迪南希的财团们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财阀们都不愿看到的，但又是财阀们都解决不了的，
——眼下的这个局，只有清原司能解，这才是他敢同时惦记两家大小姐的最大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