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的老地方酒吧,虽然已经是除夕,但依然有很多年轻人选择在酒吧度过新年。
一个穿着亮片紧身连衣裙的漂亮姑娘,从酒吧门口摇摇晃晃的出来,她扶着墙壁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妈的,都他娘的是一群渣男,还想灌醉老子!”姑娘从包里面拿出了纸巾擦拭嘴巴,呕吐的一双眼睛都通红一片了。
她咬着牙,忿忿不平。
这个姑娘叫刘芬,是在酒吧里面做酒保。
但这种酒保并不是常人意义上的酒保,而是特殊的女酒保,通常都是陪一些V1p的客人客人喝酒的。
然而因为姿色出众,阿芬老是成为众客人的骚扰对象。
奈何不想丢了这一份工作,她一直忍受着。
“今天客人给了两千的小费,正好给家里的小伢寄一点。”刘芬脑袋还是很清晰的,虽然现在脚步十分不稳。
她拿出了手机,里面正是她母亲的微信消息。
“吃完饭就这么急着走,你干啥呢这是……”
母亲的话语中透着关心和埋怨,事实上母亲也知道阿芬工作辛苦。
就在半年前,她离婚了。
因为丈夫嗜赌成性,将家里能够抵押的都抵押掉了,最后欠了一大笔钱跑路了,而刘芬的信用卡全部都被刷爆了,现在她背负巨债,只能工作那么拼命。
“妈,这个月工资给你,刚才我一个朋友还给我两千块钱,加上之前的年终奖,一共一万五,你拿着,接下去儿子的学费应该也够了。”刘芬发过去一个红包,但被告知红包数额不能超过两百,她又不得不换成了转账。
但是转账提现的中间费太高,她忍不住骂了一句平台是吸血鬼。
也没办法,毕竟客人也是直接打赏给她微信的。
母亲秒将钱给接受了:“孩子上幼儿园三千块就够了,剩下的一万多我给你存着,你弟明年还要办事儿呢。”
“妈,弟弟都二十三岁了,他也不去工作,我凭什么出钱养他呢!”阿芬十分不甘。
因为跟渣男丈夫结婚之前,她谈了一个很好的男生,俩人都要结婚了,但是男生知道她是个终极扶弟魔,连夜就跑路了。
他咒骂了前男友三千遍。
“小姐,需要帮忙么?”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出现。
阿芬回头,双眼有些迷糊:“你谁啊?想捡老娘尸?信不信老娘将你裤裆里面的东西给去势了!”
“这可由不得你。”他说道。
原来这是一个带着斗篷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
但是摘下斗篷之后,那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孔,下了阿芬一条。
阿芬眯起了眼睛说道:“你妈的有病啊!又不是万圣节,你扮毛的僵尸!”
“因为我就是僵尸。”那人说道。
灯光辉映下,这男人露出真容,正是刁涛。
刁涛看着左右无人,忽然一个箭步上前,立刻就勒住了她的咽喉,然后照着她的动脉就一口咬了下去。
阿芬拼命挣扎,胡乱挥手想要反抗,但嘴巴被捂住,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在一番努力之后,逃生无望,她最终倒在了地上。
刁涛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将尸体拖到了一边的绿化带里面。
为了掩人耳目,他立刻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刀,将自己留下牙印给划开,让人以为这阿芬是被人割了脖子。
在处理完之后,刁涛将尸体上的饰品都拿了下来,但看到都是一些廉价货的时候,他忍不住骂娘。
“丫的,手机还要指纹识别,钱包里就两百块?”刁涛将报丢在地上,但很快从包里面落下来一张照片,是一个这个阿芬和儿子的合影,母子俩笑得很幸福。
这么一来,灵异事件就变成了刑事案。
在喝了新鲜的血液之后,刁涛精神恢复了一些,他咬着牙,看着西边方向:“江城……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为我爸报仇!”
本来刁涛是要尸化的,就是变成普通的无脑僵尸。
但是刁涛毕竟也是赶尸匠,立刻用银针封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各处神经大穴,让尸毒无法影响到大脑。
所以他现在得意保留神智。
从僵尸变成尸妖,起码他还有记忆。
要报仇岂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对方那可是佘家,而且还有一个旱魃尸王,但现在的自己却一无所有。
然而只要活着,就会有报仇的希望,刁涛对此深信不疑。
他戴上了口罩和眼镜,回到了出租房。
门口大爷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今天不回家过年?”
“跟你没关系!”刁涛骂骂咧咧。
“这个小神经!”大爷不屑的说道。
刁涛的脚步站住了,他恶狠狠的看向了大爷:“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谁谁呢!”
大爷自然也知道,自己做保安的,也就挣点死工资,看大门看的太好,也不会有什么奖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除夕夜的街头都是一些醉汉。
他也不想去犯太岁,招惹这些个醉汉。
所以大爷也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将保安亭的窗户拉上,虽然嘴里还碎碎念不停。
而刁涛本打算跟大爷对线,但发现脑袋疼痛难忍,怕是有所尸毒商用,他连忙快步的回到了出租房内,因为身体不受控制,他拿钥匙开锁用了整整五分钟。
出租房的摆设很简陋,一张床,一个垃圾篓还有一张遍布褒奖的三合板桌子。
他颤抖着手从那行李箱里面拿出来一张符箓,他将符箓点燃了之后,泡在了碗里面一饮而尽。
此时符水下肚,他才感觉好了一些。
但肚子里面翻涌不息,紧接着疼痛就穿了过来。
“该死!该死的沈浪!该死的佘家!该死的江城!”他大声咒骂,试图用怒吼减少自己的痛苦。
然而这时候身后却飘来的一道阴风,作为赶尸匠的直觉,他本能的回头,但没想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白发男子。
这男人他从未见过,但看到了那一双紫金色的眼瞳,还有身体满溢出来那无可披靡的尸气之后,他瞳孔收缩:“将臣?!”